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老汉(1/2)

“菜来喽！”

小二高声吆喝着，托着菜盘来到宇文清二人面前，将菜品一一放上桌。

美食当前，宇文清却毫无食欲，紧皱着眉头往窗外看着，一言不发。

那几个官差早已经纵马离去，人潮也恢复了原本的秩序。但街边却坐着一位老汉，裤腿高高卷起，小腿处一道伤疤赫然显现，还有些鲜血从中不断渗出。

宇文清和云瑶二人看得仔细，自然知道其中原委。这个老汉原本在街上挑着担子行走，却被突然而来的马匹蹭到，虽然并无性命之忧，但小腿处却是实实在在被刮了一道不小的口子。

老汉所挑的担子，是两筐装的慢慢的当季蔬菜，原本被码放得整整齐齐，如今却已经散落一地，被马蹄踩得一片狼藉。

身旁经过的路人们见到老汉受伤，纷纷露出同情的神色，对纵马远去的几个粗鲁官差怒目而视。但官差毕竟是官差，为衙门办事，岂是自己这种无权无势的小民所能奈何的？

老汉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盯着街道上自己那些被踩成烂泥的蔬菜，脸上满是无奈。正在此时，醉云楼之中走出一位身穿绸衫、体型微胖的中年男子，对坐在地上的老汉说了几句话，老汉点了点头，把担子收好，走入了醉云楼之中。

“小二，你可知道刚才把这位老汉喊进来的是谁？”

宇文清好奇地问道。

旁边的小二也目睹了全过程，叹了口气说道：“还能是谁，当然是我们醉云楼的店主。刚才受伤的这人，是每个月定期给我们送菜的罗老汉，为人老实厚道。”

“算起来，他也已经和我们打了许久交道，算是老相识了。店主肯定是见他的菜全被踩成烂泥，心中不忍，所以才叫他进来把伤口包扎一下。”

宇文清和云瑶对视一眼，心里都对这老汉颇为同情。

“既然如此，可否请这位老汉到这来一叙，我再点些酒菜，有些话想问问他。”

小二见宇文清如此吩咐，虽然不明白这位公子哥究竟为何会对一位老汉感兴趣，但还是点点头说道：“这有何难，这位爷您等着，我这就去把罗老汉叫来。”

小二下了楼，云瑶把头凑过道：“皇上，莫要生气，或许刚才那些公差真的是有要紧的公事，所以才如此粗鲁……”

“是真的有要紧公事，还是每日都如此嚣张跋扈，问问刚才的老汉便知。”宇文清表情并未有多少变化，但是眼神之中的怒意却是无法掩盖的，“若是百姓不能安居，又何来州府的繁荣？”

正说着，刚才的老汉已经被小二带上楼来，到了云瑶二人的桌旁。

云瑶见这老汉的腿上已经用布条包扎好，知道是醉云楼店主的意思，把身旁的椅子拉开对这老汉说道：“老伯不妨先坐下，我们夫妇二人有些事情，想向老伯询问一二。”

老汉有些受宠若惊，看面前这一男一女气度非凡，怎么也想不出二人的身份，只好坐了下来，拱手说道：“我罗老汉只是个种田老头，不知二位有何事情要问？”

“罗老伯你在街上被这群官差的快马所伤，我们俩已经在楼上看的一清二楚。不知夕州的官差是否都像今日这般嚣张拔扈？”

见宇文清发问，罗老汉面色沉了下来，语气之中多了许多无奈：“若论繁华富庶，夕州自然是大乾境内数一数二的地方。但是要说官府的仗势欺人，夕州也是‘数一数二’的地方！”

“二位看来是外地人，对夕州并无多少了解。这里虽然商业繁华，但赋税也重，官府霸道的很，百姓活的比其他地方更累。”

宇文清点点头：“果然如此。只是这群官差光天化日之下竟在闹市里就如此粗鲁，倒是该好好整治一番！”

罗老汉叹了口气：“这位公子好心肠，只是和那些被官府欺压的商贩相比，老汉我还算不得悲惨。种菜能卖些银两，家里空闲的房屋拿出去租赁，也多少能有些散碎银子收入。”

云瑶闻言心念一动，对罗老汉问道：“老伯家里有空闲的房屋？我与夫君来夕州游玩，若住客栈难免无趣，倒不如住在老伯家里如何？”

此言一出，宇文清倒是心中大悦。自己此行本就有一部分是为了探查民情，住在民居之中自然更为合适。这个云瑶，真是个伶俐鬼！

罗老汉见这二人有意租房，自然求之不得，三人简单聊了几句就一同出发，跟随罗老汉去了他家。罗老汉的家在夕州城南，距离城中心略远了一些，但却胜在幽静，反而让云瑶和宇文清相当满意。

走进院中，倒比从门外看起来大得多，一间堂屋、两间偏房，围成一个不小的院落，院中空空荡荡，但也收拾的干净利落。

三人刚一进院子，东侧偏房之中就走出一个年轻汉子，看见云瑶和宇文清在罗老汉身后跟着，便对罗老汉问道：“爹，这是新来的房客？”

罗老汉点点头：“这位羽公子和云姑娘要暂租几天，你把堂屋收拾一下，让二位进去歇息。”

说罢又对宇文清和云瑶抱歉一笑，说道：“今天的菜都被官差们的马踩烂了，老汉我得再去送一趟，这是我儿罗通，二位就听他安排在此住下就是。”

罗老汉走后，罗通将堂屋简单打扫了一下，对宇文清和云瑶招呼道：“二位在这屋里住下就是，家里清苦，二位将就些。租金一日十文，二位可到临走再结算。我和爹住在东侧偏房，家里还有个妹妹住在西侧偏房，二位若有需要，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