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引蛇出洞尹水寒露迹泰山压顶钜子腹受敌〔中〕(1/6)
而此时的墨客山庄,自公输仇的行踪暴露之后,公输一门的其他弟子及长老也由此对墨家的态度大为改观,公输家的冥长老和隐长老纷纷向钜子腹致歉,以谢往日多番误解之罪,而钜子腹也是不计前嫌,墨家与公输家终究还是化干戈为玉帛,一场错误的冲突就此平息。然而,令钜子腹深深感到不安的是,相夫氏一门既然已经倾巢出动,那么自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如今梦无邪已然出禁,以他的威望和武功,但凡只要振臂一呼,墨家必定又会生起一场内部变故,一旦变故生起,那么墨家百年修筑的基业便会变得不堪一击,届时将可能面临一场覆灭的浩劫。再加上荆无涯在机关塚地也是生死未卜,如今公输仇业已暴露,那么当日公输仇千方百计把荆无涯囚往机关塚地定然也是在计划之内,所以,在他看来,此番荆无涯的处境必然更是危险了。可如今,敌在暗我在明,钜子腹唯一能做到的,便是做好万般周全,以应对突如其来的变故。
虽然荆无涯安然脱险之后,马不停蹄的赶往墨客山庄,便是想赶在月圆夜之前告知钜子腹做好防范,可惜他没有料到的是,此时那生在暗处的敌人却已经开始警觉起来,准备先下手为强了。
是夜,静寂如湖面止水,不曾有一丝噪杂之音。然则,忽而只闻得“咕咕”一声,随即便见一只早已飞的精疲力尽的信鸽扑通一声从天而降,只停留在了那铺满月色的窗台的之上。随即一只干净利落的手只轻轻一拂而过,便将那只信鸽收在了掌中,那人只轻轻解下那缚于信鸽爪上的卷筒信件,便随手一扬,将那信鸽放飞出窗外去。
那人缓缓将那卷起的羊皮信件的慢慢展开,待那羊皮缓缓展开之后,只见上书八个篆体小字:“玄武败露,速灭墨门。”看完这八个字,那人又缓缓将那羊皮信件卷了起来,随手习惯性地置于那火烛之上,待其燃为灰烬之后,那人才用低沉雄浑的声音说道:“白虎,速去通知青龙,计划有变,让他务必让郭开和王翦的军队连夜过飞津渡,明日便即刻动手剿灭墨客山庄!”
“是,弟子领命。”那蓐遵了那人的命令,只低声一阵应答,随后便即刻动身执行任务去了。
“师弟,真的要做的这么绝吗?”忽而,那人身旁的一位白发老者听了他下达的命令,于心不忍道。
“师兄,这墨家掌门人之位本就应属于你,只是被那钜子腹趁人之危夺了去,所以你今日无需再对他手下留情,明日他钜子腹若不乖乖交出钜子令,让出掌门人之位,便踏平他墨客山庄,让他相里氏一门从此匿迹江湖!”那人一番冷语恨恨而道。
那白发老者听了他这番话,只一阵叹息道:“哎,老夫与钜子腹本师出同门,当年师祖对我有知遇之恩,如今要老夫同门相残,置墨家生死存亡于不顾,实在于心不忍呐。”
“师兄,我知你本性过于善良,然则是他钜子腹不义在先,你此番讨得本就属于你的东西,无需耿耿于怀。”那人见白发老者心有不忍,于是便又在一旁定声劝说道。
“老夫这把年纪,早就看淡了功名利禄,掌门人之位对我来说已是过眼云烟,老夫只是想替婉儿母女讨一个公道罢了。”那白发老者坦然而道。
“师兄有这般胸襟,确实令师弟佩服之至,既然师兄不为功名利禄,那也要为大嫂和侄女报这血海深仇,师弟此番定会全力相助!”
“多谢师弟这番心意了,然则此乃师兄的私人恩怨,所以还是让师兄与他做个了断吧。”
“师兄但请放心,师弟我自会掌握分寸。”
月圆之夜前夕,万象显得格外的安逸,仿佛一切又回到了从前的宁静,而此时的墨客山庄也正沉浸在一片祥和之中,泛不起一丝风吹草动。而在这看似平静的背后,一场莫大的强敌在山艮的指引下,正趁着夜色悄悄的渡过了飞津渡,直从那封禅涯缓缓潜来。
忽而,只听“咻——”的一声,一道红光夹杂着一阵尖锐的声响,一下子冲天而起,瞬间便划破了这夜空的宁静,直把这祥和的气氛消散的无影无踪。而这种带着惊慌与恐惧的声响,却也直叫被惊醒之人的心底安安发颤。
随即,墨客山庄上下忽而一阵灯火通明,六门门众迅速向议事厅集结,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墨家紧急召集门众的叱雷令,再加上这叱雷之声红光凸显,便是墨家最高警戒的号令。一旦有人发出这样的号令,那便就意味着墨客山庄有万难之忧。不用说,这红光叱雷令便是戍守封禅涯的弟子拼着性命而发出的,因为当他忽然看到这封禅涯仿佛从天而降了许多外来之客时,其他戍守的弟子早已一命呜呼。带着万分的惊恐和慌乱,他还是以最快的速度点燃了瞭望台的叱雷令,为墨家的生死存亡作出了最后的一丝警示。
“众位,封禅涯叱雷令已现,便是紧急告急之意,事不宜迟,六门弟子速速随我一起前往封禅涯!”那议事厅之内,钜子腹已来不及再多做安排,便只一句话,领了六门弟子直飞奔那封禅涯而去。杜三娘、张显以及公输一门门众也便尾随其后,作为墨家的宾客,这些人见墨家面临大敌,总也不能袖手旁观。
待那钜子腹率领众弟子赶往封禅涯之时,封禅涯早已被来敌所占,本来这道由先祖墨翟留下的天堑,便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称号,如今墨家一下子便失去了飞津渡和封禅涯这两道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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