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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动真格了不成?李小冯氏原就不信,即便瞧见了李五爷爷此刻的脸阴沉得跟锅底灰似的,李小冯氏依旧没太当回事。反倒是李正泰跟李正安兄弟俩意识到不对劲后,赶忙七手八脚地将依旧坐在地上的李小冯氏给搀扶了起来。
“娘,你癔症又犯了不成?”李正安频频朝李小冯氏使脸色,一旁的李正泰也忙像李五爷爷跟里正李正书鞠躬赔礼,“五叔,大堂哥,娘自从爹倒下后。这脑子就时不时犯迷糊……”
“四海家老二,所谓‘明人不说暗话’。李小冯氏闹腾起来也不是一天两天,一次两次了。”李正泰的话还没说完,便让人给直接打断了。打断李正泰话茬的不是旁人。正是刚从外面走进院子的七叔祖以及李三爷爷。
七叔祖显然也是听到了李五爷爷方才所说的那番话,对于李小冯氏,可以说想收拾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之前多少看来四房李平海的面子上,加上四房好歹出了两个秀才,这才没有太计较。现在看来。为了李氏宗族其他族人,更为了李氏宗族这百年声誉,这般不贤妇人也不该继续留在李氏宗族里。
七叔祖身为李氏宗族辈分最高年纪最大的一位族老,既然都这么说了,在场之人哪有听不明白的道理。这一次是真的真的动真格了。
这些,李小冯氏也着急了,挣脱开了搀扶着她的李钱氏,叫嚣道:“你们不能休了老婆子!老婆子可是秀才的亲娘,当年又给老爷子守过孝……老头子哟,你倒是快醒醒哟。你这一倒下不要紧,那些个挨千刀的,就立马欺负上了门……”
“住口!李小冯氏,当年你是如何进的李家门,如何谋害前头的嫡妻李冯氏,如何虐待李冯氏所生的嫡子民子,正当族里一丁点儿不知道?”里正李正书情绪有些激昂。
“大堂哥好大的官威。莫不是真被说中了而恼羞成怒。偷取了我们四房的加工配方不知耻,现在还想越俎代庖替我爹休妻不成?”事情闹到了这一步,李正安不再退缩在最后头,甚是主动地挺身而出。“若是族长与族老执意要逼迫,休弃娘亲,正安即便舍弃这童生名号,也好去县衙击鼓鸣冤!”
“好!既然小堂弟有所不服。坚持认为宗族所用的加工方子是偷自你们四房,那你们便走一遭衙门吧。是非曲直,自有县太老爷一审便知。但李小冯氏这个心思歹毒的无知妇人,必须得驱逐出李氏宗族!四房李平海一脉若有不服,大可与此愚妇同去!”
李正安原以为自己搬出秀才之名,可以给里正李正书一点点压力。毕竟整个李家屯也就那么几个秀才而已,而他可是李氏宗族第一个考取秀才的。谁曾想,非但没能成功施压,反而彻底激怒了李正书。李正安当然不知道,李正书之所以会如此生气,也是因为他所做的一切,包括四房上上下下那反应,其实都让李君苒这小妮子给猜了七七八八。当时李正书还言之凿凿的跟李君苒说,李正安好歹是饱读诗书知书达理之人,又是李氏宗族第一个考中秀才,不可能如此是非不分。谁曾想,转眼四房,就给他来个了大大的嘴巴子,而李正安这一记巴掌无疑是最响亮的那个。
这事,到底事关李家屯,李氏宗族的家丑,到底没闹腾到越镇,县衙门那儿。可李小冯氏从李氏族谱除名这事是不可能改变了。原本李小冯氏不过就是个平妻,能上族谱也是因为为四房前后生下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功劳不小。要不然,以她以为未亡人的身份,如何能以平妻之名入得李氏族谱。
要说李家四房,在没了李平海后,其余几个也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见族长跟族老态度如此坚硬,一个个都缩了回去,连亲娘被除名这么大的事连个屁都不敢放。
“要我说,那家人整个都除族了才好。”米花婶子一边帮着剥瓜子肉,一边继续八卦道,“之前,我就觉着四房那小四不怎么顺眼,感情这小子才是四房里头最坏的一个。”
李君苒与翠花对视了一眼,笑嘻嘻地继续小声说着话。
“柳儿,明儿你去镇上赶集不?”翠花本就不是个能安心留在家里安安静静绣花编缨络绳的主,之前是因为没有年龄相仿的妹子一道玩耍,现在有了李君苒这个臭味相投的好姐妹后,恨不得天天追猫撵狗,漫山遍野溜达。按着翠花的亲娘米花婶子原话讲,她家这个小闺女,打从怀孕那会儿开始,就是个皮实的。可惜生的时候少了快肉,这女娃子这么淘,将来可咋办哩。
米花婶子嘴上虽这么说着,却也并没太拘着翠花。要不然,翠花也不可能如此活泼。
“恩。娘说,要给小哥带点吃食,顺便问问腊八能不能回家来喝腊八粥。”而且这都十二月了,衙门也将不再办户籍这事了,总归得问问小叔,她之前拜托办理的那事怎样了。李君苒多少有点着急,不知为何,她总有一种感觉,倘若年前不将假户籍这事办妥,来年只怕很多事都会相当被动。最主要的一点,她相信,程府里不管是那个程张氏也好,程府那位庶出二小姐也罢,能让她回家过个安稳年,那是天大的恩赐了。怕就怕,过完年,这两位就会跳出来找茬了。
所以,若是办好了假户籍,她就没那么被动了。
第二天,天启朝景顺四十六年农历十二月初一,又是每逢初一十五赶大集的日子。这一天,天还蒙蒙亮,李君苒便被李徐氏给挖了起来。离开了无比暖和的被窝,李君苒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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