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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的,都不记得几点才睡着的。
天快亮时,凤笙被一阵震耳的拍门声惊得一阵心悸,醒过来,身旁床铺空着,明明临睡前段伯烽还在,不到六点,竟然已经出门了?
凤笙披上外套去开门。
门一开,四小姐段明玉穿着睡衣,急冲冲推开拦着她的丫头仆妇,冲到凤笙跟前,张了张嘴,意识到外面还围着公馆这么多下人,终于按捺住了。
这个时候?
凤笙关上门,把下人好奇的目光挡在门外,亲自倒了杯茶塞给段明玉。
段明玉端起来连灌两大口,人清醒了些,但睫毛还在一个劲地抖,一脸的心绪不宁:“大嫂,我知道咱们交浅言深,我不该对你提这个要求,可是我实在是…关了庆翔,我只能来求你……”
四小姐为人要强,从来不肯向人示弱,即使嫁了人,也是四姑爷霍庆翔让着她,敬着她。
她给自己选了个踏实上进的丈夫,生了对双胞胎儿子,又有好娘家撑腰,这世间的女子,谁不羡慕她好命,生活圆满,婚姻幸福。
“好。只是,让我跟总长开口,我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要不,你先跟我说说这事的来龙去脉吧。”凤笙道。
“……上次大哥受伤,是因为有人泄露了大哥的行踪。那晚知道大哥行踪的没几个,我、二哥、张副官,跟庆翔。大哥怀疑那个人是庆翔……”段明玉道。
凤笙很快就想明白过来了,道:“那你呢?”
“我?”
“你是怎么想的?”
段明玉一脸僵硬,双眼通红:“如果真是他,我会亲自给他一枪。段家从来不养吃里扒外的人!”
凤笙陷入了沉思。
前世的这个时候,霍庆翔有没有遭到段伯烽的拘禁,她根本不知道。那时候她还在沅城老家,对省城发生的事几乎一无所知,真正的两耳不闻窗外事。
段伯烽天还没亮,就离开了公馆,整个白天都不见人影,一直到晚上,时针走到十一点,还不见他回来。
冬天天黑得早,十一点,外面已经黑压压的没有一点亮光,凤笙久久等不到人,便叫来廖副官道:“您能不能给总长办公室去个电话,问问总长在哪儿?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也不往公馆打个电话?”
廖副官平时专门负责替段伯烽处理一些非紧要的文件,不像张副官是总长心腹,时刻跟随段伯烽,鞍前马后。
他自觉没有张副官受重用,如今夫人两次有事,两次都找到他,便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托了托镜架,郑重道:“夫人稍等,卑职这就去办。”
廖副官踌躇满志,给省政府办公室去了电话,可电话拨过去半天,半天没人应。
他垂头丧气地回来跟凤笙汇报。
凤笙站起来:“一事不烦二主,还得再麻烦您,开车送我去总长的办公室。”
“是。”廖副官犹豫了一下,身板挺得前所未有的笔直,行了个礼。
他亲自开车,把凤笙送到省政府。
省政府大门前,两列卫兵将锋利的刺刀一架,拦下了两人。
“站住!军政府要地,闲人止步!”
廖副官摆出副官的派头,虎着脸道:“小心说话,这是总督夫人!”
把证件掏出来,递给卫兵连连长。
“卑职失敬,参谋长请!”卫兵连连长,看到总长公馆的标志,赶紧朝两人“啪”地行了个军礼,挥手让卫兵放行。
廖副官半低着头,伸手往前请凤笙先行,自己落后半步跟上。
卫兵连赶紧派人去通知段伯烽。
省办公厅的小会议室里,段伯烽正在跟幕僚冯珏、嫡系干将方新鹏密谈。
“德国人最近在东欧闹的动静不小,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一场仗要打了。”
冯三公子冯珏,是省城工会主席冯立德的三公子,现担任省军委会筹备委员。
此人长袖善舞,交际手腕了得,有省城“第一贵公子”的美誉。
“战事一起,德国国内必定生乱。总长不是打算送令弟去德国求学么,依我看,这事还是先缓一缓,看看局势再说。”
段伯烽抽了口雪茄,不置可否,但也没有坚持非在这时候送段伯景出国。
“新到手的那批军火,都配备下去了?”段伯烽问方新鹏,十一师师长,他的嫡系。
“是。”方新鹏手托军帽坐在沙发上,军姿笔挺像杆步枪,“属下收到消息,德国第一军工所的一名中国研究员,王远博士,曾经参与过-18的研发,将于明天下午三点抵达舟山港。陈作昌已经布置了一个连,秘密接应他。”
“消息可靠吗?不会又是他们的陷阱吧?”冯珏道。
“一手情报,没有问题。”方新鹏看向段伯烽,征求他的同意。
段伯烽目光微沉,点了点头。
一个武器研究专家,这时节对于任何派系来说,都是相当珍贵的。
实在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陈作昌最近的烟土生意倒是做得越来越大了,连越南人都爱跟他打交道。听说他还在边境秘密铺设了一条公路,除了烟土,另外卖一种新货。大帅恐怕还不知情吧。”冯珏笑着冲方新鹏抬抬下巴。
言下之意,万一舟山一事事发,陈作昌到大总统那儿告状,可以拿这事反将陈系一军。
在大元帅眼皮子底下,偷他的银元,陈作昌胆子确实够大。
三个人说着事,直到张副官敲门进来,跟段伯烽说“夫人来了”,段伯烽在瞬间的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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