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 彻底斩断的束缚(1/2)

“父亲？”耀枫看着父亲有些颓丧的样子，实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拿疑问的眼神瞄耀松，得到的只是摇头的答案。耀枫头大了，究竟是什么事情啊？竟然耀松都不知道！

二老爷走近两个儿子的身边，分别用左右手拍了拍两个儿子的肩膀，“此次上京奔丧，发现京中有很大的变化，特别是你们大伯！”

二老爷叹了一口气，想了半天，才决定继续说下去，“本来此次你们祖母过世，于情于理你们大伯都应该守孝三年的！特别是你们大伯又是长子嫡孙，继承王家衣钵的一族之长，孝悌之事更是不可儿戏……可是，你们大伯上书请辞被圣上以你们大伯是朝中重臣可不轻离为由夺情，你们大伯变顺水推舟的不再请辞了！”

二老爷觉得这件事说出来自己都觉得臊的脸红，也因此他在离京前跟王大老爷大吵一架，更是让王大老爷一族长的身份训斥了一顿……

“大伯如此做法恐怕会在朝中惹来非议……反而不如守孝三年还有个孝子的名声，而且凭着王家的名声和势力，不愁圣上不重用的！”耀枫也觉得大伯做的不对，不论是从情感上来说，还是从利益上来讲，都不应该如此做法的。

“哎！我本来想着你们大伯是一时昏了头，可如今看来是他根本没有醒过啊！你一尚未及冠的孩子都知道的道理，他竟然完全不在意！”二老爷对自家的兄长已经完全失望了，特别是想到那天三弟给自己看的信件，更是心灰意冷！要多么糊涂的做法，多么冷硬的心，才让太夫人下定决心写下那封不再承认王秉壹是王家嫡出子弟的信啊！

“那……父亲，咱们以后都不上京祭奠了吗？”耀松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你们祖母已经与你们祖父合葬。所以他们的陵墓是不会迁回和县的，而你们大伯已经勒令我有生之年非圣旨不得入京，所以……”二老爷说不下去了，两个聪明的儿子即使不待二老爷说完整，也知道他的意思了！

王家，一个传承几百年的望族眼见着凋零了……

在耀枫到达和县与父母会聚的时候，远在珙县的耀华也迎来了一位特别的访客……

“刘妈妈？”耀华不敢置信的惊呼出来，眼前这位容貌隐约可以辨认出来是常年跟在祖母身边的刘妈妈，可是如今这黑瘦黑瘦的样子，邋遢的外形。实在很难跟当年那个爽利大方、风风火火的刘妈妈相提并论。

“哎！真是老奴！老奴在这儿给五姑娘请安了！”虽然刘妈妈现在一身风尘吃了不少苦头的样子，但是说话和举止还是那么爽爽快快、大大方方，只是一见着耀华就变红的眼圈说明了她心中的激动和苦痛！

“妈妈……怎么成了这个样子？”耀华觉得太不可思议了。王家太夫人身边得力的婆子怎么可能混成这个样子?而且会出现在自己面前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可算是见着五姑娘了！”刘妈妈硬是压下了哽咽的桑心，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清透爽朗，“五姑娘如今可安好？”

“妈妈！咱们不讲这些虚套的话！我一切安好！您怎么跑到珙县来了？”耀华见着刘妈妈就觉得一定有什么特殊情况，心急的不得了。

刘妈妈见耀华如此急不可耐，顿时神情变得沉痛无比。“五姑娘……可是，可是收到了太夫人的消息……？”刘妈妈并不想问出口，也不想听到那个令人伤心的消息，可终究要面对的！

“妈妈还不知道吗？您瞧我这一身素服就差不多猜到了吧？”耀华神情忧伤。

“啊！太夫人她……真的去了啊！”刘妈妈身子晃了晃，泪水一下子就留下来了，“太夫人她真的去了啊！”

“难道……妈妈离开的时候……”耀华觉得不可思议。刘妈妈怎么可能……

“是呢！老奴离开府中的时候，太夫人尚在！那会儿太夫人明明身体很好，可是突然就说自己将不久于人世。所以派老奴给五姑娘传信！”刘妈妈伤心于太夫人的过世，但是对太夫人竟能未卜先知更是觉得毛骨悚然。

“这……”耀华也惊着了，祖母怎么会提前知道自己的死期呢？

“五姑娘，这信是给您的，请您过目！”刘妈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交给了耀华。“老奴离府那会儿，大夫人已经限制了太夫人身边人的出入。所以老奴太夫人找个借口才打发出来的！”刘妈妈想起分家之后，特别是二老爷离京之后的那段日子，感慨很多啊！

耀华此时的注意力不在刘妈妈的话上，她正忙着拆开祖母的信呢！

展开信纸，看着纸面上熟悉的字迹就好似看见祖母在眼前一般。耀华尚未细看信中内容，泪水便模糊了双眼……

“耀华，吾之孙女，见字如面，可惜你见着祖母的这封信是，祖母恐已不在人世……世间女子苦，氏族女子更苦，幼时学习规矩、中馈，成人后以家族利益为重，年老后孤苦无人相伴。世人只见氏族女子的风光无限，却不知氏族女子背后的辛酸。待众多氏族女子明白何谓幸福，何为自我之时，已经没有机会去追求了！

耀华尚未及笄便为家族之利嫁入陆府，虽如今过的顺意，但仍让祖母放心不下。祖母希望耀华能够放下家族利益这一沉重的枷锁，为了自己的幸福而活。

随着祖母的故去，王家更将分崩离析，数百年威望将不复存。如此王家已不再是你自幼被教导要守护的王家，如此更应放下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