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浴血之夜(2/3)
上尉迟恭秦琼之类的又很是骁勇,完全不是那种车悬阵之流层层剥洋葱皮的战术,而是不管不顾往纵深迅猛冲刺穿插、突入很快很深,也不怕自己的退路或者两翼被反应过来的农民军截断。林士弘万全被这种态势打懵了,他想要大声呼和、竖起中军大旗发号施令,看是看到两百步外凶神一样连续杀了他麾下几名武将的尉迟恭。他犹豫胆怯了:如果此刻竖起中军大旗并且让传令兵四处整顿军纪,官军很快就会注意到他这个点的存在——事实上,要不是林士弘好歹还是农民军中比较朴实的一支。发达了半年多后还没来得及腐化堕落搞特殊化、以至于他的帐篷和营地与普通中级军官的营帐看不出什么区别、加上官军此前没机会侦查林士弘军的营地、此刻天色又太黑的话,官军早就找上他了。
“抄了家伙的兄弟们都跟着咱先撤到张善安的前军营地里头!刘老四。这儿你带着后头起来的兄弟们顶住咯!”林士弘吩咐了一句,带着已经集结起来的几千士卒往后撤了,两旁还有无数林士弘军的士兵刚刚起来才拿好兵器,就要面对官军铁骑的冲锋。
尉迟恭不知道他错过了一个直接挑战敌军主帅的机会,但是林士弘的临时转移也给了官军在后营中扩大战果疯狂厮杀提供了更多的时间与空间,尉迟恭的浑铁双头槊挥舞得泼风相似,手下几乎已经没有一合之敌,砍瓜切菜一样杀了一地的残缺尸首。
后头秦琼带着五千中军铁骑踹破整面木栅四处开花地杀进来的时候。林士弘军的后营已经糜烂得不成样子了。秦琼麾下左有罗士信,右有王雄诞,如同两把犀利的火热尖刀切进黄油里头,翻卷出一道道可怕的伤口,把钳形攻势诠释得惟妙惟肖。
林士弘军从最初的慌乱中逐渐恢复过来,好歹大多数还活着的士兵都已经拿起武器反抗,只是大多数军官都没有时间去穿上繁复的厚重铠甲,以至于场面上装备最好的林士弘军军官也就套一件肩带式的两片皮甲而已,这样的防御力在官军犀利的兵刃面前自然是毫无防御力可言的。纵然战局逐渐转入了公平的刀对刀枪对枪互砍互捅,林士弘军依然处在极大的劣势上。
无数的士兵被直接撞倒在地。被铁蹄踩进草地泥地,或是被拖割的马刀、横刀或是别的什么兵器直接在惯性的作用下直接干净利落地划出一道道深可见骨、长逾尺余的可怕伤口,然后爽快地领便当退出这场杀戮。
……
“主公。咱的前营还能固守!某已经让士卒全部披挂列阵、在拒马木栅后头组好枪阵了,官军起兵杀散我军后营好歹还要几柱香的功夫,到时候咱有拒马和营地坚守,他们纯靠骑兵是冲不过来的!听说萧铣养这些精锐的铁甲骑兵花费不菲,都是靠高句丽之战结束后收拢回来的北方久战余生之兵充任,战马也是辽东战场弄回来的。对于萧铣来说,这些士卒也是死一个少一个,肯定不会拿来和咱死磕硬拼的!”
林士弘军前军营地里头,张善安和林药师匆匆赶来。给惊魂未定同样刚刚转移到这里的林士弘下定心药,林士弘好歹重整了盔甲。也收拢了自己的亲兵营,算是恢复了一些胆气。对于属下的劝说当然也颇为认同,当下下令前军与左右营继续稳固防守反击,务必要顶踪军的奇袭。
他估算了一下,后军已经被秦琼的这一波奇袭彻底杀得稀巴烂了,中军营也有相当一部分受损,左右两翼也遭到了一些外围波及,估计今晚一夜下来,他的十几万大军至少要折损掉三万人以上——这还是官军可以就此被自己顶住、击退的前提下。如果前营和左右营的防守没法按照计划成功的话,他的损失就不是三万人打得住的了。
“全军列阵戒备!此时万万不可松懈,还有半个时辰就天亮了,只要撑到那时候,便不会太被动。张善安,你的人马整备最充分,先顶上,撤下来的溃兵就地组织起来,也不必管原先从属哪一部,整备好一批便投入一批,务必把官军顶住!”
林士弘好歹下了几条有营养的命令,也算他威望尚在,张善安这些投靠他的基层小军阀并没有对这种消耗其嫡系力量的军令有什么抵触,很是爽快地就去执行了。
已经彻底乱成一锅粥的林士弘军后营里头,数以万计已经变成弃子的、只具备拖延官军时间价值的乱兵还在那儿或负隅顽抗,或没头苍蝇一样乱闯,等待被杀戮的命运,相对之下倒是没有什么人选择投降,最多是营地外围的士兵见有空隙便逃出营去,然后消失在东南方向营地所背靠的山区丘陵之间,做了逃兵——
因为官军人少,又是纯粹的骑兵部队,此前的作战中一直保持着冲锋的运动战态势,实在没什么时间接受有组织的投降。前面一些农民军被打懵了的状态下就地放下武器跪地求饶,结果就算躲过了刀斧加头,也免不了被冲突的战马铁蹄踩死,乱了久了之后,摸清门道的林士弘军溃兵就只管四散奔逃,再也不选择就地求饶投降了。
厮杀又持续了一刻多钟,火杂杂的后营终于被意气风发的秦琼和尉迟恭彻底杀穿,还如同犁庭扫穴一样往返梳理了数遭,粉碎了一切有组织的抵抗。半个时辰的激烈厮杀,让官军的铁骑个个气喘吁吁,重甲包裹之下的人马体力透支问题彻底显露出来。虽然靠着精良的甲胄以及奇袭之利,半个时辰激烈厮杀下来,直接战死者才不过百来人,可是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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