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2/3)
身影,显得比刀前的西门望更加魁梧,更加不可一世神辉照耀着西门望瘦削而诡异的脸颊,照亮了他的眼眸,甚至把他眼瞳里的那丝冷漠的嘲弄之色都照的清清楚楚。
西门望知道这便是许尘的搏命一击。
但他并不畏惧,正如他先前说的那样,许尘不是轲浩然,他的浩然气再如何模拟天神辉,也不可能是真的天神辉。
他盯着许尘苍白的脸颊,寒声喝道:“你会的东西再多但那终究都是别的东西”
喝声回荡在寒冷的雪湖上,震的许尘刀上的神辉如风中的火把椅不安,铁枪骤然上挑数寸,制式军刀后退数寸。
“你不可能再刺我一剑,你也不可能再伤到我”
西门望盯着许尘的眼睛,冷漠不屑说道:“身为兑山宗弟子,居然入魔不肯修本命物你连本心所指是什么都不知道,不死又有何益”
此言一出,刀上的神辉椅的愈发剧烈,就如风中之烛似乎随时可能熄灭。许尘脸色苍白,一口鲜血喷到了神辉里,伴着嗤嗤声中化作了微带焦味的蒸汽,然而他的眼眸却依然是那般的平静。
然后他说了两个谁都想不到的字。
“谢谢。”
许尘很清楚西门望是怎样强大的一个人,洞玄境的自己要完成世所罕见的越境挑战,是怎样困难的一件事情,所以他做了很多预案。
这些预案跨越了整整十五年的时间,直到白天离开宽衣阁时,闻着都城街巷里的羊肉汤味道,才最终完全确定下来。
这些预案针对的是西门望的强悍实力,以及这位强者可能隐藏的手段,然后试图寻找绝杀的机会,在今夜的雪湖一战中,这些预案有的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比如符的风暴,铁箭与铁壶的配合,有的则是毫无作用。
比如先前他从夜空里惨然下坠,看似凄惨,其实是想把西门望引入黑暗寒冷的湖底伺机杀之。
有些预案,许尘在战斗中始终没有找到机会拿出来,有些预案则是动用了一半,从最开始的时候,他便一直在寻找与西门望正面相交,比拼真气的时刻,因为通过叶童他知道天神辉对魔宗强者的威胁。
他寻找到了两次机会,他面临着两次选择,在第一次天神辉自制式军刀喷薄而出时,他选择了用浩然气配合柳白的剑意。
根据他的计算,承自小师叔的浩然气以及新近悟得的柳白剑意,是自己最强大的手段,事实上他也确实成功地重伤了西门望,只是很可惜没有能够杀死对方。
此时面临第二次机会,他一直不能确定自己应该如何选择,直到他听到西门望冷厉而居高临下的喝斥,他终于坚定了信心。
动用魔宗秘法后的西门望消瘦到了极点,眼窝深陷,脸颊上仿佛只蒙着一层薄薄
的皮肤,下面的骨骼清淅可见,竟有了些他老师莲生在魔宗山门里的模样,在炽烈的光线照耀下,更是如神如魔。
不惜燃烧生命与血肉,严重损耗自己的寿元,西门望彻底地改变雪湖之战的局面,在强大的他面前,许尘根本没有丝毫还手之力浩然气拟出的天神辉,对他能够造成一定伤害,却无法改变整个战局。
许尘眼看着马上便要死了,然而就在这时,他却说了声谢谢。
这声谢谢是如此的莫名其妙。
西门望不知道许尘是不是濒死之前真的疯了,无法理解许尘为什么要感谢自己,但总觉得这声谢里透着股诡异的味道,有些隐隐不安。
许尘看着炽烈光线那边西门望如神魔般狰狞恐怖的瘦削脸颊,情绪复杂说道:“我也有本命物,你要不要看看是什么”
随着这句话,一道极凝练的念力,从许尘的身体里释出,念力脱离身上斑驳的血色,向着雪湖上空飘飘渺渺而去。
飘飘渺渺这个形容词,不是说这道念力行走的缓慢,而是它本身给人的感觉,这道念力精纯到了极点,然而却如一个徒有蛮力却无知无识的顽童,弥漫在雪湖上的天地元气里,根本不知该触摸何处。
白日风雪宫门前,西门望曾经评价过许尘的念力,说他的念力雄浑精纯,对天地元气的操控却是极为糟糕。
此时的情况正是如此。
然而西门望的眼神却是骤然寒冷起来。
因为他清晰地感觉到,许尘释出的这道念力,在雪湖上捕捉到了极细的一缕天地元气,那缕天地元气瞬间直抵湖南岸的山崖上,甫落崖畔,那道极细的天地元气瞬息便稳定下来,而且开始以极其恐怖的速度扩张,似乎山崖那处有某种事物在源源不停地灌注到这缕天地元气之中。
双手紧握着刀柄,许尘的脸色苍白,眼睛明亮。
他冒着毁功的危险,念头一动便散了自己腹内的那液晶莹的液体,把所有的浩然气同时输送出去,确保压制西门望铁枪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他必须珍惜。
他的念力释离识海,穿过凝滞不堪只通十窍的雪山气海,在那些艰难难行的无形气窍里穿行,最终汇成了一首声音很微弱,音律很拙劣的小曲。
他希望这首小曲能够被听到,能够被听懂。
因为他在用这首曲子呼唤自己的本命。
修行者控物,并不是靠天地元气直接去影响世间的物事,而是以天地元气为桥,把自己的念力传递到物体之上,从而引发物体内部的天地元气振动,和修行者念力最和谐最容易发生共振的物体,便是本命物。
这是潘安的说法,他认为修行者要找到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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