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建思想的牺牲品(1/2)
录像到此为止。
王梅梅的话语焉不详,在场的警察谁都没听懂她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显然,她的话本身没有说完,是凶手有意关闭了摄像机的声音输入。
罗爱民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旁边的陆春玲,陆春玲也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母亲说的女儿具体指得是谁。
交代下去让技术部分析录像背景声音,找出录像录制的可能地点后,罗爱民带着陈江淼跟陆春玲一起去了她父亲家。
陆建新仍然躺在炕上,与前一次罗爱民看到他时比,明显地苍老了许多。陆春玲上前轻轻地唤了两声,老人才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穿着警服的人出现,老人一下子清醒了,急忙发问:“抓到凶手了?”
罗爱民歉意地冲着他摇了摇头:“陆叔,杀婶子的凶手还没抓到,我们今天来是希望向您了解点情况,但您也别着急,破杀人案没那么快。现在我们全组人都扑在这个案子上,案子一天不破,我们就一天不会休假,一定会给您老一个交代的。案子没破之前,您老可要保重啊。不然,婶子在天之灵看到也会伤心的。”
陆建新低着头,叫人看不清表情。一时间,屋里谁也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压抑。在这安静得掉根针都听得到的屋子里,陆建新突然嚎啕大哭了出来,旁边的人谁也没有劝他。在心中压抑太久,还是让他发泄出来的好。
一个上了岁数的老人哭得这么伤心,两位警察站在旁边又是难过,又是尴尬,只得装作打量屋内陈设,悄悄地避远一点。
炕的对面摆了两只上了年头的衣柜,柜子上头一溜摆着一家六口不同年纪的合影。夫妻俩,三女一子。两位警察无事可做之下只好仔细看起了相片。
这一看,就看出了问题了。距今大概二三十年前的旧照片上,其有一张更旧一些的上面是四个女孩,最小的女孩子3、4岁光景,扎着两只可爱的朝天辫。但再往后两三年,最小的女孩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个小婴儿,再下一张上,四个女孩,变成了三女一男。那个小女孩哪里去了?
陆建新哭了一会,声音渐渐低下去了,陆春玲忙安慰着让老父亲平复下来。
罗爱民也趁机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他话一出口,陆春玲和陆建新便齐齐色变。陆建新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情绪再一次出现大的起伏。
“我的冬玲,也是个可怜孩子。”
三十年前,也就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我国计划生育抓得最严的时期。
王梅梅嫁进陆家七年,生了三个闺女。陆家婆婆将她骂得抬不起头来。那个时候的农村,重男轻女思想严重,没有儿子的人在村子里是没有地位的,谁家都可以骑到他们头上欺负他们。
所以,王梅梅对肚子里的第四个孩子可谓是寄予了厚望,只盼着能一举得男,好一雪前耻,摘掉陆家绝户头的名声。
然而最后生下来的还是个女儿。陆婆婆的脸拉得三尺长,整个月子里连顿饭都没给儿媳妇做。正当王梅梅准备生第五个孩子的时候,计生工作队的人找上门来了,严厉地警告他们如果再生,就罚到他们倾家荡产,而且村里也会收回分给他们一家的耕地。
陆建新其实真的不想再要孩子了。一是因为家里委实不宽裕,几亩地养活一家大大小小七口人,已经很是勉强,再生,真心养不起了。二来嘛就是陆建新本身就不是个重男轻女的人,他觉得不管儿子闺女终归都是自己的骨肉,况且三个闺女都乖巧懂事,这小四看着也是个好的,他知足了。
但王梅梅却一心想要生儿子,因为心结太深,终于做下了心病,平时看着好好的,一遇到别家抱着男娃,她便疯了一样上前抢走抱回自己家。村里的小孩子都疯婆子疯婆子地叫她。
就这样过了几年,王梅梅对几个闺女半点都不往眼里瞧。四丫4岁的那年秋天,王梅梅一天去河边洗衣服的时候破天荒地带上了她,却不想出事了。
时近中午,王梅梅端着洗净的衣服回来就去忙做饭,陆建新看四丫没跟着一起回来,便问了一句,得知她自己找小伙伴玩去了,也没多在意。农村娃嘛,都皮实着呢,在外面玩在正常不过。
然而到了吃中午饭的点,也没见四丫回来,王梅梅却没事人似地盛饭出来招呼一家老小开吃。陆建新想着四丫饿了也就知道回来了,只吩咐王梅梅留饭,便也吃了起来。
到了下午,村里的一个女人跌跌撞撞地冲进了他们家,上气不接下气地喊着:“快,快,陆老弟,你家四丫,出事了,河边。”
陆建新飞一般地冲到河边,扒开人群,只见四丫小小的身躯上全是水,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眼睛大大地睁着,却再也不会冲着他甜甜地笑着叫爹爹了.......
没有人知道四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又是怎样掉到河里去的。陆建新把王梅梅往死里打,她只会哭喊躲避,却说不出四丫为什么会一个人到了河边,无法从她口中得知真相,陆建新很久都无法释怀。虽然村里人都说是她这个当娘的故意把四丫推进水里淹死,但谁也没有亲眼看见。
两年后,王梅梅终于如愿以偿地生下了小儿子。从此一颗心系在宝贝儿子身上,眼里再也看不到其他三个闺女。
罗爱民回到公安局,从档案室里找到了当年的事故报告。因为孩子身上没有外伤,警方直接当成了意外事件处理,连验尸都省了。当年事件的真相再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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