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难在拴家中(1/2)
卓志约想着:“你们要对付我了!你们要借着我毁我家去了。”又是恨又是怕,又不知小樱桃到底打算怎么下手,一步三抖的跟着去,那些人等得一个不耐烦,伸手跟老鹰撮鸡似的把他撮走了。
那房间摆了酒菜、备了一个自以为“越女新妆出镜心”的小樱桃。
卓志约正在害怕极了的时候,就算见了个艳罗刹、妙天仙,都难以勃起性致来的,何况小樱桃脸上龟裂斑驳、如粉墙剥落!
原来她肤质既差了,就不易吃粉。何况帮她梳妆的使促狭,说她脸色不太好了,益多搽些粉。小樱桃知道自己状态肯定不算最好,就依言浓妆。这水粉里头,水加得多了,搽上去的时候觉得润泽贴合,一会儿干了,随着脸上的表情动作,本就容易起壳、起纹。何况小樱桃这时候的皮肤,一点都抓不住粉!那粉壳就放肆的裂开,如老面团壳子,又如这地方老旧的墙皮!
她媚笑着扭动着要贴近卓志约,还想使那旧时手腕,卓志约闻见了她身上臭味,几乎要把隔夜饭吐出来!
这也是双双用心机之处:小樱桃几天来待在臭房间里没洗澡,气味自然不佳。她自己一直呆在这样的环境中,也就闻不出来了。这叫“居鲍鱼之肆,久而不觉其臭”。而卓志约那边的清洁条件却好得多,于是就闻得出臭味来!
紧要关头,又起变数。忽有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进门来,前面几个乃是掳人的家伙,后面却身穿公人号服,追着前面几人。
竟是公差拿人!
这些公人既捉了那些掳人囚人的家伙,把小樱桃的金钗也摔断了——哇,里面有银色的小珠子跳到地上,飞快往低处滚,渗进地缝里,一下子就看不见了。
“水银!”公人惊叫。
水银质重,剧毒哪!
持有剧毒钗子的,还用问吗?公人把她也一索子绑了,说她也是强盗一伙。
小樱桃是真的不知情。那钗子由尚大手里给她,她怎知道拧开看看?
钗子中空,灌满水银。水银质地比金子还重。那金子却不是足赤的,略轻些,由水银衬了回来,总体的重量就十足十是浑金的份量了。水银既在钗中灌满,不留一点空气,它也就完全不会流动,与金属浑然一体。
把这支毒钗送到小樱桃手里,就为了给卓志约在这时候看见,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她要下毒杀我!
卓志约吓得半死,且悲愤异常。公人们却一点都不体谅他的心情,竟把他也绑了!说他也是强盗一伙!
卓志约极口申辩。公人却道他在强盗窝里,没有绑、没有铐,还跟个盛装的姐儿在一起寻开心,说不是姐儿,谁信哪?
当下不由分说,卓志约就被丢到牢房里去了。
这可是真的牢间,不是原来的房间可比!这里又湿、又臭、又有老鼠跳虱、又有铁栅门窗!卓志约至此,才觉得原来人家关他的房间已经算优待了。他到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好不断的自承身世,求人回他家报信。牢子先是爱睬不睬的,后来被他弄得烦了,道:“报信不是俺们份内的活,你有……吗?”
卓志约先还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见了他的手势,顿悟是要钱。
“我没钱啊。”卓志约哭了,是真哭,“你去报信,要我家人给你。”
“然后人家说我消遣他们去的,把我一顿孤拐打出来?”牢子也胸闷,“他们老太爷都病倒在床啦!这会儿人家正闹心呢。”
“那准是为了我才病倒的。”卓志约想起祖父的白发,悔恨交加。
“嘿,你多大的脸!”牢子道,“真当你是大少爷啦!”
“我是!我是小少爷,三少爷。”卓志约哀求他:“牢子哥哥,就麻烦你走一趟,替我递个信给家里,他们一定厚谢你,真的真的!”
牢子将信将疑的答应了,咕哝着:“你要真是少爷,怎么能把自己弄到这番地步?为了那个女人?我艹!母猪都比她皮色好。我要是有你这么个儿子,打死我也不来接你。”
卓志约被臊得无言可答。
那牢子又教训他道:“你要真是有钱少爷,以后记得身边要有钱!老话说得好,没钱寸步难行嘛不是?”
卓志约低头受教。
那牢子就去了,也不知多久,卓志约不知自己是昏过去了还是睡着了。铁器的叮当声把他惊醒。他张眼,众牢子们在给他开门开锁。
“我爹妈来接我了是不是?”卓志约一喜,又看着外面:“谁来了?是某某、是某某?”一口气报了几个下人的名字。
众牢子不回答,卓家下人们也一个都不见。
卓志约又问:“我父亲……来了么?”想着见到亲人固然好,但父亲如果步进牢里,说不得要一个大耳刮子先把他扇地下的,就又有些害怕,转口问:“我母亲来了?”
众牢子依旧不回答,就退下了。姿态特别的尊重敬畏,眼睛都望着地下,像在给谁腾地方。
卓志约便见一个女子进来,衣着高洁,举止端庄娴雅,雪也似的帽帷覆面。几个丫头婆子们环定了她,如伺候神仙妃子。卓志约目瞪口呆。
女子见了他的样子,立定脚步,面纱微微发抖。卓志约想:“她怕是讨厌我了?”自惭形秽往后缩一缩。女子面纱下头有透明的水珠落下。卓志约想:“她她她,莫非是在为我哭吗?”
丫头扶住女子的手,在她耳边提醒警告。女子忍了泪。婆子们把卓志约搀出去,上了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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