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入谷(2/2)

“谁？”大长老人未至声先至，震得东方雨脑中一阵嗡鸣。

此时有这么多人，还有殷家祖孙虎视眈眈，绝非出手良机，东方雨勉强撑住颤声道：“大长老手下留情，是弟子东方雨在此。”

那东方雨的声音就从自己后面传来，殷家祖孙两人俱是一惊，打消了准备现身抢夺触手怪的想法。

除了东方雨自己，没人发现那块石头的异常，更不会注意到那石头早就不知所踪了。

听见东方雨的声音，谁也没慕瑶华吃惊，他很想问一问杜松，但杜松压根没有跟来。

此时众人已重新压制住触手怪，慕瑶华得以回头看了一眼东方雨，东方雨刚走到大长老身边，怯怯叫了声“师傅”。

这个时候尚在对付触手怪，大长老无暇顾及其他，沉声道：“你先一旁候着，稍后再来回话。”

话音刚落，化灵剑阵陡然生变，一片片炫目的白光爆出，阵外弟子们齐齐惨叫飞出，大长老全力一击，那触手怪却扔下一大片断手，冲破剑阵向白雾深处逃去。

弟子死伤惨重，无人顾及东方雨，剩余能动的全向触手怪追去。

东方雨也跟在后面。

大长老、慕瑶华等追到一片浓雾之中，忽然失去了触手怪的踪迹，慕瑶华将七阶蛟丹抛向空中，浓雾渐渐散去，众人面前出现了一个幽深的山洞。

神识方进去数十米，就察觉到一阵阵被吞噬的刺痛，显然触手怪就在里面。

洞内情况不明，大长老先在洞外清点人数，见弟子们至少折损了一半有余，面色极其沉重。待看见一旁的东方雨时，长眉微动：“东方雨，你并未报名，是怎么进来这里的？”

慕瑶华分明没有什么表情，东方雨却觉脊背针扎一样，她跪下道：“弟子不是有意闯进来的，弟子是、是……”她忽然转向慕瑶华哭了起来：“师傅，您罚我去悔过涯悔过，我、我不想去，杜师兄不肯为我捎话，我便求项执事……您别怪项执事，他是听我说想进九幽幻境跟大家伙一起寻找师兄妹的元神才将我放了出来……”

其实东方雨准备了很多种说法，但这一种她觉得是最为稳妥的。首先认错，她人又没有溜走，可信度便增加了；至于项磊，此时谁会出阵去查项磊是死是活；最重要的是，慕瑶华可以不畏东方家随意惩罚她，大长老等人可能不会不顾虑东方家，所以就算她从慕瑶华眼里看出怀疑，仍是顶着那压力将话说完。

大长老听完，不知东方雨犯了什么错，竟被罚去悔过涯，不过慕瑶华在此，他是不好细问，便将目光投向慕瑶华，由他来定夺。

东方雨敢这么做，也是吃准了慕瑶华不会当众杀她。

慕瑶华视线在东方雨身上一扫，旁人瞧着他和往日一般，谁也不知他心里闪过多少想法，只听他淡淡道：“大阵已经封闭，你是从何而入？”

东方雨心底一惊，却立即惶恐向四处看去，极小心道：“大长老，师傅，弟子有事禀告。”

大长老见她如此，挥手布下结界，东方雨这才道：“弟子离开悔过涯后，知道自己犯下大错，师傅是不会原谅我的，我只想进入九幽幻境，我想……要是我能找到一个或者两个师兄妹的元神，也算将功赎罪……”

她飞快地看了慕瑶华一看，目中俱是懊悔和恳求：“也许师傅会原谅我……但没想到我赶到的时候，大阵已经关闭了……我一个人在学院里胡乱走着，我怕师傅知道了会更生气……这时我忽然发现有两个人鬼鬼祟祟进了沧园……原来我不知不觉中走到了沧园附近，那两个人行为举止都很怪异，我一是无事可做，二是没法再回悔过涯，又怕师傅生气，百无聊赖中我便跟着这两个人，没想到竟然跟到了这里。”

反正已被撞破，不如把殷家祖孙先扔出来，只是这样便没法隐藏自己了，想到那忽然飞回来的石头，东方雨也捉摸不透是怎么回事，因为那么近的距离，她压根没察觉到对方的任何气息。

她说完这些，大长老和慕瑶华倒是一惊，互看了一眼后，大长老撤去结界，盘膝坐下，显然在搜查有无人跟踪。

而慕瑶华对东方雨说道：“你先跟在我身边，其余事待出了九幽幻境再说。”

东方雨心直往下沉，知道慕瑶华这是仍在怀疑她，但众目睽睽下，她只得走到慕瑶华身后乖乖站好。

旁的弟子还羡慕东方雨有慕瑶华护着，哪知这对名誉上的师徒早就貌合神离，或许压根就没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