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寒酸的祭天典(1/2)
祭天的早上,天色未已,扶苏和一众宫人已起床忙碌。
扶苏摊开双手,任由宫人在他身上套上一件又一件的盛装,湘儿立於身侧,轻力的为扶苏拨扇。
等到一身装束穿戴完毕後,已经是半个时辰後的事了。扶苏试着走了一步,只觉得头上的高冠和身上厚重的衣服真的快把自己压垮。
扶苏动了动僵硬的颈子,只觉得辛苦极了。
湘儿……湘儿!给朕拧条热毛巾过来,颈子痛。扶苏喊到。
是,陛下。湘儿躬身应道,然後退了出去。
扶苏挥退了一众宫人,独自坐在床上,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大喜之日,何以如此沮丧?窗前突然冒出了一把声音。
扶苏回头一看,只见秦牧穿着一身全黑色的夜行服,单手撑窗,坐在木框上,眯着眼睛,很是疲惫的样子。
爹!扶苏眼前一亮,高兴地走过去,想要拉着秦牧的手臂:你怎麽回来了?不是在前方打仗麽?哎哎哎,我看了战报,都没有说太多关於你的,你有没有受伤?需要甚麽吗?我给你找去!
秦牧下意识退後了一步,与扶苏相隔了一段距离。
扶苏意识不到他的疏离,反而心情极为兴奋,他捉住秦牧的手,高兴地说:爹,你是来看我祭天的麽?
嗯。秦牧淡淡地应了一声,忍不住说:站好,蹦蹦跳跳又成何体统?冠都歪掉了。说完後动手帮扶苏把冠扶好。
秦牧看着扶苏眉清目秀的站在面前,戴着高冠,一身黑色的﹑绸缎做成的帝服,还有贵气的配饰,心中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欣喜。
长大了。他喟然长叹,一只手拂过扶苏冠侧的珠链,只觉得初见扶苏之时彷如昨天,那个怕自己怕得屁滚尿流的小流氓已经变成了堂堂的帝王,原来轻薄的气质也沉淀下来,现在的他已有几分君临天下的气势,与初见之时大为不同焉。
扶苏的耳尖有点红,秦牧手上的温度彷佛传到他耳上,一直带进心头,要不是定力够,说不定他脸上已满布红晕了。
秦牧装作看不见扶苏的荡漾,放下手,跃出窗外,站在二楼的屋脊上对他说:有人来了,回去待着吧,我会保护你去祭天的。
扶苏眼也不眨的看着他,带有几分不舍,但还是很担忧:爹,你这样跑回京没问题麽?
嗯,没事,莫宁易容改脸,帮我暪住了。秦牧也不掩饰自己赶来的方法。他得承认是对於扶苏,他的心的确像莫宁所说已经偏得没边了,在往日他是决无可能如此因私忘公,可是心中叫嚣的声音却让他冲动的潜回京中,为的就是亲眼看自己的孩儿作为三世皇祭天的一刻。
湘儿回来了,秦牧已经悄然闪到一旁。
陛下。湘儿躬身,轻声道并递上热毛巾。
扶苏没有回头,接过毛巾,在颈上按摩了一会儿,然後放下毛巾,说:拿出去吧。
湘儿再次退了出去。
扶苏轻声的对着空气叫了一声:爹?
四周寂静无声,秦牧已经离开了。
*
又一个时辰之後,天色灰蒙蒙的,微微发亮,扶苏登上了御辇,从宫中直接出发祭天。
六匹马身上披着鲜亮绣着金边的方布,整齐的奔驰着,两旁的侍卫都踩着自行车,轻松地跟上了马匹的步伐。
直到闹市之前,百姓齐集在道路的两旁,驾车的宫人停了车,放着马踏着缓慢的脚步,展示扶苏的威德。
扶苏跪坐在御辇上,两旁的香炉散发着淡淡的清香,用作提神。
大臣们亦跟在後边,坐着小小的马车跟着扶苏的御辇,身旁的士兵推开百姓,为到各人开道。
这样行进了大概两个多时辰,直到郊外才开始纵马狂奔。
上山的路已经由工匠开鉴出来大道,扶苏等人拾级而上,慢慢地登山。
走了一半的路程後,扶苏看着天上顶着的大太阳,想了想,对众人说:先行休息一下吧。他看有几个文官已经接近虚脱。
掌管天文的官员立即出行,躬身奏曰:陛下,就怕误了吉事。
扶苏笑了笑:没事,先休息一下才能走得更快。然後让人把水分下去,就着身旁的树荫休息了一会儿。
约莫两刻钟之後,队伍再次起程,这次进程就快多了,经过休息後官员的脸色已经不再苍白。
登到山顶大概用了两个多时辰,等到扶苏站在祭天坛时,已经是接近中午的时份。
掌管天文的官员抬头看天,又掐指算了几下,拱手向扶苏拜道:陛下,尚有一刻钟。
那等吧。扶苏扶正了自己的高冠,整理了一下因为爬山而弄乱了的衣服。
各官员一字在扶苏身後排开,扶苏先走下祭坛,然後毫不避人的做起了健身操──
……官员们脸上的表情已经凝住,他们发现扶苏总能刷新他们对他的印象!
一刻钟过去後,扶苏重新摆正表情,双手捧着长长的镇圭,谦身向祭坛躬身,此时万乐齐起,一时间林中的百鸟被惊起,飞出了丛林,使到整个画面极为震撼!
在鼓乐钟鼎的声音之间,扶苏慢慢一步一步的牵着一头羊到祭坛上,手起刀落,宰杀了後摆到中央的木枝之间,再把玉壁等等的祭物放好,点火喻意把人间的一切透过烟火献给天帝。
扶苏又退到阶级旁边,站低了一格,拿出了袖里的绢布,摊开,大声念出:朕乃秦朝三世皇,今奉天之上,己示天命……一连串的说话包含着对上天的感激,还有报告自己之後将会如何对待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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