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美人骨(1/2)
小姑娘以手支颐,眼睫微垂,纤细浓密的长睫毛在白皙的眼睑处打上一道弧形阴影,樱唇微抿,沉默不语。
她安静的样子,风姿雅致,秀美的神韵愈发难遮掩,他想起了渭水河畔执扇垂眉的湘妃图,袅袅娜娜的柔弱。
她这个样子也好看,但他更喜欢她古灵精怪的调皮,像个被人宠坏的孩子,只在亲近的人面前气急败坏。
他不愿看她这沉默不语的苦思样子,即便她聪明的小脑袋瓜能胜任很多难题。他伸手捏捏她挺翘的琼鼻,细腻的触感像极了羊脂白玉。
鼻子被捏着,温叶下一秒便感应到了,她望着眼前这个害自己苦思冥想,煎熬难断的罪魁祸首,挥手把他作恶的手脆生生打掉。
她听着那啪的一声响,虽然把自己的手也打得疼了,却觉得解气。得意洋洋地冲顾忻之示威,他一个大男人,难道还能打回来不成?
可惜她的得意存活不多久,便被对面那似笑非笑的眉眼吓得缩缩脖子。她最怕他这幅表情,像一只盯上猎物的猛兽,蛰伏的背后是毙命一击,而你却不知道他碾压捕猎的时间。
何明珠到现在也不见影子,给她打电话也打不通,她问了刚才同她玩儿麻将的几个人,都说她出去了一趟就再也没回来。
她有些担心,这样一个灯红酒绿的地方,暗地里总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勾当危险,夜晚也总笼罩着许多罪恶的难堪。
电话里一遍又一遍的忙音,在温叶听来,好似也成了倒计时的危险讯号。她无人可诉,坐在麻将桌前。漫不经心打出一张牌的顾忻之,成了此刻唯一的救星。
她的内心也最信任他,总觉得很多她苦恼费力的事情,在他看来,都只是信手拈来的小事。
她伸出两个手指拉他织着暗纹的黑色线衫袖子,白与黑的对比,越发衬得她雪肤柔荑。
顾忻之知道是温叶。从听到她的脚步和呼吸声音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是她。本想逗她,却从她越拉越急的动作里,感知到她的焦急。
他尚未来得及问她。就被眼前突然凑近的眉眼攫取了全部的注意力。
他知道眼前的这小姑娘很美,只是她稚嫩带着婴儿肥的脸庞,在他心里一直留有根深蒂固的迹象。
即便那次海南的大雨里,他已经意识到。这个让他三番两次遇见,最后竟一点点走进自己生活和记忆的小女孩儿已经长大了。她有一头及腰的乌黑长发。气息也越来越灵动雅致,曾经稚嫩的身姿也渐渐发育,前凸后翘,玲珑窈窕。
他也没有此刻这般强烈的意识。强烈到一向视美人如枯骨的他,再也无法移开眼睛。
美人千万,见得多了。也不过是皮囊。他不知道,是不是这皮囊对他有无法抵御的吸引力。他也不知道,橘黄琉璃灯下她精致的五官揉碎成的清丽妩媚,是不是他的错觉。
他来不及多想,就被温叶因为得不到回答,而焦急中带上哭腔的声音收回了神。
他安抚着温叶,让她把事情说了,然后打电话,吩咐别人去找。
也许是被顾忻之冷静的神色安抚了情绪,她那些自己吓自己的杞人忧天在一点点偃旗息鼓,最终把一片平静的天地交还。
她刚才想得有些过激了,单凭何明珠能够畅通无阻的到达世纪皇宫的顶层,她该猜到她在这里的安全一定是有保障的。即便是那些暗地里的人和事,遇到了何明珠,也会好好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她似乎从没见过顾忻之露出什么明显的神色,他总是那样不动如山,气定神闲地胜券在握。
她突然觉得自己因为这样一点小事,就东想西想,在牛角尖里越跑越远,实在很丢人。
她大概要修炼的东西还太多,只是以前在河海一叶障目,就暂时忘了那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的老话。
她愈加坚定,她自己就是典型的受虐型人格,越被打击,就越清醒,越有斗志。
顾忻之望着温叶刚到自己肩膀的小脑袋,因为担心,紧紧抓住自己胳膊的两只小手,出现在脑海的,却是自己刚才在那张琼鼻樱唇的精致小脸上捉住的妩媚,还有自己那心跳停一拍的失常。
他不会忘记那第一次出现的奇异感觉,那随着年龄增长,他怀疑此生还没出现,就已经濒临枯竭的感觉。
那种感觉叫悸动,少年人会因为它,牵肠挂肚,夜不能寐,成年人会因为它,在爱情的坟墓里经历生老病死。
而他,在它没有出现的岁月里,荒芜孤独也不期盼。在它出现的时候,就随遇而安,看是否能成就一个百转千回,白头到老。
他盯着温叶凑过来看牌的小脑瓜,眸色深沉。是不是错觉,又有什么所谓,答案就在身边,他总能找到。
温叶坐在顾忻之旁边,满脸雀跃地看他谈笑间大杀四方,好像坐在他身边,她自己也能受些熏陶,让她自己也技艺高超起来,丝毫不知道,旁边的顾忻之已经决定对她上心的打算。
她一向有贼心没贼胆,虽然她对顾忻之有些不为人知的心思,而且这心思随着时间的推移,没有变得浅显,反而加深了,但她自己即便蠢蠢欲动,也不会付诸于实践。
一方面是她自己的少女矜持心作祟,怕被拒绝,也怕上赶着没人珍惜,另一方面,其实是她对于和顾忻之在一起,实在没信心。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她驾驭不来顾忻之这个心思深沉的男人。
他们之间有太多差距,年龄不合适,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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