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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对吧,不说也不是最好的办法,你现在一个人站在小道旁边,也不走,也不坐,只是站着,站着的时候,又不让你的大脑得到新的想法,大脑还在拚命运转,在毫无意义地想着一些很乱很脏的事情,你瞧你的脸色,你瞧你的眼珠子,你瞧你所管理的那些产业,你瞧你盯着看的那一片花草树木,你瞧你自己被虚无的钩子钩住了的情景,你瞧你手上掂着的这一把细沙,它们原本是被铺在小道上和小道两旁的,你瞧你刚才从鞋子里倒出来的沙石,你瞧你发现的新秘密,你瞧你说的:我来了我来了,被什么什么包围着走入什么什么地方,你瞧你的用语有多差,你瞧你被钩子钩住了,你瞧你到这会儿还没看清楚所有钩子都是虚无的钩子,都是钩不住你的钩子,都是你自己一个人想像出来的钩子,因而这些钩子都是无害于世人的钩子,是马,是体形较小的马,体形小的马可能会是一头驴子,是一匹马或一匹驴子,什么价格?你干吗这么问?面对马和驴子,你干吗这么问?我移步来到稍远一点的地方,朝对某面白墙,想“什么”、“包裹”、“裹挟”、“钩子”、“马”、“驴子”等事,怪不得会想不清楚,因为我没想北京土话、苏州土话这类事情,怪不得老过会被我们陷害,成为汉奸,成为逃犯,现在又是杀人犯,前面两项罪名都是没有的,是假的,但后面一项罪名是真的,光凭这一项罪名,老过就得死,就得死,这件事儿本身是不是一只钩人的钩子?这是一只钩子,这是一只真的钩子,我突然遇见了一个真东西,就在府里某条小道快要被我走到尽头的地方,就在那堵白墙前面,我遇见了一个真东西,我今天的思维活动结束了,回头,坚决回头,我猛一回头,可惜我不会使火烤掌,我这一次回头,用力凶猛,要是我会使火烤掌的话,我的这一次回头,将使我头部某个地方冒出火焰来,烈焰将把近处的白墙烧焦,烧成焦黑颜色,当火焰熄灭后,彩主儿交待我的任务出现了,找老过,管理吉府的产业,都是,都是,当我头部某处的火焰熄灭时,我的大女儿算旦就在明朗的空气中出现了,凡是想到算旦,我便会看见明朗纯净的空气在附近空中飘拂,就是她,让她帮我带掉府里一些事儿,算芭在管理烟畴楼,算旦可以去管钱庄,或者去管当铺,哈哈哈,我笑着走回书房里去。后来我知道,我的“哈哈哈”笑声似乎传得很远,因为在后来几天中,我所遇见的人,他们都对我说,你笑了,你一个人笑了,彩主儿、算旦和几个小厮都这样对我说,连远在府外烟畴楼里的算芭也听见了,她对我说,大爸,你干吗一个人在走回书房里去的时候,在府里大笑呢?她说到这儿,还伸长脖子,张开嘴,学我的样子,“哈哈哈”笑起来,而且同样也是三声“哈哈哈”。只有府里的丫环没听见我这样笑,因为不曾有一个丫环在我面前说起过这件事儿,是不是我的笑声不能入她们的耳朵?或者做丫环的都对我有畏惧心理,她们在自己心里回绝了我这个人,同时又在耳朵里回绝了我的某些语音?但那是一条通道呵,断了这条通道,丫环,丫环……你们有可能永远只能做丫环了。你又笑,亲爸,你又笑,无缘无故就一个人笑,那是在几天以后,我带算旦去钱庄熟悉业务时,她对我说的,亲爸,以后别这样笑了,钱庄里的伙计都在……我领着她,先去了办公室,我们进去的时候,仆人们正在打扫卫生,于是我领着算旦去了前面厅堂,这儿是算旦今后经常要来的地方。厅堂柜台内的地方很大,有十几个雇员正在忙活,他们见我和算旦进来,只微微点头致意,完了以后,又迅速埋头于桌面上的工作之中。这些钱庄里的雇员跟府里其他小厮不一样,他们的来源与小厮不同,在府里的地位也与小厮不同。算旦自己选了来钱庄做事,帮我管理钱庄业务。我看算旦,大概是受了环境影响,我看她这会儿瞧钱庄里那些雇员的眼光,跟平时瞧府里小厮的眼光不一样,算旦此时的眼神,它所表达出来的是一种少有的肃穆神态,当她静下心来,细听众人滴滴答答拨打算盘珠子时,我从旁观察,她似乎颇显得紧张……算哪算哪,滴滴答答,算哪算哪,滴滴答答,一直要把人的每一根汗毛、每一眼汗毛孔、每一滴骨髓都算得清清楚楚,这种利用算盘来计算的方法,这种永远显得心平气和、不急不躁的拨算盘珠子的指法,算旦觉得,真有点令人毛骨悚然,不可接近。我用右手在算旦后背上托着,想以此给她一点支撑的力量,当然所托的部位,要稍下面一点,因为我得避开长在她后背上的**,算旦和算芭已经长成大人了,两人背上的**变得越来越丰满、结实,**在她俩背后,真如一座山峰,高高矗立,别人看了姐妹俩这一情景,会感到奇怪和好笑,而我却不是这样,我觉得,吉府里的千金小姐就应该是如此长相,不然就不是吉府里的小姐,彩主儿也逐渐接受了这一看法,所以她再也不请医生来府里给两位小姐看病了,因为彩主儿认为自己女儿患的这个怪病没什么不好。滴滴答答的算盘拨动声又一次响起来,而且此次动作声势浩大,整个柜台上的算盘珠同时爆响,酷似过年时放的鞭炮声。我任算盘珠的爆响声冲入耳朵里面,习惯了,习惯了,每天都是这样。算旦捂住耳朵,捂了又捂,在她耳朵里,声音可能已经变得很微小,手一松状态提示: 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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