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第①④章(2/3)
量的附着体被奉上台面,拜星君如同赭黄色大地上的星火,初见端倪。开始有了小范围的献祭、追捧、跟随,或许有人亲见了被附身者的“神奇”,出于种种目的,如痴如醉,心向往之,继而大肆鼓吹。
但当时的生存环境恶劣,部落活动范围有限,这种“恶”与跟随,只被限制在某地、某个山谷、某个流域。而且最初的时候,人祭太过常见,死亡和流血都不奇怪——至多某些无辜的百姓会觉得可怕,觉得那些接触过龟甲兽骨的人,像是被戾气控制,性情大变。
久而久之,随着拜恶者活动地域的扩展和文明的开化,越来越多的人觉得不祥,觉得那些龟甲兽骨有蛊惑人心的力量——再后来,他们祭祀百神时巫祝祷天,卜得后世会出大德之人,了结这段不祥的戾气。
老子的时代,是春秋晚期,当时的社会人口增加,文化交流频繁,有识之士层出不穷,甚至创立了不同的流派,拜凶简开始真正遭遇强有力的敌人,七根凶简也迎来了第一轮被封印。
“老子过函谷关”的那个传说,寥寥数句,只说“老子引七道不祥之气于七根凶简,用凤、凰、鸾三种青铜简扣扣封”。
当时,会不会是在老子的召集下,出现了第一批的五人队,出生入死,千里奔波,终于不负使命?
而老子又是用了什么力量去跟“北斗主死”的七星抗衡的呢?金木水火土,是中国古代世界观中五行造世的基本元素,还是临近地球的那五个太阳系星体呢?而凤凰鸾总让人想起太阳里的火鸟,会不会凤凰鸾扣的力量,实则源出于此呢?
所有这些细节,都淹没在不可考的过去之中了。
***
老子之后,墨子和鲁班成为第二批得窥机密者,这两个人可以说是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因为黑匣子、观四牌楼、银眼蝙蝠等一系列的设计全部出自鲁班手笔,而墨子——曹家村那一次发现的地坑足以说明,有组织的拜凶简是被墨家一举击垮的,从此难成气候。
说不定他们都该感谢墨家:自小商河开始,历次涉险,对付的还都是被凶简附身的人,没有太多遭遇有组织的机谋和策划,如果起初,就有无数心怀叵测的眼睛,在暗处推波助澜呢?
简直不寒而栗。
那场清缴拜凶简的对阵,一定惨烈非常,不过未能斩草除根。
心脏是很奇怪的器官,过去人们说“心生一念”、“心想”,但后来发现,那是大脑的功能。
可值得玩味的是,又有说“黑心”、“心善”、“心肠歹毒”,似乎暗合了老子的说法:人的本质是心,心像一个阴阳太极,善恶之念,两两对等,所有人的底盘都相同,只不过激活的程度不同。
“七星之力,噬善而扬恶”,套用不恰当的比方,如果善和恶都是人心自带的因子,那么七星之力就像是病毒或者辐射,可以大量吞噬善因,激活恶念,甚至可以实现善向恶的转化,使得人心的地盘顷刻失重,不再两两对等。
罗韧指向帛书里的那张图:“七星杀局,由三部分组成,天、地、人。天是指北斗七星,这亿万年一直都在。地是指北斗星图在陆地上的分布,而它的分布范围大小,决定了七星杀局的影响范围。”
“人,是指被凶简附身的人,不断的重现当年的凶案,犯齐七宗之后,这个人的人心可能会被改换——但是,像红砂所说的,只是半激活的状态,全激活要等到七星杀局的全部达成。”
木代若有所思:“目前为止,只有猎豹的祖上是被半激活过的?”
罗韧摇头:“不止,还有一个。”
“谁?”
他的目光落到了曹严华身上。
曹严华先还傻笑,慢慢的就慌了:“我……我吗?小罗哥,这玩笑不能乱开的。”
“不是你,是当初,秦末的时候,从地坑里逃出来的,又始建和繁衍了曹家村的人。”
“当初我们问亚凤,为什么要选中青山,记不记得她怎么回答的?”
曹严华皱眉。
想起来了,她回答说:因为他跟你们不一样,曹家村的很多人,都不一样。
罗韧说下去:“曹家村现在的人,不可能都是那个人的后代,但有一部分是,他们天生不一样,是因为他们有血脉承继。这一点,又跟猎豹的情况相同。”
猎豹的祖上,在石板镇连杀七人,完成了七星杀局的七分之一,自己也等于被“半激活”,猎豹承继了这种血脉,而且跟曹家村两千多年的代系跨度相比,她的代系更短——所以她更易和凶简相融,用她的血画就的祭拜画面,拿到凶简曾经的栖息地烧毁之后的气息,甚至可以被凶简感知。
七星杀局全部达成之后,会是个什么状况呢?
帛书里说:七星归,献祭毕,杀局成,鬼厉之气大兴,恐有覆族之丧。
这里的鬼厉之气,并不是怪力乱神——真要多亏了神棍确实看过不少书,他说,中国古代,有把瘟疫疾疫称作“鬼厉之气”的习惯。
罗韧猜测,七星杀局达成之后,被凶简附身的那个人被“激活”,等同有了感染和辐射的能力。
换句话说,这像一场瘟疫的爆发,前期的发酵和布局妥当之后,七个移动感染源生成——不再需要凶简的附身,身有凶简者可以轻而易举的感染接触到的下一个人,而下一个人,又可以感染再下一个人。
由点到线到大面积铺开。
炎红砂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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