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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妮塔的身子一直在发抖,漂亮的脸蛋上满是泪水。声音颤抖地问:“我,克劳尔,我能再看看他吗?”
可怜的妻子要看看丈夫这无可厚非,时骏点点头把最后一个酒杯放在桌子上,带着博妮塔回到尸体的旁边。
博妮塔脚上的高跟鞋很碍事,她索性脱掉赤脚跪在克劳尔的身边。她看着他扭曲的脸,哭得更悲伤,纤细的手想要去合上死不瞑目的双眼……
一边的时骏提醒道:“你不能碰尸体。”
悲痛不已的博妮塔已经哭得泪流满面,她的手颤巍巍地抬起来,解开了系在头上的丝巾。那是一块不算大的方巾,四角上缀着一个小小的铃铛,看上去非常美。她抖开丝巾,盖在了克劳尔的脸上,不顾时骏的反对俯下身子,轻轻地吻着方巾下面已经冰冷的唇。
好吧,时骏承认自己没有多少浪漫细胞,见过太多的案发现场和生离死别,导致他在这种时候完全没有一点感动。他脑子里想的都是案发经过。
从自己踏进宴厅开始到案发,不过是十几分钟的时间。期间,死者的嘴接触过老妈的手和两个酒杯,其中一个酒杯已经打碎,另一个混在那一堆杯子里不知道究竟哪个。按照毒性发作的时间来推算,第一杯,也就是那个好像姓“龚”的音乐制作人给死者的更有可疑性。也许,霍钢会第一个调查他和死者之间的关系。第二杯酒,是死者自己在酒桌子上拿的,换言之,凶手在第二杯酒里下毒的可能性很低。
想罢,他问博妮塔:“克劳尔先生平时喜欢喝什么酒?”
“不,我不让他喝酒。”博妮塔抽噎着,“他有心脏病,我们结婚之后我绝对不让他喝酒。今天晚上是个例外,我们说好的,他,他答应我只喝一点香槟。”
转头看了眼放着酒水的圆桌。上面摆着二十来杯品种不一的酒类和饮料,它们被摆放的位置并没有规律顺序,很难确定克劳尔拿起的那一杯最早是放在哪里的。
思绪被传来的警笛声唤回现实,他有些烦躁的抓抓头发,想着也许该把博妮塔拉起来,免得她又去碰了尸体。
“起来吧。”时骏说,“警察来了。”
显然,博妮塔哭得浑身发软,时骏只好伸出手半拉半抱地搀扶。入了手的腰身过于纤细,时骏愣了愣,一个晃神险些把博妮塔摔下去。博妮塔一声呼痛,时骏紧忙用力抱紧了点,一低头才看到,她长长的头发压在胸前,上面沾上了一些酒水,打了绺儿缠在扣子上。
“站好了。”时骏有些不耐烦地放开博妮塔,准备用力扯断几根缠住扣子的头发。博妮塔漂亮的礼服领口里掉出项链的挂饰,时骏被这个小东西吸引住了。
那是一个很小的人形挂饰,整体以绿色为主。女性的身体玲珑有致,但真正吸引时骏的却是挂饰上的那一双眼睛。淡紫色的水晶石好像富有生命一般,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像是一个女神在看着你。
就在这时,霍钢带着人风风火火地冲进来,一眼看到……
混蛋,那是什么眼神?面对霍钢意义不明的冷笑,时骏狠狠飞过去一记眼刀子,手上用力扯断了博妮塔的那几根头发,迅速远离这位年轻漂亮的寡妇。
时骏说明了博妮塔的身份,后者完全没有心情跟年轻的刑侦队长客气,霍钢只好招呼女同事过来陪着博妮塔。随后,他拉着时骏去角落里咬耳朵。
“什么情况?”霍钢问道。
“嫌疑人有四个,你看到的博妮塔、死者的儿子、一个制作人还有我老妈。”
“什么!咱妈?”
霍钢是时妈妈的干儿子,有时候跟时骏打趣总会说咱妈咱妈的。可眼下,时骏没心情跟他开玩笑,直接把所有情况详细说明,最后,补充:“酒杯我已经都放在桌子上了,尽快化验采集指纹吧。我怀疑凶手故意陷害我老妈,但是下毒的手法我一点头绪没有。”
霍钢的眼睛里闪过一些疑惑,时骏长叹一声,拉起他的手:“当时,死者就是这样拉着老妈的手,然后……”
“下面就不用示范了,我怕别人会误会。”
“你他妈的能不能正经点?”时骏恼火地说,“我这心烦着呢。”
“烦个屁。”霍钢压低声音数落一句,并问,“你就不觉得奇怪?为什么要在圣诞节吻手背?我可不记得有这个习俗。”
时骏无可奈何地指了指头顶,霍钢一眼看到了槲寄生,哭笑不得地说:“你该庆幸他没亲老妈的嘴。”
“那是我老爸该庆幸的事。”
他们俩有一句每一句的讨论着案情,相对时骏的担忧,霍钢倒是看得很明白。他说:“如果在手背上涂抹毒药,那毒药必须是氰化钾一类的。但你怀疑死者是有机磷中毒,那么,手背下毒跟死亡时间相矛盾,我觉得老妈没有嫌疑。”
“我不是白痴!问题是,死者在亲过老妈的手背之后,咱那位母上大人去了卫生间,洗过手!”
闻言,霍钢也犯愁了。
时骏看了看一旁的博妮塔,不知为何有些抵触与她交流。拍了拍霍钢的肩膀,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丢给他。
楼上还有很多人等着被警方询问,时骏在楼梯一把揪住跑来跑去的老王,在他耳边说:“去查查安廷.基特的情况,特别是他跟那个姓杨的制作人之间有没有什么关系。”
“那你干啥?”老王纳闷地问。
他无所谓地耸耸肩,丢下一句:“我上去谈谈艺术。”
这时候的安廷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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