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县城(2/2)

在聂校长看来，这位同学除了胆子大，脸皮厚之外，显然优点有限，不过，你胆子大，我就让你在自我膨胀中灭亡，你脸皮厚，我就让你的自尊狠狠踩在我的脚下，有那么一句话嘛，欲先取之，必先与之。我今天就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量，先让你一点一点暴露自己，然后，我再消灭你。

秦北风的自觉性显然不够，微微一笑，说道：“我可以给你成绩，很好的成绩，不管有多么难的试题，只要在初中生的范围内，我都能打得上来，其次是，高中升大学，只要您指定的学校，我就能考得上。”

前一个条件显然不足以让聂校长动心，后一个问题诱.惑力足够大，不过，空头支票啊。今年的高考已经晚了，下一年的高考吗？还有一年的时间呢，一年以后呢？谁能把保证提前喊出来？并且，还是这么雷人的话。

聂校长很不简单，既然秦北风划下道了，那么，校长大人总得配合啊，要不然，对秦北风说，你是吹牛皮的，你滚吧。这跟校长的身份不符啊。聂校长终于笑了，说道：“就是首都大学和清华大学，你也能考得上？”

秦北风心里笃定的，心说，我如果考不上，天底下就没人能考上了，在我的眼里，只有天上的神仙学校考不上，只要是人间的，还有我考不上的吗？对聂校长点点头，说道：“不成问题，要不然，你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嗯，首先给我提供考试涉及到的教科书，我只要一个星期，然后，随便你怎么考，我如果让你不满意，你就让我一辈子不满意。”

很显然，秦北风同学给校长大人设计了一个陷阱，有某位官员曾经喊道：你让我一时不痛快了，我就能让你一辈子不痛快。秦北风在这里套用了别人的思想。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聂校长终于动心了，在聂校长看来，一年一次的升学率不是很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考上首都大学的有几个？考上清华大学的有几个？在世界瞩目的大学里，自己这个小县城能占有一席之地，显然是聂校长一直努力的目标。

不过，怎么能把秦北风的牛皮捅破是当前需要的。聂校长咳嗽了一声，显得郑重其事了，说道：“你现在在那所学校读书啊。”校长直到现在才想到这个问题，有点晚，不过，亡羊补牢嘛，永远不要说晚。

秦北风心里画了一个魂，这个问题是他的软肋啊。难道说，我是小学六年级的学生，我不想读初中了，直接上高中？很显然，这个问题需要回避一下，他也咳嗽了一下，要摆脱掉尴尬嘛。对聂校完了初中的全部课本，有绝对的把握升上十一中，不过，请您给我一个机会。”

聂校长脑袋里的思想一闪，笑呵呵地说道：“好啊，我就给你一个机会，给你自己一个名额，只要你在这次升学考试中考得全县第一，那么，十一中要你了，不管你以前是自学的还是没上过学的，我不在乎，别人有在乎的，我也不在乎。”

聂校长说完，像一个狡猾的狐狸一样笑了，秦北风也笑了，他打心眼里高兴，是啊，终于迈过了雪山，能不高兴嘛，自己来的目的就是这个，至于以后考上什么大学，那是以后的事情了，凭着哥们儿的神仙脑袋，考大学，跟上厕所有区别吗？唯一的区别也许是，考大学的答卷时间比上厕所的时间能长一些。

聂校长显然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少年就是那个大病初愈的‘傻子’。不过，秦北风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人感觉到他是傻子不是？那明亮的眼睛，清晰的思维，很有逻辑感的大脑，傻子有这个素质吗？

到了高考的前一天，秦北风再次拜访了聂校长，让他当面落实了自家所在的考场和临时加的学号，凭着这个学号，明天就可以大摇大摆地走进初三的考场了。

回到家里，秦北风也没把自己的决定跟家里人说，自从他病好以后，父母都不再管他了，从秦栓夫妇的角度看，这个孩子不能给他加担子了。要不，他再来一次‘痴呆’怎么办？到那时大人哭也没地儿哭哇。只要三子的身体好，不犯病，就是吉星高照了，至于学习、前途，唉，随便吧，就是小学毕业，不再读书了，那也好啊，如果能把初中读下来，就耽误了四年，天才的脑瓜子也追不上了。好歹初中毕业以后结婚也好有一个附加条件了，如果是小学毕业的，就拿不出手了不是？不过，看三子的模样，结婚唯一的缺陷就是家里能穷了一些，这孩子越长越有模样了，像一棵白杨树，越来越挺拔了，说不定，有哪家女子相中了，倒赘到女方家里也是有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