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重见(2/3)
算赶上了御驾,整个人病得都没劲儿了,刚上了船就晕了过去。于是不管多急的事都只得暂缓,人都晕了还问什么话?除了让他安心歇着没别的法子。
这般一连过了两天。太医回说七殿下无大碍,烧也基本退了,只是不怎么吃东西,尚食局的人急得焦头烂额。第三日还是这样,皇帝沉吟了一会儿后吩咐停船,让尚食局重新备膳,径自朝七王船上去了。
七王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听说皇帝来了下榻去迎但浑身无力,丁香扶都扶不住他,和张康一起使劲才没让他摔了。
“皇兄……”七王长揖,皇帝懒得理他,从他身边走过后自顾自地坐下了,道了句:“丁香出去。”
丁香哪敢多言,打了个手势带着旁人一同退出去了。皇帝睇着七王皱眉:“这招你两年内玩了几回了?”
七王陡然一震,僵在原地好半晌没说话。
他可不知道皇兄一直知情!
头一回这么干是因为那会儿幼稚,就是纯赌气来着,觉得兄长当了皇帝就不近人情了。想想小时候那会儿自己病了兄长最着急,那回是被他罚跪罚病了他都不来看,谢晗就生气啊……
于是他假装绝食好几天,白天不吃东西,晚上偷偷摸摸吃,把尚食局都吓得够呛,后来可算把皇兄逼来了。
再后来就不光是赌气了。
朝中的斗争总把他绞进去,许多事他不能不解释,皇兄却总没空见他,他就只能故技重施,不得不说这招挺管用。
这回……
谢晗强定了定神,复一揖:“皇兄,这边的事臣弟听说了,但真和臣弟没关系。”
这是实话,事情一传到洛安他就懵了——这哪个混蛋假借圣意干苛捐杂税的脏事还把他拖进去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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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驾启程返回洛安的时候天已冷了。许多地方的河面已结了冰,水路变得不好走,就只好改走陆路。
宫中各处都紧张起来,许多人都听说这一行的后半程很不顺利,连杀了几个贪官污吏,后来七王也被急召去问话,半途病了都不让歇。
这么一来,陛下现在心情怎么样很不好说,谁也不敢出错,连明明不怎么见得到圣面的嫔妃们都特别小心,努力地揣摩着陛下的心思,太华贵的首饰不敢戴、新做的衣服也暂且收了……
明明是年关将近的时候,宫里清淡得跟什么似的。
腊月十七傍晚,圣驾浩浩荡荡地进了洛安城。
御令卫早了半个时辰入城开道,喝令沿途行人商铺避让、住户不得开窗开门,以防有刺客躲藏其中,在圣驾入了皇城后才解禁。
谢昭踏进紫宸殿时长舒口气,鲜少这么出远门,日子久了还真有点“想家”。
“陛下。”汀贤沏了热茶呈上来,笑吟吟一福,“陛下旅途劳顿,晚上用点合口的?奴婢去御膳房传话。”
谢昭想了想:“用火锅吧。”
汀贤应了声“诺”福身退下,皇帝又叫来陈冀江,“去看看雪梨在干什么,不忙的话,叫她来。”
几个月没见了,一路上还是……挺想她的。
不忙的时候或者忙中沉思的时候,她总是冷不丁地就窜到脑海里来,或笑或发蒙的神色让他一愣,过一会儿才能缓回神来。
也不知道她这几个月过得怎么样——不过御前上下都没什么事,她自己吃吃喝喝、和友人玩玩,估计挺自在的吧。
不到一刻,雪梨就到了。因为天寒,她穿了去年他送她的那身斗篷,他乍一看却差点没认出来。
——去年她穿这件斗篷的时候个子还小,斗篷一直垂到脚腕,把她包裹得像个可爱的团子。
眼下好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细看主要是因个子高了一截。原到脚腕处的斗篷现在差不多到小腿肚,并不显短,反衬得整个人更苗条高挑了。
“陛下圣安。”雪梨屈膝下拜,谢昭方回了神上前扶她,忍不住笑说:“哪儿来的漂亮姑娘?果盘里的呆梨子修炼成精了?”
什么嘛!
雪梨的头一个念头是“果盘里的都切成块了,不能成精了”。
一瞬后才意识到他这是夸她呢,顿时双颊泛红,低头扁嘴说不出话——她觉得窘迫的时候常是这个神色,但此时谢昭却横看竖看都觉得不一样了。
大抵是小女孩和少女的区别。
竟让他也跟着脸红了一瞬,一声轻咳:“同去看看阿杳?”
“……”雪梨滞了一会儿才应“诺”,心下惴惴不安的。
御驾到了悦和宫的时候,淑妃早已在门口候着了。恭敬地施了大礼,一边请皇帝入殿,一边说着阿杳近几个月的事。
淑妃笑说:“五六个月的时候就听她说‘伯伯’什么的,还道这孩子早慧,后来才发现就是爱咿咿呀呀地跟着旁人学着念叨,大抵自己也不知自己在说什么,近来才开始正经学着说了。”
小孩子都是这样,早些的时候会念词也多半没什么意识,就是看别人说着自己觉得好玩也跟着学,将近一岁才能认着人来说。
皇帝听得一笑,跨过门槛一看正好见阿杳由乳母护着爬到面前,蹲身就到:“学说话了?叫爹。”
阿杳歪头望望他,显出几分陌生的“你是谁”,却没有怕生的意思。
“长得真快。”谢昭抱起她,也觉得新奇。此前没接触过这么大的孩子,全然不知几个月没见就能长出近三寸出来,抱在手里也明显沉了,颠一颠还咧嘴笑,还伸着小手要抓他的鼻子。
雪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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