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所谓伴君如伴虎(1/2)
这场雨还未落下,太医在养心殿跪着还未走。弘历脸色阴沉的很是吓人。他此时此刻不高兴不是因为昕玥的这种疯狂的举动,毕竟这消息还未传到养心殿来。他全部的不高兴,全都是为了太医的一席话。
殿内很静,连啪啪的大雨声都听不见。弘历盘腿坐在炕上,手紧紧地握着拳头,额头的青筋若隐若现。
“若是有半句假话,朕摘了你的脑袋!”
这一句话,弘历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这个太医是他亲自挑选来给昕玥瞧病的,弘历自然信得过他的医术。这会儿这么问,其实是他自己内心深处不愿相信这个事实罢了。
这个太医倒是颇有定力,在面对弘历如此的雷霆之怒下,还能淡然自若的回答问题,胆量很是让人佩服,只听他徐徐道来:“令贵人本来身子虚弱,但不是大事儿,只是微臣却在为令贵人把脉之时发觉了一丝不对劲,只是微臣不能当时下结论,所以才拖到了今日!”
弘历呼了口气,转了转自己大拇指上的扳指,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谨慎不是坏事,你且说来!”
“令贵人身体内有麝香残余,自然不能受孕,若是再晚一些时日发现,那恐怕令贵人终身不能再受孕!”
暖阁内,只能听到弘历沉重的呼吸声,静了须臾,弘历咬牙问:“若是好好调养,那会如何?”
太医扣了头,道:“若是令贵人按时服药,还是能受孕的,只是时日较久!”
弘历嗯了一声,那一声,听得出来在极力压制着心里的愤怒:“拟好了房子来给朕过目!退下!”
虽然那太医愣了一下,不知为何皇上要亲自过目,但他仍是丝毫不敢乱言,于是便恭敬地躬身退了下去。谁知那太医前脚刚跨出了养心殿的门槛,就听得屋内卡擦一声巨响,接下来就是如同老虎嘶吼一般的叫声:“李易!”
门前的李易吓得一个激灵,腿脚都软了下来,还是身边的周福贵扶住了才没有摔下。太医看了一眼,虽觉得滑稽,却不敢笑。李易瞧见太医出来,抓着袖子,如同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口舌都打颤,道:“皇……皇……皇……”
周福贵赶紧说:“皇上发这么大怒火,所为何事?”
太医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缓声道:“此乃承乾宫令贵人之事!”
李易战战兢兢地进了殿,连头都不敢抬一下。只能听得见弘历大力的喘气声,他知道皇上生了大气,否则不会如此。弘历抬眼,眼底里的杀气把他这个伺候多年的奴才吓住了,那是一个帝王鲜有的眼神。帝王都是有极大的忍耐力,一切喜怒不形于色,弘历更是如此。可是这时的这个眼神,他却是没看错,里头带着杀气。
“查!给朕查清楚了!”
李易吓得赶紧应了一声,着急忙慌地退了出去。门前的周福贵就拉着说:“公公,承乾宫又出事了,令贵人得了高热!”说罢眼睛瞧了瞧四周,又贴近了一些,用极低的声音说“徒儿听说,是从泥堆里把令贵人拽出来的,贵人满身都是泥巴,宫人们伺候着洗了五六遍才干净!”
李易闻言,面色突变,一股脑地跌坐在了地上,喊道:“真么又是承乾宫!”
周福贵的嘘还未出口,弘历就又把李易叫了进去。问了承乾宫的事儿,李易不得不答。他本就做好了挨骂的准备,可是弘历却一声没吭地挥了挥手示意李易出来。弘历眼底里的杀气褪去,再次浮上来的却是让人心疼的悲伤。他望着窗外,看着满天的水雾,声音更是凄凉:“朕岂会不喜欢你!”
这夜弘历悄然一人来了承乾宫。彼时昕玥还在昏迷不醒,宫里头的人忙做了一团,弘历走到廊下,刚巧看到了抱着盆子的芷莲。芷莲瞧清了来人,普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求皇上可怜可怜我家小主!”
那桐盆里还未放水,只是满是污泥的衣裳,掩盖住了衣裳本来的颜色。弘历看着看着,眼睛就红了起来,他移开视线看着院内满树的梨花飘零,叹口气吩咐道:“一会儿护好了这梨花树,她起来看到梨花落败又是一阵伤心。你们几个看好了她,别告诉她朕今夜来过!”
之后无论芷莲如何呼喊,弘历都毅然不回头。可是昕玥吃着吃着药,就又开始偷偷地倒掉。这日太医来回禀承乾宫状况的时候,弘历身边坐着的是文熙。文熙静静地听着,却听不太懂。这会儿看着弘历的面色不对,文熙更加的小心伺候。
“真是胡闹!”弘历把手里的书卷扔在了炕上,穿了鞋子就往外走,也不顾站在屋内伺候的怡嫔文熙了。此时的文熙手里的茶还未放下,弘历丢给她的就是一个背影。嘴角浮起苦笑,文熙还是规规矩矩地放下了茶盏,喊了红梅朝钟粹宫走着。到了永寿宫前头,本打算拐进去看看娴妃,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进门,文熙黯然道:“这储秀宫的是怀什么怀,弄得宫里头人心惶惶的,见不到一个人的笑脸。”
她养心殿受了冷落,本就气不顺,刚到了东一长街,就和巧鸢碰了个正巧。红梅眼疾手快地扶着,还是禁不住那么大的一股力,主仆俩人一同跌坐在了地上。巧鸢吓得赶紧要过来搀扶,文熙却自己扶着墙壁站了起来,迎面就是一掌扇了过去:“赶着去做什么亏心事?真不知姐姐当初怎么会看中你?”
巧鸢做了什么亏心事,她自己自然心知肚明,只是她不知别人到底知不知道,所以每日都如同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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