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02 有一种感情,叫偏偏是你(5/7)
白色的单人床上铺着天蓝色的床单,床边的书桌上整整齐齐的摆着一排厚厚的书,桌面上的笔记本电脑阖着,再无其他。书桌的对面,依次是一个衣橱和一个书柜,衣橱上蓝色星星的磁铁下还压着一张便签纸,上面写着一句提醒——周五返校,参加毕业典礼。
衣橱旁边,透明的书柜里罗列各种厚开本教材,原来当真看着是那样的索然无味,唯一有生气一点的东西,是书架中间一层摆着的,一只雪白绒绒的小猪。
安浔淡淡凝视,随即偏头望向了右手边。
同样的月白色小床,一样靠着墙,那粉色床单上点点浮动的玫红色,仍旧是那样幼稚又不太有品位。
床边的墙上贴着一副巨大的海报,上面是一个五官冷冽却是身形柔软的芭蕾舞者。
靠着床的书桌上乱糟糟的丢着一堆书本杂物,甚至还有一只袜子,她不知道每天进来收拾这间屋子的人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三年来完全保留着房间里的所有陈设,不动上分毫的…
这样的心意,其实真的没有必要…
留下这些触景伤情只会更加难过,难过之后,辛蓝和辛紫,也不可能再回来。
她抬眼,眸光扫过对面的大衣橱,辛紫和她唯一不一样的地方,是她不要书柜,衣橱比她的整整大了一倍。
只是同样的,她在衣橱显眼的位置,把她的雪白小猪粘了上去,她买的一对小猪,一人一个。
就像是她从小到大买过的所有东西,都是非要这样,一人,一个…
那淡漠视线最后扫上的位置,是衣柜中央的墙面上,那张加大洗印,镶了边框挂上墙头的照片。
这是一个溺爱子女的家庭,父母全身心的以两个女儿为傲,生怕没人知道他们夫妻有一对漂亮的双胞胎女儿,一个继承爸爸的智商能文,一个遗传妈妈的基因能舞,爱学习的那个会考上临江大学数学系是个小学霸,爱跳舞的那一个要考去临江戏剧学院立志成为全国数一数二的芭蕾舞演员,而最重要的是,两个孩子会去同一个城市念大学,今后的四年也会一直在一起,他们是多么幸福的,一个大家庭…
青城是个小地方,无论发生什么,无论是好事还是坏事,总是一阵风一般,忽而便会传遍大街小巷。
于是,故事的最后,就像当年这对家喻户晓的姐妹花从出生以来发生过的所有大事一样,她们的惨死,亦是在一夕之间交口相传,人尽皆知…
之后,这个家庭能被议论的变故还有很多,比如王慧芬的病,比如辛永德的苦,比如那反反复复一直破不了的案子,再比如如今多了一个每年来做慈善的小丫头,死了女儿的辛永德把人当成了亲生女儿,宠到了心间…
若不是今晚稍稍喝了点酒,安浔也想不到自己的酒量竟是如此浅。
浅到她一面头晕,一面回忆起来这些不该忆起的前程往事,然后实在不舒服,晕乎乎的倒在了那如同粉色云朵一般的小床上。
她进屋没有多久,不会儿从厕所出来的王慧芬找不到人,抱着小熊无头苍蝇一般忽然就闯了进来!
她看见她躺在床上,瞪了瞪眼睛,忽然脸色就变了,跑过来拉着她的胳膊想把人拽起来:“你不能睡,这张床是小紫的,你不能睡!”
是么,她不能…
嘴角的笑意终是不能再那样轻柔得不带一丝苦涩,安浔强撑着从床上爬起来,安抚着王慧芬的情绪往外走。
却是走到门边的时候,身后忽然一股拉力拽了她一把,她一回头,对上的竟是王慧芬不再笑着的脸。
她不笑的时候,当真和以前的妈妈一模一样…
她愣住,看她伸手点了点她身后的蓝色小床:“那个床你不能睡,但是这个可以,睡吧!”
王慧芬说着,上手推了她一把,安浔跌坐在天蓝色床单上,抬眼的时候视线已经有些朦胧。
她笑着问:“为什么这张床就可以?”
王慧芬也笑了:“你不是蓝蓝么,这张床是蓝蓝的,你的,睡吧!”
所以,原来她还是记得的么?记得,从前…
所以,原来那好朋友蓝蓝,并不单单是她以前以为的单纯含义?
轻轻窝在绵软的被窝里,安浔在王慧芬蹲在床边再次天真对着她笑的时候,她一勾唇,落下一滴泪来。
王慧芬急了:“你怎么了?生病了?要吃药了?!”
安浔委屈的捂着肚子,作难受状:“我肚子疼…”
“跟辛老师说一声,我今天可能走不了了…但是我不吃药!…”
——
安浔肚子疼,疼得很真,之后诶哟诶哟的在床上滚,死也不肯再下来…
老杨有些急了,明天就是除夕夜,他实在是归心似箭却又不好开口,在卧室门外绕了一圈又一圈,第三圈之后安浔看时机差不多了,直接要求他先回家。
安浔给出的理由很充分,明天就是除夕夜,理应他过了今晚零点就已经放假了,没有道理再留下来陪她。
老杨犹豫不决的时候,安浔“忍着疼”大义凛然的给安建邦打了一个电话。
彼时的安家正在热闹,宋灵韵不遗余力的哄着老太太,王翠凤一年难得在儿孙面前作威作福一次,愈发的矫情。
楼下群魔乱舞,安建邦躲去了二楼书房,接起电话听安浔说了原委,微微皱眉:“你是不是乱吃什么东西了?乡下地方不干不净的,你就管不住嘴?”
一句话语气很差,安浔用脚丫子都想象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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