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这,太美好了(1/2)
黄昏,夕阳,红的云和未红的云相互排列,这四月间,清和风微微劲吹,吹着麦田,吹着麦穗上粉尘,没有多少鸟儿归林的声音,单调的“唧啾”声是在昏朦朦的麦田上空。张博下班后,本想在家写那篇因没有灵感,走出家门,来到田野的麦地里。不远处就是采石的矿山,那里看不到人的影子,看到的只是一辆接一辆的拉方料的车,它们那圆圆的大轮子,一人多高,激起的尘土像沙尘暴,遮天蔽日。路上没有行人,只有车,只有车上山一样大的石头,那装载机,挖掘机,推土机的轮子都穿上了防滑的铁衣,滚滚向前,震耳欲聋,路都在颤抖,它们从不同的塘口出来,分别奔向不同的板材厂。板材厂都建在庄前庄后或麦田的道路俩旁,这些活动着的铁老虎,发出不同的怪音,卸车的声音,自卸车的声音,锯解石头的声音,挂钩铁链的声音,火烧机的声音形成一烦人的交响乐。尤其是在这美好的黄昏,极为不协调。张博在麦垅上站着,收回目光,低头看看小麦成熟了没有,随手摘取一个金黄的麦穗,用手搓了搓,用嘴吹掉麦糠,手中的麦粒少而且小,就像发育不全面黄肌瘦的小孩儿。心想到,这是因为在开花期有毒的粉尘摧残了小麦花,导致小麦受粉不全,所引麦粒就这样成色。他低下头,想在看一下麦穗,却看到了麦颗间有很多粉红色的喇叭花,它的茎是曲曲弯弯的,每隔一段距离就开一朵花儿,花的本色已被掩饰。他轻轻摘下一朵,用手指拭去上面的粉尘,这朵粉红色的喇叭花更加鲜艳,在夕阳的照耀下,更加光彩夺目,可以与满天的晚霞相媲美。呀!妻子曾经告诉过他,这种花叫素苗秧,结梭形的果,别看他曲曲弯弯的。他记得大文豪鲁迅也曾发现过一种草,叫野蓟。路边的野蓟,有极强的生命力,曾叹道:野蓟几乎受了致命的摧残,还要开一朵小花。那是对三十年代一位作家的评价。那是革命的作家,蜚声文坛,昙花一现,用钢戟像晴空一挥似的笔触,发着颤音,铮铮作响的作家张乃莹的评价。自己太渺小了,就像鲁迅所说,和车夫相比甚至要榨出皮包下那个藏着的小来。路旁有一颗槐树,槐花已奴放过,槐树下有一口井。张博从麦田里来到树下,想去看看那口井里的水。井里边已经几年没有了水,井并不深,只有七八米的光景,井底下面就是石头。由于周围都是矿山,地下水流失殆尽,即使有水,也不能饮用,已经被污染,每逢夏天雨过后,矿山上的水便排到农田里,庄稼该死的就死,不死的稀稀落落站在地里,好像是在向人们展示劫后余生的凄凉景象。地下水能不污染?张博这样想,吃水的问题是花费了巨额人民币从很远很远的村庄引来。是农民集资,募捐引来的。“张叔叔,你在看什么?”一个稚嫩的童音从身后传进他的耳朵。他扭头一看,一个扎着小辫的女孩站在不远处,俩只清澈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儿的看着他。“你是谁呀?”张博轻轻的声音问她,生怕吓到她。“我是丫儿,是泉城的,离这儿很远,我爸爸是那边山上的老板。”他一蹦一跳的过来。很可爱。“你怎么认识我?”张博好奇的问。“叔叔忘了,那天我烧的厉害,感冒很重很重,快要死掉,是你给我治好的病,那些看病的人都叫你张大夫,所以我就记住你了。”“今年几岁?”张博蹲下身,方便与丫儿讲话。“六岁半,在幼儿园大班读书!”丫儿很天真。“丫儿肯定读书好!长大以后有什么理想?”张博说“当环保专家!”丫儿不加思索的回答。“为什么当环保专家?”张博很意外丫儿能说出这样的话。“你看!”丫儿胖乎乎的小手指着远方灰朦的天空:“那些是雾霾,也有灰尘,雾霾卧佛山幼儿园的课桌上也有灰尘,搽干净它还会飞进去。人呼吸它以后,会生病,哮喘,尘肺,气管炎,总之会生很多病。”“丫儿真聪明,比叔叔懂的还多。”张博又说:“你怎么一个人来玩,会走丢的”“我妈妈在后边的!”果不然,一位四十多岁d女人看着他们谈话,那个女人戴着太阳帽,戴着太阳镜,短袖白衫,半截裤,很贵气,宝石戒,红指甲。给人一种简洁,明快透爽的感觉。笑津津的站在那里。“张大夫好,小孩子不懂事,请多谅解。”丫儿妈说,很礼貌。“太客气,丫儿是最聪明的孩子,将来还要靠这样一批孩子来治理咱们家园,幼小的心灵里就有了当环保专家的意识。”张博实事求是的说。“但愿吧,培养是朝好的方向努力。丫儿,跟叔叔说再见!”“叔叔再见!”丫儿跑到她妈妈面前,美丽的小手向张博挥舞,然后跟在妈妈身后一蹦一跳的向村子里走去。她在村子里有租房。张博想到上村后西面的?佛山矿走走,想到明天要到上村师家给朱荣治病,就放弃奔山的念头。他是在卧佛山周围长大的,他对卧佛山情有独钟。他还在想刚才一个简单的问题,丫儿喊他叔叔,他的妈妈并不比自己大,自己长的看来是年轻一些,可能天生就这样吧,叔叔就叔叔,返老还童只是人活着的希望。卧佛山,他前段时间去过几次,那里在没有什么卧佛青山,那里已成了几十米深的矿山,成了深渊,下边的工人看着像蚂蚁一样小,这里已经没有了童年的踪迹,没有了年轻时代的梦,他有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他想要跳下去,去拥抱大山,去拥抱深渊.......他哭了,五十岁的人哭了,只有流泪,没有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