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阴人阴招(2/3)
一大锅,朱粲也就挑着肥嫩地吃那么两三斤,顶了天了,别的只能炖着,赏给手下人。对于要怎么打发段悫带来的随从。朱粲倒是没有想好,让他们带着段悫的遗物回去示威固然解气,但是也会招来唐军的怒火。听说薛仁果已经完蛋了,李世民或者李元吉不管谁带兵来。朱粲可都不想成为吸引仇恨的对象。
想多也是无用,何况朱粲自己也是酒后冲动,此刻酒后发愁,很快沉沉睡去了。次日日上三竿,宿醉刚醒,还没来得及继续想大事儿,外头却有通报,说另有一路使者前来求见。对方行事很是秘密,并没有提前招摇表露自己身份。
……
“朱大帅好胆略,好口福,不过如今,还是先想想善后吧。我大梁皇帝陛下不愿意趁人之危,虽然朱大帅如今并没有什么比较好的第三条退路可走,但是我大梁皇帝陛下开出的价码依然不变,岑某出发的时候陛下给的是什么价,如今还是什么价,绝对不会趁人之危杀价的。”
朱粲看着岑文本的表情。看不出岑文本有偷笑窃喜的意思,但是那言语仍然让朱粲有些恶心,只是如今并没有什么别的退路。他也知道不该得罪了对方。
按理说,他还有一张牌可以打,那就是摆出一副“爷好歹还能投靠王世充”的架子,争取一下伪装出卖方市场的样子。但是他知道以岑文本如此恰到好处的出现时机,对方肯定是很精明的人,肯定可以看出王世充的让出南阳、换取唐梁接壤相争的地盘这一动机。自己的空话不仅不会起到作用,反而会让对方觉得自己没有谈判诚意。
“罢了,既然先生心直口快,本帅也不多说什么‘某还可以投奔王世充’的虚与委蛇之言。只希望先生也直言相告,大梁皇帝能够给朱某什么条件。”
“山南东道观察副使、南阳郡守。柱国。不能再多。不过,我大梁皇蹬量非常。说了让你做,就一定让你做到老得做不动为止,而且连职官都可以同爵位一般,让你的子孙抵减一等继续留用。”
如今可不是中晚唐,节度使还不存在,地方官世袭在北方朝廷里面是很难想像的,南方虽然因为南朝数百年的九品中正制导致豪门巨阀盘根错节,却也是要经常流动的。萧铣给的条件,显然很是经过了讨价还价的斟酌损益,是真诚的。虽然这个价码比朱粲现在实际控制的利益还要小一些,但是朱粲也明白,他如今的地盘是没有后盾背书的,不能这么算。
“罢了,要朱某如何做?直接率军归梁不成?”
“不不不,没有那么简单,若是直接归顺,固然可以直接拿到刚才许诺的官职。不过眼下还有一条路可以更快一些:如果朱副使想把‘山南东道观察副使’的‘副’字去掉的话,眼下还要做一件事情——段悫昨日才死,消息还未泄漏出去,朱大使要稳住那些段悫的从人,看好了,然后取了印信信物诸般,再换人去房陵郡前线。朱大使把岑某写的这封书信,用自己的笔迹抄写一遍,再附上模仿段悫字迹的附函,让李孝恭相信南阳。襄樊等地已经暗地里归心大唐,只要他的部队突围到达邓州、新野一带,马上就会得到接应,当地也会为李孝恭供应军粮,就行了……”
“嘶——”朱粲倒吸了一口凉气,岑文本这是不仅要堵死李孝恭,还想更进一步,用假情报诱使李孝恭误以为“即使分出精兵主力弃粮突围,也不会出现绝粮之患,因为绕过房陵郡之后,后方也有我军的地盘供应粮草。”
“李孝恭要是不信怎么办?”
“那就要朱大使多多劳动一番你手下士卒了,摆出要出兵去房陵接应李孝恭的样子,大军一旦调动,信息定然是瞒不住的,李孝恭也会有自己的斥候,到时候正反消息相互印衬,李孝恭自然会作出判断。”
……
房陵城下的李孝恭,和吕子臧厮杀了二十天没能破城,也就没能打通汉水中上游的水运粮道。大军驻扎在此,粮食已经纷纷转运到陆上的大营中安置,却无法就近找到车马牲畜,想陆路转运都做不到。守着足够大军吃三五个月的粮食,眼下却看着都是累赘,制约了大军战略转移的机动可能性,只能在这儿死磕,强攻,不打通水道就无法寸进。
而梁军从江陵出兵的消息,李孝恭当然也是能够打探到的,就在房陵前线,每天也有汉水以南的客商百姓经过,会被唐军的斥候抓去问话,得到各种讯息,相互比对印证,得出真相。李孝恭完全知道,如果他不快速突破房陵的话,荆北大地,或者说“山南东道”这块地盘,就会落入敌手了。
这时候,“段悫”和朱粲的密函终于送来了,心急火燎中的李孝恭几乎立刻跳了起来。李靖李药师还想劝说李孝恭冷静,慢慢探查真相,李孝恭已经完全按捺住了。
两天之后,朱粲从南阳出兵,逼近新野、邓州,继续往房陵郡方向移动,而汉水以南的梁军则逼近了襄阳的消息,分别被李孝恭接到了,立功心切的李孝恭再也无法淡定,独断专行选择了率领主力精兵陆路突围。
李靖反复劝阻无效,最后李孝恭只是留给了李靖两万汉中新兵,让李靖带着这两万兵在房陵城西面、汉水北岸的大营中继续坚守,看护从汉中带来的囤粮,也算是留了一个后手,免得这儿的粮食在李孝恭走了之后就被吕子臧夺取。而李孝恭本人则带着五万精兵,只带了十几天的随身行粮,开始了从房陵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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