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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伯烽边进门,边对段伯景道:“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己问张副官。”
段伯景低着头不说话。
段伯烽是个我行我素的脾气,并不把他的沉默当回事。
段明玉道:“大哥,小五,说什么呐?”
段伯烽看看段伯景,示意他自己说。
段伯景还是不开口。
段伯瑞道:“怎么?谁惹你了?话都不肯跟我们说?”
段明月道:“你怎么啦,五哥?”
段伯景望着段伯烽的背影,道:“我不想出国。”
他说得很清楚,让段伯瑞几个,想装没听到都不行。
段伯烽点了支雪茄,问他:“理由呢?”
段伯景摇摇头:“没有。就是不想。”
段明玉心思一转,心里有数了,走到酒柜前,给自己跟段伯烽倒了杯威士忌,问段伯景:“小五,你老实告诉姐姐,是不是看上学校哪个女同学了?”
她的猜测,让几个人恍然大悟似的,一齐朝段伯景看了过去。
段伯景被看得满脸通红。
段明玉过来人般笑了笑,段伯瑞气得发笑:“你就为这个闹?”
“不是闹!”段伯景瞪着他,气势很足,像头小豹子。
段伯瑞做投降状:“行,是二哥说错了。”
段明月仔细想了又想,想不起来他五哥最近,跟哪位女同学比较要好,忍不住八卦道:“五哥,你看上谁了?凯瑟琳,还是特瑞西?”
这两位,是段伯景学校里,最漂亮的女学生,家世背景都不错,还作为学生代表,来段府看望过病中的段伯景。
当时负责招待她们的,就是段明月。
可惜她猜错了,段伯景很断然地摇摇头,生怕闹误会。
段明月在他这儿问不出结果,就想五哥一向跟大嫂聊的来,不如去问大嫂。
段伯烽自认为不是儿女情长的人,便不把胞弟青涩的爱情放在眼里,很果断地下了通牒:“给你一个月处理剩下的事,下个月二十九号,我让人送你上油轮。”
段伯景两只手握成拳,握得死死的,打算跟段伯烽抗争到底。
段明玉抓起他的手,拍了拍,道:“好了,四姐有事跟大哥说,你带七妹出去玩吧。”这口吻,竟是把他当成了孩子。
段明玉边以玩笑的口吻说“这个犟头”,边把他跟段明月推了出去。
回头,段明玉跟段伯烽道:“时间提前了,明天就到,这次的价格比上次,又高了一成半,庆翔说德国佬的胃口越来越大了……”
段伯瑞摇摇头:“局势稳定,已经是这个价,一旦打起来,只会越来越高。”
段伯烽沉默着。
他叫来副官张槐,让张槐知会余汝盈,说明天带她去新建成的大学参观。
参观新学校不过是借口。
如今陈系、刘系、孟系,各派系在他的地盘上,安插着各式各样的眼线,甚至还有日本密探,德国、英国、美国等的间谍。
他这次既然是专门为了巡视,沅城新建的第一所大学而来,当然要有巡视的样子。
“是。”张槐啪地行了个军礼。他道:“总长,卑职忘了提醒您,您之前已经安排了,明天陪夫人回娘家,是否要通知夫人改期?”
段明玉奇道:“我听庆翔说,他一位在德国留学时认识的同学,如今在上海德意志银行任职,前一阵子向他问起了沅城闫家。不知道是不是大嫂娘家的商行,财务上出了问题?大哥既然在家,不妨帮帮大嫂?”
段明瑞道:“有这样的事?大嫂瞒得好紧。”
段伯烽道“嗯”,跟张槐说:“不用取消了,明天陪夫人。”
……
段伯烽回到后院,刚踏上台阶,黄妈一脸神秘地凑上来,摆出一副告密的架势,跟他打小报告:“八点多钟的时候,七小姐来过了,缠着大奶奶,让大奶奶替五爷跟您说情呐。”
段伯烽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暗道这两个人居然还没有死心。但他一向说一不二,况且送段伯景出国,是为了段伯景的前程着想。也只有段明月这个天真的丫头,才会以为找人说情,就能让他改变主意。
不过段明月能想到找她大嫂,他的太太说情,至少说明,姑嫂二人处得还算融洽。
看样子是个宜家的女子。
进门后,他见凤笙拿着绷子在绣花,面朝明窗,对着窗外一棵不知道什么树上的花在绣。
窗户开了半扇,秋风带着后面花园里的香味吹进来,把凤笙沐浴后散落的几缕发丝,吹得懒懒散散地飘荡,这份闺阁精致,让段伯烽突然意识到,自己确实是个成了亲的男人了。
“您回来了?”凤笙放下绣花绷子,因为也不知道怎么跟段伯烽打交道,干脆问了句大白话。
见段伯烽在脱军装,就喊黄妈:“大爷要洗澡,水好了吗?”
黄妈应着声,一手拎了一只竹篾外壳的保温瓶进来。
等段伯烽洗了澡出来,凤笙没再绣花了,正弯腰在铺床,床是老式的架子床,夏天睡起来会觉得硬,冬天好很多。现在离入冬不远,床上垫得厚,应该不至于不习惯。
其实段伯烽并没有太多讲究,而是凤笙在后来很多年,习惯了席梦思软垫,一下睡回到硬木床,便觉得很不习惯。
关了台灯,在床了躺了没多久,段伯烽把一只手搭在她腰上。凤笙身体顿时变得僵硬无比,动也不敢动。
段伯烽的手伸进她衣摆里。
“我不舒服。”凤笙推他。
段伯烽手往上罩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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