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踏雪寻仇(1/2)

晚风断送归帆急。重城回首天连碧。犹有小楼情。西山如旧青。故园今渐近。应卜灯花信。一喜一牵萦。平分两处心。

雪野上最显眼的是孤蚀的坟墓和各种高丛的枯草及蓬蒿。狂风把枯草大把大把地拔出来，夹着碎雪，无情地摔向空中。蓬蒿的苦味也跟着传布开来。古老的落叶树，树枝冻得酥脆，被风吹打得吭吱吭吱响，时而有枝干折落下地。而新楂上出现的绿汁，立刻又冻成了冰！

就在这样的时节里，洛衣离开了那个荒凉的小镇，离开了那个孤独的坟茔，离开了他曾经苦苦寄托的那十一年。

先是驶着小舟缓缓地走上了运河，直到进了湟夏国的国境，才在欧阳孤独的控制下，驶入一条小溪，蜿蜒着向着湟夏国的帝都驶去，南域常年雨水充沛，最发达的，却也还要数这密密麻麻的水路，不管是洛衣还是欧阳傲，都不曾到过这湟夏国，所幸有欧阳孤独知晓着道路的所在，洛衣也是乐得清闲，饮酒吟诗，竟真的回到了当初做书生的日子！

南域的冬天也是来的极早而且极漫长的，洛衣在孤舟里缱绻着身子，沉默不语，万鬼幡没法被收进自己的体内，洛衣也只好变化了它的形体，化作了一枚古朴的指环，戴在了手上；此时的洛衣静静的卧在舟中，安宁的看着满天的飞雪，回想着曾经的那个荒村，那一个个有雪有月的夜晚。

原本是遥远的行程，孤舟却在筑基强者的神识控制下，在还未来的及冰冻的江面急速的行驶着，第二天刚明的时候，欧阳孤独就将船在帝都郊外的一个偏僻处停下，接连一天一夜，这雪却是愈下愈大。

鹅毛大雪无声无息地下，天阴沉而晦暗，管你怎么盼也不起风，压根儿没有放晴的意思，已近黄昏的帝都浑浑沌沌，街上寥寥的行人缩脖袖手木然地走着，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显得异常的凄迷。

洛衣理了理衣袍，就这样信步走在湟夏国的街上，身后跟着一个用银面具遮住了半边脸的背剑侍从，却是欧阳孤独。

而就在洛衣两人不急不缓的走向皇城的后山禁地的时候，山阴宗大殿之内，头发花白的傅云天此时的心神却没有来的一悸，修士往往预感十分强烈，能够隐隐的预警一些血光之灾的产生，此刻傅云天盘膝坐在云床之上，却无论如何都难以入定，心中杂念丛生，心神不宁。

“莫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两位师弟也去了有数月的光景，莫不是遇到了什么不测！”

傅云天喃喃自语的说道，却又不知到底是什么事情要发生，只道是晚来丧子已经失去了道心，故而时长心慌，也就没有去理会。

而就在傅云天依旧迷茫的时候，洛衣和欧阳孤独辗转几条小路，已经摸到了帝都的后山，看着眼前浓密的树林，种植的杂乱却又蕴含着莫名的规律，洛衣不由得惊奇，“这是你们宗的护宗大阵？倒也是有些意思！”

“正是护宗大阵，故而即便是在帝都，也少有人知道山阴宗的存在！”

“挺有意思的护宗阵，竟然还是个幻阵，只怕眼前的树林位置都是假的，我若是出手破阵，耗费时间不说只怕还是会惊扰到傅云天那老货！”

“无妨，属下曾经身为山阴宗长老，还是知晓着出入的方法的。”

听到欧阳孤独这样一说，洛衣也是想到了之前欧阳孤独的身份，不由得欣喜道，“这样一来，倒也是省却了我许多的麻烦！”

欧阳孤独轻车熟路的带着洛衣在幻阵之中来回的行走，也不过是十几息的时间，边让洛衣看到了另一番天地，而这个幻阵，也让洛衣一阵感叹，难怪虽然山阴宗的修士也就一般情况，却能够偏安一隅，长久不曾被人灭掉，这幻阵威力不小，至少在洛衣看来，没有近十位主修杀伐的筑基后期修士，或者是一位精通阵法的修士，是很难破开这幻阵的。

幻阵挡得住修士，却挡不住天地间的风雪，洛衣抬头看去的时候，整个山头已经被雪笼罩了大半，洛衣运起法力，一声朗啸。

“傅云天老狗，今日洛某踏雪而来，取汝一幡！摄汝一魂！报心头之恨！行灭宗之事！”

张扬而且阴柔的声音渐渐地传开，传到傅云天的耳中，却是无名之中的熊熊怒火！他于洛衣有恨，洛衣何尝不是于他有恨！杀子之仇，傅云天又何曾忘过！

一个苍老的身形从山巅扶摇直上，难以掩饰的气势席卷着四维，也惊醒了许多的弟子，却还是刚刚明亮的天，又一次的黯淡下来。

“竖子欺我！杀子之仇，老夫与你不共戴天！”

一样的容貌，一样的声音，甚至是一样的气息，傅云天已经可以断定眼前之人的身份，洛衣也只是淡淡一笑道，“世间之事从没有是与非，他威胁于我，故而我杀他，我杀你子，故而你追杀我，你伤我，故而我来寻仇！冤冤相报总难了，修行界的事情本来就是这样，不是你死便是我活，横竖也不过是两条人命罢了，只是你千不该，万不该，非要屠掉整个荒村！你做初一，那我就来做十五！你屠一村，我便灭一宗！”

傅云天张狂的狞笑道，“小儿好大的口气！可笑当初的那一掌，还没把你拍醒罢！如今看来，也不过依旧是炼气期的修为，我倒要看看，你又如何来灭我一宗？”

傅云天自然已经看出了洛衣的境界，而更为注重的，却是站在洛衣身后的欧阳孤独，修行了《无相魔道》，而且激发了自己的冥河血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