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哥哥(2/3)

“晚课时间到了，然后去吃晚饭——你也早点回家吃饭。”

净远说完就出去了。寺里的僧人和居士有很多是不吃晚饭的，说这是戒律，但净远一向是吃的，也允许别人吃。这个做法始于师父当住持时，师父说不好的规矩不必太执着地去遵守，不吃晚饭对正在长身体的小沙弥伤害尤其大。所以“非时食”这一戒，嘉祥寺里是有人守，有人不守。

小?把电脑住哥哥床上一抛，自己也郁郁地往床上一倒，哥哥最近的疏离态度甚至让她有点伤心起来。

不是的，哥哥以前不是这样的。小?很确定哥哥是在刻意疏离她。

离开净远房间时，她堵气地没把电脑带走。

晚饭后，清清专注地上着网，小?百无聊赖下，又摸到寺院去了。

大雄宝殿里有钟鼓声传出，估计离哥哥有空还早，小?还是决定去哥哥寮房消磨时间。

哥哥的房间没有小?没翻遍的角落，没有她没见过的物件，一切都归置得井然有序，利落清爽。除了书和衣物等日用品，房间里找不到一件花哨或多余的东西，和小?和清清她们凌乱而粉嫩的闺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就是所谓的和尚的房间吧。”小?心里想。不过，这让小?想起不久前的一件事来。有天，小?和清清向一个熟识的小沙弥借psp，小沙弥正赶着去大殿，叫她们自己去他房间找，结果小?和清清在小沙弥房间看到，他那张床铺最里侧的床沿上，居然密密麻麻地贴满了美女的贴纸，还都是坦胸露肩的。这个发现让小?和清清饭后睡前乐了不知多少回。

这时想到小沙弥的事，小?就觉得，连一个小沙弥都如此，她那个26岁的哥哥肯定也是有这方面的渴望的，是不是她这个妹妹太不识相，每晚都来串门，妨碍了哥哥搞小动作。

猜测一下子也没法去求证。在哥哥的房间翻了一遍，还是没有翻出新鲜的东西可玩，小?只好趴在床上玩起可真逗，居然还替她装了好几个小游戏。

等小?被开门声惊醒时，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趴在净远的床上睡着了。她朦朦胧胧地听到哥哥催促她回家睡觉，可那时她的七魂六魄有一半还在梦里，哪肯那么爽快的起来。她索性把脚上的拖鞋一甩，身子住床里侧挪了挪，歪头继续睡去。

“小?！”净远把她扳了起来，靠在自己手臂上。小?哥皱着眉头的脸，又把眼睛闭上了。

“再不起来，我把你扔出去了啊！”

这算是最后通谍吗？净远的声音明明还是温温的。

小?这时已被净远吵醒了一大半，可她真的懒得起来。她含糊地嘀咕了一句：“我晚上不回去了，你替我发条短信给婶婶吧。”

“不行，你必须回去睡！”哥哥的声音居然有点火。

净远的火气也让小?完全清醒了。“不至于呀，没理由呀，不是经常在哥哥这里过夜的吗？难不成他真有小沙弥那样的委琐事情要做……”小?百思不得其解。

见她躺在臂弯里发着呆，一点都没有下床的意思，净远晃了晃她的脑袋。小?回过神来，看到了哥哥一脸的烦躁，小?的火也被点着了，她“噌”地从床上下来，背对着净远，声音里带着恼怒：

“哥哥，你最近是怎么了？你知不知道你最近的态度让人很受不了？你可不可以给个理由先呀？”

好一会儿的沉默，久得小?又快打迷糊了，净远终于开口了：“不是怕你又像以前那样，糟蹋完我的卧室，就拍拍屁股走人吗。”哥哥的口气有点软了下来。

什么鬼理由！

“我从五岁开始就糟蹋你的卧室，你这几天才惹上洁癖的？”小?很不爽。

“不是，”净远走到小?身前，却没有直视小?，“小?，你是大女孩了，老跟哥哥一起睡不太好，哥哥是想让你改掉这个毛病。”

小?的大脑飞快了转了几下——不对，不是这个原因。

小?五岁时跟着哥哥和师父住进了这个寺院，那时，师父还没有替她找好寄养的家庭，她有一年多的时间里都是晚上跟着哥哥睡，白天一步不落地粘着哥哥，包括哥哥在做佛事的时候。那时小?刚失去父母，又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对谁都是怯生生。师父倒是很疼小?，可他是住持，身后不便老拖着个小孩。而净远也确实宝贝这个妹妹，任谁替他暂时照看一下，他都不愿意。平时一有空，就搂着妹妹，逗她玩，问她想吃什么，照顾她的生活起居。而那时净远也还是个孩子。

小?被寄养后渐渐独立。这些年，兄妹俩都渐渐大了，彼此的亲昵动作也少了，可之间的亲厚却一点都没减。两人一有空，就会腻在一起。有时候小?在寺里呆得晚了，就会让净远给包婶打个电话，在净远床上挤一晚上。

可是最近这段时间，小?却觉得哥哥莫名地疏远她，每次净远说自己有事，叫她早点回家的时候，她一次比一次难过，一次比一次没法替哥哥找借口。虽然今晚她已经推测出了一个原因，可是没听到哥哥亲口跟她说，她怎么也不会甘心的。

“哥哥，”小?看着净远，打算把话说得更清楚点，“你觉得我老跟你一起睡不太好，你就直说好了！为什么老一副驱逐的架势？不能睡一起了就不是兄妹了吗？哪天你有女朋友了，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不会老占用你的时间的……”

“你说什么？”净远打断了她的话，小?抬起头，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