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大放异彩(1/5)
晚上很晚,孙福清才回来,给一位帝都的长辈做了手术,是特意转到他医院来的。
手术做完,病人家属来感谢孙福清。
其实是认识的。
帝都的贺家,原本孙福清会娶贺家的女儿贺莲的,贺莲当初为了嫁给孙福清真是无所不尽其用,而两家能够联姻对彼此都是很好的,可是孙福清不爱贺莲,小时候一个大院,就跟亲妹妹的一样,完全没有那种感觉,当初孙福清会出国,成为无国界医生,贺莲是出了大力的,要不是她逼着,孙福清也不会走的那么果决。
如今贺莲已经嫁人了,有一个很可爱的女儿,生活看上去很幸福。
贺和孙家的长辈私交还是不错的。今天动手术的人是贺莲的大伯,贺米松。
来感谢孙福清的人正是贺莲。
“谢谢你,福清。”贺莲叫住了孙福清,时过境迁,她已经不是当初的不懂事的少女。
孙福清顿了顿,摘下口罩,开口道:“不用谢我,这是我的工作而已。”
两人再次见面,似乎有些尴尬。
“福清,回帝都吧,孙伯伯很想你,当初是我不懂事,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一直欠你一个道歉。”贺莲忽然开口道。
“没有你,我也会去国外的。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你不必介怀。”孙福清看着面前刘海烫的高高的,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那个青涩的少女模样的贺莲,时过境迁,改变了许多,孙福清客气的笑了笑,大踏步的离开。
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想想妈妈的病房。
每当做完手术,他都会习惯的去那里看看,似乎在这个沉睡的女人身边,他能够更加静下心来。
有时候他觉得想想可怜,可是有时候又觉得她幸福,至少,她还有期望,而自己的妻子和那未出世的孩子,却永远的失去了。
失去的时间太久,他怕自己慢慢的都快忘记她的模样,有时候甚至会有那么一刹那的错觉,觉得这个沉睡的女人是自己的妻子,他无法解脱,也无处闪躲,只能每次动完手术,过来看看。
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客厅的灯都没有看,只有范范电脑跟前昏暗的一抹光。
孙福清开了灯,却见儿子在沙发上卷着身体,一个人睡着了。
不知不觉,范范已经从一个小朋友成了少年的模样,个子快长的比自己还高了,可是孙福清还是不自觉的把他当作小孩子。
他走上前给他盖上毯子,他却睁开了眼。
大大的眼睛,如同黑夜的星辰。
“爸爸,你回来了。”范厘似乎并没有睡着,一脸全无睡意。
“在想那丫头吗?她才走一天,你就这副德性,她要是知道会不高兴的。”孙福清去洗了洗手,到冰箱拿了两灌啤酒过来,居然递了一瓶给范厘。
“我可以喝吗?”范厘一脸惊讶,爸爸平日不是从不让自己碰这个的吗。
“有时候可以喝一点,尤其是和爸爸一起的时候。”孙福清拉开拉环,一股啤酒的清香弥漫出来,他很大口的先喝了一口。
范厘学着孙福清的模样,也拉开拉环,把口子对着自己,喝了一口。顿时漂亮的脸蛋就皱了起来。
“有些苦,有些涩,最后,还有一点点的甜。”
孙福清点了点头,举起易拉罐和范厘的碰了一下,开口道:“为什么不开灯,一个人躺在沙发上?”
“爸爸,想想去军训了,我想她了。”
果然,孙福清就知道,自己儿子没救了,这才离开一天。
他咳嗽了一声道:“范范,如果你喜欢一个人呢,也要给对方足够的空间,两个人不可能一直在一起,只要心中有对方,对方一定能感受到的,你若是忧伤,说不定想想也会不开心。”
“真的吗?可是这不符合科学依据,我和想想也没有血缘关系,能彼此感应吗?”范厘一脸问号。
孙福清被啤酒呛了一下,当父亲真不容易,尤其是思春少年的父亲。
“这怎么解释呢?反正爸爸以前是这样的,不信,你下次叫想想来,你们可以做个实验。喝完酒,早点睡觉吧。”孙福清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起身先走了,生怕他再问一些更深入的问题。
范厘把酒喝完,就有些晕乎乎的,浑身发热,想到想想的面孔,他把桌面的怪味糖倒出了一粒,放进了嘴里,酸酸的,顿时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而此刻,躺在部队宿舍床上的李想,也偷偷的倒了一粒怪味糖放进嘴里,一股酸涩的味道充斥着口腔,一种异样的感觉弥漫在周围。
她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居然和李曼在同一个卧室睡觉,感觉好奇怪。
怪味糖的怪味渐渐消失,剩下的是甜甜的味道,这种甜有些腻,她想起来自己怀孕的时候,李曼住到自己家里的场景。
事实上,知道自己怀孕的初期,李想就很害怕,她总觉得自己帮着丈夫做了太多的不好的事情,她害怕,会有报应,每天都有些不安,后来在精神病院的时候,她才发现,一个人,要么足够坏,要么足够好,做了坏事,却还又心存善意,是矫情。
她做坏人的时候不够坏,至多只能是一枚可怜可悲的棋子,却要受着良心的谴责。
如果她没有机会做好人,那就要做一个足够坏的坏人,坏的心安理得的人。
甜腻腻的味道像极了曾经姐姐李曼给自己吃的加了打胎药的汤,那个孩子死了,李曼笑了。
黑夜中,含着甜甜的糖,李想却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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