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处危机(1/2)
伴随着收到短信发出的提示音,再看到那赫然入目的四个黑体字,隋明媚嘴角无声的扬起,那几乎运筹帷幄的邪佞笑意从唇瓣慢慢舒展开来,最后直达深不可见的眸底。
冬日阳光晴好之时,隋明媚正准备发车离开,手机有响起了铃声,挑眉望着来电显示好几秒,她才从容淡定的接通。
“穆伯伯,明媚也正想找你呢”言语道出礼貌的话,嘴角却挂着乖张的笑。
穆成伟坐在办公室里,办公桌前的电脑上正播放着这段时间最火热的新闻,原本看到华茂受到重创,他作为隋连海的对手应该幸灾乐祸才对,可因为祸端牵扯到少琛,他此刻心中却无法涌现一丝舒坦。而相对于这条新闻带来的心情方寸大乱,隋明媚以绝对阴险的手法决然背叛亲夫更是让他无形中加深感受到这个女人的可怕。
好半晌,他才沉声道“你这样做,无疑会伤害少琛”
隋明媚食指从容的敲击着跑车窗户沿,另一只手风韵绰约的卷玩着海藻般的长发,看起来云淡风轻、漫不经心的样子。
“一个不爱我的男人,我再帮他又有何义?”不等穆成伟回话,她继续以百转千回的危险强调说:“哦,穆伯伯最好也打消帮他的心,一则你应该相信少琛能够完美的化解危机,二来么……”她顿了顿,含笑道“二来,这是我给隋连海致命一击的前兆。所以,穆伯伯不如守株待兔、静观其变”
彼端的穆成伟心绪难定,他自问自己有多于隋明媚三十年的人生阅历,纵横商场几十载,见识遍数不尽的尔虞我诈、人情冷暖,可当下,竟被一个方才二五芳华的妙龄女子牵了鼻子走。
他言语冽冽的缓声发问,带着试探带着压迫。他说“你、放弃少琛了?”
豪华跑车中的美丽女子闻言一抹讥笑无声挂起,只是那讥笑并非面对隋连海时的冷厉讽刺,也并非面对穆成泽时的唾弃不屑,那种讥笑,是一种极苦涩酸胀的自嘲的笑,这笑,被隆冬中不知何时突破云层的暖阳给硬生生挤压进了千疮百孔的心房,只叫她悲从中来,无法断绝。
若是能真的放弃,她就可以毫不顾忌、步步为营的去利用去报复去伤害了,而不是在这里守着无望的期盼在爱和恨之间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窜。在世人眼中,她出卖生父、背信弃义、卖主求荣,对此,不予解释,全然漠视。可对少琛呢?他次次将她伤的体无完肤、把她的尊严狠狠践踏,她当然怪过恨过,可在那层伤害后,她不能否认自己还是犯贱的深爱着他——这个眼里从来没有过自己的男人。
放弃,何谈容易!
沉默的间隙,阳光偷偷匿入了云朵。隋明媚悄无声息的叹口气,可自嘲的酸悲后,她不能让自己的语气表现出一点失落怅然,因为她不允许任何人看到她的脆弱!
“穆伯伯,人生,还很长呢”
佛说三千繁华弹指刹那,千百年后不过一抔黄沙。然而人生短暂,匆匆数十载,她做不成佛、亦无法参悟那其中玄妙,她只知道正因为光阴匆匆,时不我待,所以才要更加珍惜、珍惜曾出现在生命里的人、珍惜想要占有的人!
又是短暂的静谧,隋明媚抬眸看了看变化无穷的天空,刚才太阳还和云朵痴缠,如今就已分道扬镳了。自然景观亦能如此无情,更何况人呢?
倏尔收回无光的淡眸,她又恢复到先前那个洒脱的形象,言语纨绔不羁“穆伯伯想见见令弟吗?”
穆成伟永远记得,当第一次这个女人告诉他,穆成泽在他手里时,他的心情是怎办复杂,有担忧、有质疑、有惶恐、有麻痹、还有有被时光掩埋下破土而出的锥心之痛。这么多年,从当初案发现场一别经年,他不是谨守约定和穆成泽再无瓜葛,他调查过他——虽然这其中诸多磨难。当最终查到穆成泽隐居于小渔村,生活困苦,他用多大的精神力量才压制下那颗躁动的心?而缘何躁动呢?是悔不当初后让想带他自首?还是忘记那段旧事让他认祖归宗?不,都不是!那颗躁动是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他不认识他是谁,他查这个小渔村只是因为脑子进水了。
是怀有私心的吗?
心疼并包容他的弟弟,让他永远逍遥在外?这定然是占着一些因素的,可兄弟的血缘关系早已被经久的光阴淡化,他对他、仅存当年衍生的弟弟称呼。而更多的,是他要帮他隐藏身份,不能让隋连海发现、更不能让还太年少轻狂的少琛发现。
他那时执拗的想,一切关于穆成泽的记忆都已消逝,可不想岁月总是爱和人开玩笑,他不想暴露于人前的家弟还是被人发现了,可他却不想见他,哪怕最后他和隋明媚成了一条船上的蚂蚱,他都不曾向她提出要见穆成泽的要求。
然而今天,隋明媚主动提出来了。
这个聪明的过分的女孩,她这么说是笃定他会给予肯定的答案?可是再睿智的人,都有无法运乎于掌的事,尤其是关乎人类复杂的情感。所以脑袋里百转千回了这些想法,他言语淡淡的说“我和他,没有关系!”
不知这话是隋明媚意料之中还是预想之外,她琥珀色瞳仁里蹦出一丝幽光,缓声道“哦?那穆成泽手中掌握着的鼎盛20%的股份也和你没有关系?”
闻言,穆成伟身子蓦地一颤,他感觉自己随着这句话坠入了宇宙洪荒中,跑不得、动不得,只身心俱疲、劳累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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