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象(1/2)

夜色已深，整个万寿山都被祥和的月光笼罩，排云殿更显幽静。【网首发】

鹏却依然没有睡意并不仅是因为宫殿内的寝室与现代卧室大不相同，更多的却是心系战场之焦灼。

“算算时日，距日军在山东半岛登陆已不足一月，还能挽救陷入绝境的北洋水师么？”鹏索性披衣下了床。

窗外月明星稀，丝毫没有现代北京那种雾蒙蒙的感觉，鹏推门而出，在院内踱步。

推门声早惊动了和衣而卧的小张子，他揉揉惺忪的睡眼，抓起一袭披风，追到了鹏的身后。

寒意阵阵，鹏没有拒绝小张子的好意，将披风披在了身上。

“尊使大人，屋外寒气太重，别被侵了身子。”

望着小张子那张稚气未消的脸庞，鹏忽然感到一阵悲凉为了生计，不惜自残身躯，可他又哪能知道，大清王朝只剩下十几年寿命了呢。

鹏顺口答道：“天象纷乱，难以成眠，你不用管我，自己回屋歇息去吧。”

小张子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小的职责乃伺候尊使大人，岂敢放肆。”

意料之中的回答，鹏微微一笑，道：“既如此，你便陪本座观天便了。”

小张子口中应了，大约是见鹏没有丝毫的架子，便随口问道：“尊使，这天象真能察看人间生死么？”

言者无心，鹏却灵光一现古人对生死看得极重，据传慈禧太后与李莲英晚年长谈黄老长生之术，自己这个神使的身份能否从此着手，取信于慈禧，进而左右宫中权柄，救中国于水深火热之中呢？

翌日清晨，鹏早早起身，叫着小张子，应声却是另一个唤作德喜的小太监，陪着小心道：“小张子一早去李总管那里请安，少时即回。吩咐这里先由小人伺候着。”

鹏微微一笑，心知必是小张子去禀报自己昨日的举动了，当下也不说破，洗漱完毕，方才见小张子满头大汗地自门外进来。

“小张子，李总管可好？”

“啊？是，每日清早给李总管请安乃是多年的规矩了。”

鹏微微一笑，道：“这不是答非所问么，无需紧张，喝口水再来回话。”

小张子却不敢去拿水杯，略定定神方才道：“回神使大人，李总管让小的替他给神使大人请安，还说伺候完老佛爷就来听候神使吩咐。”

鹏点点头，道：“且去用饭吧，这里有德喜陪我走走便了。”

乐寿堂中，明满身，珠翠盈头的慈禧太后一副纤丽庄严之态，身畔侍立着大总管李莲英。

一甚得慈禧欢心的宫女轻轻地托着水烟袋，小心地将烟嘴递到太后的嘴边。

氤氲的烟雾自慈禧的口中缓缓喷出，庄严而又有几分动听的声音自烟雾中响起：“莲英啊，依你看，这神使有多大神通？”

李莲英道：“回老佛爷，以奴才之见，神使显身时天降异象，但听闻小张子奏报，昨夜神使举止虽异于常人但却未见其神通，因此不好断言。”

慈禧半晌没发话，一张嘴吞云吐雾，显得乐在其中。

烟雾愈发浓郁，慈禧忽道：“等下皇上要过来请安，你先到排云殿瞧瞧，问问神使有甚打算。”

排云殿前，鹏负手而立，远眺昆明湖。

寒风袭来，德喜打了个冷战，有心劝鹏回屋避寒，却见鹏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便不敢打扰，小心地缩缩头，暗自活动下手脚。

昆明湖水涟漪阵阵，鹏的内心却波涛汹涌还能挽救远在威海的北洋水师么？还有丁汝昌、刘步蟾、张文宣、杨用霖……这些即将为国捐躯的忠烈。

“砰”鹏狠狠地跺了一下脚，转过身来。

“老奴给神使请安。”李莲英带了两个小太监恰好赶到，见鹏回身，便俯下身去。

见到李莲英，鹏不禁一怔自己是神使身份，焉能表现出急躁？当即舒展眉头，道：“李总管无需多礼，倒是本座有些失态了。”

李莲英直起身来，却冲着德喜斥道：“必是你们这干奴才没好好伺候，小张子呢？”

德喜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奴才罪该万死……”

电视剧中的剧情在自己眼前生生上演，鹏又体会了一把在宫中，生死有时只是一线间，全凭操持权柄之人一言而断。

忙道：“这几个孩子尚属尽心，实在是昨夜天象纷乱搅扰本座心绪不宁。”

李莲英瞬间来了兴致，一句“不知天象有何喻示？神使可否告知一二？”的话几乎要冲口而出，临到了嘴边却变成了：“既是神使说你们尚属尽心，这便起来吧，此后务必要小心谨慎，但凡神使有一丝不快，总管我可保不了你们！”

鹏挥挥手，示意小太监们先避开，方才开口道：“太后安好？”

李莲英恭恭敬敬地答道：“太后安好，神使问安之事老奴一定回奏太后。”

鹏点了点头，却忽然叹了口气。

以李莲英之精明，当然早已看出神使令小太监们先行避开之意，见鹏叹气，便恰到好处地问上一句：“看神使心绪着实不安，不知天象有何喻示？”

鹏显出一副为难之色，踌躇半响方才道：“本来天机不可泄，然总管毕竟也为天机中人，说给总管听倒也不至于引来天罚，但总管切记，除天机格中人外，不可传他人之耳。”

“老奴谨记。”李莲英深深俯下身去。

“甲午之战，大清危矣。”

李莲英一怔，愣了半响方才道：“军国大事，老奴不敢再闻。”

“果然谨慎”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