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进山遇险(1/2)
镜子里看不见那两盏车灯,可等我回过头去,它们却真真的就跟在我们后头。孙师傅抽空也回头看了一眼,吓得倒抽了一大口冷气,叫了一声我的妈呀!他连方向盘都差点握不住了,一个劲地冲我喊:“那是个啥!为啥镜子里看不见它!”我也没法回答他,只觉得车身左摇右摆,直往路肩底下冲。我人还在后座上,这会儿,却恨不得跳到前边去,从孙师傅手里把方向盘给抢过来!后面那两点光斑眼看着就靠近了,同时,也变得越来越大。趴后窗上看出去,感觉那俩光斑,就像是什么东西的两只巨眼!
车身突然一个打滑,擦着路肩甩过一道急弯。我吓得猛吞了一口唾沫,心想这样下去,根本不是个办法。那玩意迟早是要追上来的,而且看孙师傅这么个状况,在它追上来之前,我们仨说不定就已经车毁人亡了。情急之下我突然想到有一个法子,说不定能把那玩意,从我们车屁股后边赶走。有了这个念头,我马上就叫孙师傅靠边,先把车停下。他整个人都已经吓傻了,压根听不进去我的话。我抓着驾驶位的后座趴在他耳朵边上,又喊了一遍:停车,别跑了!跑不是个办法,我有法子治那玩意!这次孙师傅终于听进去了,有点懵,说你知道那是什么你就能治它?我说你别管那么多了,听我的说不定还能活,不听我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孙师傅一听见个死字,嘴皮子都变了色。他猛地一踩刹车,整车急停,险些把我和周同甩出去。车停了,孙师傅还是一动都不敢动,直催着我说:“你快去,快去治那玩意去!”我心里头也没个底,让孙师傅把后尾箱打开,拖出他刚才用过的那把铡刀,再将刀刃打横,搁在那路中央。我这么做是因为齐方告诉过我,带血的利刃可以辟邪。这把铡刀刚宰了只小狗崽子,估计也能起这么个作用。多多少少,总归是能震慑一下那追过来的玩意。布置完铡刀,我又叫周同和孙师傅跟着我一起下车。三个人在车灯前一字排开,三道影子,长长地铺在地面上。孙师傅一阵阵地腿软,要不扶着他,一会儿他就瘫地上去了。他嘴里也一直在嘟囔,说下车来干什么,在车里还能躲一躲不是。我一只手搀着他一条胳膊,说你只管听我的就对了,你要是实在害怕,就把眼睛闭上什么都别看!
孙师傅哎了一声,我转过脸去,只见他和周同两个,通通都把眼睛闭上了。我突然觉得周同这人特别不讲义气,他都是做过鬼的人了,这点有什么可怕的!没辙,就只有我一个人眼睁睁的,看着那两点光斑直追到车尾。这时候那光已经大的不像话了,几乎每一个光斑都有台球桌那么大小。那把铡刀在它们面前那就是个小玩具,没轻没重地躺在路面上。我的心紧张地都快要跳出来了,生怕那么大的光斑,不买那把小铡刀的账。出乎我的意料,那光还没接触到刀刃,突然一下就退缩了。它退得比来得更快,闪电般嗖的一下,便凭空消失地无影无踪。
我没敢松气,又站了一会儿,直到确定那东西走了,才叫孙师傅和周同,把眼睛睁开。他们俩一睁开眼,先朝四下里看。等到再看我的时候,那眼神都变了。好像我真是什么能耐人,刚才那么一会儿功夫,把他们俩都给救了似得。孙师傅更是连连恭维我说,没想到小哥你这么年轻,居然还有这样的本事,怪不得敢走这条路!我心说我有个屁的本事,不过就是被鬼吓得多了,吓出点经验来了。孙师傅说完这一句,又支吾了两下,露出一副有口难言的样子。我明白他的意思,碰上这种事,要再让他往下开,也是不可能的了。我自个主动提出来,让他就在这里返程回去。顺道我还嘱咐他说,回去路上再碰见怪事,就把那把铡刀拿出来挡一挡。孙师傅谢了我好多声,上车试了一下油门,朝我和周同挥了挥手,掉头就走了。
这路上只剩我和周同两个人,渺小的就像是被群山一口吞进了肚子里。接下来的路全要靠两条腿走,我把gps定位仪掏出来,定了个大致的方位。我们离我哥的直线距离已经不远了,只不过不知道前面的路走起来,又会出什么状况。我也不敢离开公路,就领着周同顺着公路,一直往里走。只觉得这一路我们走的全是下坡,好像这路能一直通到地底下去。这又和我从地图上看到的地形不大一样,地图显示,这条山脉呈现的是东高西低的地势。怎么山高了路反而低了,难不成这条路,是修在两山相夹的峡谷里头?天黑得厉害,这儿的地势根本看不出形来。我干脆也就不去想它,只管埋头走路。
第一轮走了整整两个小时,我和周同停下歇了一会儿。他抱着个水瓶子四处乱看,突然跑过来问我说,你刚才看见孙师傅招手没有?我答说看见了啊,都过去两个小时了,你怎么又想起这一茬来?周同嗯了一声,答说他只是觉得有点奇怪。明明孙师傅那时候是在打方向盘掉头来着,怎么还有一只手空着,能冲我们招手?他一说我顿时也觉得很奇怪,好像当时,孙师傅的两只手确实都在方向盘上!那只朝着我们招手的好像还是只右手,可如果是右手的话,又怎么会紧贴在左边车窗玻璃上……
这事真不能细想,越想越觉得可怕。我让周同也别琢磨了,也许是我们都看错了也说不定。周同哦了一声,终于不闹了,抱着水瓶子在我身边坐下。他叫我看看还有多远的路,是不是以后的路,我们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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