第五章 第十二节 南荒(十二)(1/2)
将孤叶喜欢的一应事物收拢整齐,一件一件的放进木箱中,火儿伏在孤叶枕边,一动不动的注视着仍在昏睡的孤叶,对于火儿而言,孤叶是他在这世间最亲的人,他对孤叶的关切,丝毫不亚于自己。
烤好一盘烈鸟的肉,抹了火儿最爱的野蜂蜜,香味儿扑鼻,微笑着走进房门,听到声响,正在啃肉干的火儿立刻转过身,用背脊对着自己,即使到了现在,他仍然在记恨自己吸取他的灵力。
“火儿,”悄悄的将灵气凝集在掌心,烤肉的香味儿越加的浓郁,孔雀将烤肉放在案几上,缓缓坐下,“还在恨我吗?阁主定下这个计策,本意是为了尽早平定南荒,可是没想到会出这般的变故,这盘烤肉就算我向你赔罪可好?”
背对着孔雀的火儿初时一动不动,可是肉的香味儿那般的浓郁,他终是忍不住悄悄的转过身,小小的爪子从盘中拖走一块烤肉,很快,他的爪子又再次伸出,趁火儿吃得高兴,孔雀微笑道:“火儿,阁主命我送孤叶回帝都,我想我很快就要回南荒去了,你能帮我保护孤叶吗?你应该知道,她的心太软,又容易感动,你帮我看好她好吗?”
满口塞满了烤肉的火儿不满的瞪了孔雀一眼,看他的眼神,孔雀知道已经得到了他的原谅,这世间的人都如火儿和孤叶一般又有多好,只要一盘烤肉,一句关怀的话,就能忘记一切的仇恨。
听火儿吱吱叫个不停,仿佛在指责自己的一应过失,从不知有这般唠叨的凶兽,孔雀坐了半个时辰,火儿才唠叨完毕,得意洋洋的吃完最后一块儿烤肉,在孔雀的衣角擦了自己的嘴和爪子,重又跳回孤叶枕边。关切的注视着孤叶酣睡的脸。
抱着孤叶,单手打开月之门,身后的教众跪伏在地,不知从何时始。他们看自己的眼中开始有了敬畏,就像八部众注视阁主一般,可是孔雀心中却无半点儿的欣喜,前路艰难,以自己的修为不知要到何时才能平定南荒。
月之门的出口开在星枢台。孔雀抱着孤叶稳步走出,独自站在台上,仰首注视着漫天的繁星,从他的背影上,孔雀觉得自己看到了无穷无尽的心事,缓缓的跪倒在地,“阁主,属下……。”
“孔雀,你知道今日什么节日吗?”突然盘膝坐了下来,手指轻抚。七弦琴出现在他膝上,琴声悠扬,一如裂冰,“今日是摩罗人庆祝他们新王登基的日子,传说中,当年神族内乱,阿修罗王败出神界,得到了摩罗人鼎力相助,重振旗鼓,借助摩罗人的力量。终于打败了敌人,回到神界,在他离开摩罗之前,在断石崖上留下了一条谒句。你知道那谒句的内容是什么吗?”
“白龙飞舞,天罗绽放。斗转星移,日月凌空。”不敢隐瞒,孔雀低声吟出谒句,“鱼先生在逝去之前,将一切都告诉孤叶了。”
“我知道。”仿佛在笑,清冽的琴声突然变得有些缠绵,又有些悲伤,孔雀心神荡漾,几乎就要落下泪来,“鱼老对孤叶说了许多的秘密,在他的心里,也如常人一般害怕寂寞,我神移到越州,闻在那些桂花的香味儿我便知道,他还是从前的他,所以他一定忍不住会将心中的秘密讲述出来,除了孤叶,那些秘密想必他也不会告诉旁的人。”
心中突然涌起一阵恐惧,如果他要逼问孤叶鱼淳机所说的秘密……,“你放心吧!我不会逼问孤叶的,因为鱼老告诉她的,与帝都的未来毫无关系,真正的秘密,连鱼老都无法勘破,天机难测,人力岂可通达?”
这是真的吗?没想到连他都这般的臣服于天意之下,孔雀心中异样感慨,却听轻声道:“每次弹这曲离殇,心中总是觉得异样的悲痛,从前的故人一一逝去,真令人心痛如摧。”
故人?以他今日的地位,还能有什么人能与他攀上关系?心中猜测,却听轻声感慨,“陛下将要逝去,天行健适时又将作乱,孔雀,你在南荒只能依靠你自己了。”
心一抖,这才明白他口才的故人竟然是皇帝陛下,屈指算来,皇帝陛下年不过三十,正是春秋鼎盛之年,为何……?耳边突然又响起蔡无妄说的话,“第二日,我们进宫朝见皇帝,我看着那个面色灰败的年轻人,即使在朝会之上,他的眼睛也盯着那些fēng_liú妖娆的宫女,我问我自己,这就是我誓死要保卫的人吗?这就是我誓死要悍卫的国家吗?”
也许这个帝都真的行将就木,就连阁主也觉得意兴阑珊了吧!孔雀这般猜想,不妨觉得手中一轻,惊骇的一跃而起,已经抱着孤叶走下了星枢台,“走吧!陆冥为了令你挣脱妖术的束缚,着实伤得孤叶不轻,幸好药王谷的圣手相思子还在帝都,否则,要将他神移回帝都,并非易事。”
不过月余,质子府已然焕然一新,虽然摆脱了蛇王的控制,但慕童却仍然萎靡,俊美的面灰败得没有一丝神采,只有看到孔雀那一刻,那没有丝毫生气的眼眸才闪烁着一点异光。
待众人见过礼,微笑着坐在厅堂之上,看相思子敛眉坐在孤叶身侧为她悬丝诊脉,木蝴蝶屏息站立在相思子身侧,他满目的关切,就连火儿跳到他的肩上,用爪子拉扯他束发金冠上的丝带都毫不为意。
“伤势虽重,但并不妨事,”过了两盏茶的功夫,相思子才缓缓收了悬丝,说完之后,又蹙眉想了想,“要治愈她的伤势,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阁主大人,月圆之夜,鲛人在海中有一种天然的自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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