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风华绝代(1/2)
雍国的使节团浩浩荡荡地驶入姜国王宫。
姜宫依河而建,总分为四个宫群。每一方都有一个大型花园和主宫。东面是商议国事的正殿,南面是后宫,北面则主迎宾待客,而西面则集合着其余琐碎部门。
雍国身为大国被格外礼遇。姜王率领百官大臣亲自来迎,所住的行馆也是北宫诸多行馆里最气派的。项重华虽没有公开储君的身份且顶的是雍国公子项华的身份,但来访者依然络绎不绝。只有翼国使者只是简简单单地送来一封问候的短笺了事。项重华虽没有像程乾一样骂不绝口,却也对这独特的翼国使节生了几分兴趣。但这翼国使节却格外沉静,直到第二日的寿宴才迟迟露面。
项重华一面与程乾寒暄一面不时往翼国席位上扫两眼。
传报鼓声忽响,谒者高声报出来者国属姓名,恰好是那翼国使节。项重华将来人的名字默念两遍,不由好笑:此人名叫隋瑾,随意倒是足够,可这谨慎却不知要从何说起。
隋瑾径直走到翼国的席位,向周围人团团一揖便洒然落座。
项重华握着酒杯的手猛然一抖,泼出几点酒渍洒到桌上。而刚才还在对翼国使节不住抱怨的程乾也闭住了嘴,呆呆地望向了翼国使节。不止是来宾使节,就连婢女宦官也不由地将目光投向这不合群的来者,眼里不但没有丝毫的鄙视和敌意,反而充满了惊讶倾慕之色。
只需看其他人的神色,秦非已隐约猜出来者的身份。纵然只是萍水相逢,秦非却永远忘不了他的风神,甚至在自觉或者不自觉间悄然对他模仿,无论是他的一举一动还是白衣胜雪。
秦非心中竟然涌起一种复杂的心情,几分焦躁,几分懊恼甚至几分自惭形秽的妒忌。
天下如此风华绝代的男子也不过他一人而已。当年他和项重华初到祁国险象环生,他犹如天人下界般引渡累累如丧家之犬的他们(此人就是当年自郭宇手里救了项重华的白衣男子,详见绝色江山第一卷溪云初起第十八章贵人相救),若非是他,他们纵然可以从郭宇手里逃出也不可能那么轻易地遇到韩文,后来的事情更休得多想。而如今,纵然他已经华服压饰,春风得意地以大国使臣的身份坐在他的对面,他却依然可以在谈笑轻颦间令他黯然失色。
秦非紧紧握着拳头,只觉自己如同一个浑身俗臭的暴发户般可笑,恨不得将浑身的佩玉镶金全都撕碎。隋瑾就像一株青莲,令所有人都零落成泥,用自己的污秽将他一身白衬得欺霜赛雪。
鼓乐齐鸣中,姜王也大驾光临。众人纷纷举杯贺祝,其乐融融。
酒过三巡,箫鼓齐奏,通报声次第传来,谒者伸长了脖子高声唱到:“息夫人到。”
前一刻还喧嚣吵杂的宴场瞬间寂静无声,推杯交盏的众人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不由自主地朝南侧望去,均想一睹这艳名鼎鼎的七国第一美人的芳容。
项重华双手紧攥成拳,痴狂的眼神再也掩饰不住。
秦非瞧得暗自心惊,连连拉动他的衣袂,项重华猛然醒悟,抓起酒杯一饮而尽,仿佛想用烈酒浇灭心头燃起的烈火,无奈却怎么也收慑不住激荡不安的心神。
秦非仓皇四顾,但见四周宾客无不全神贯注地瞧着息雅的马车才略微心安。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又落在了隋瑾身上。这个玉树兰芝的男子自始至终都在低头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连对息雅的到来都置若罔闻,似乎外面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难以惊扰他一丝一毫。虽然与他人同处一室,隋瑾却宛如隔绝在在另一个的世界里,悲天悯人地俯视着引导着茫茫众生,几乎不像是人间的男子。但他眉间笼着的那一抹在掩唇咳嗽时若隐若现的忧愁,却将他拉下了遥不可及的神位,因为那是属于人间情爱特有的痕迹。
人间马车轧轧的声音渐行渐进,一辆垂着深色纱帘的高幰车由数名宫人侍卫的拥着缓缓停在到高台之下,车帘一掀,一个宫装妇人在宫女的搀扶下探出身子。
众人呼吸不禁为之一屏,但随即大失所望,原来她不但面垂重纱,连从头到肩都遮了个严严实实。宴席间不由的叹息声此起彼伏,却仍舍不得移开目光。
息雅提着长长的曳地裙摆拾阶而上,戴着遮帽的头略略向身后偏侧,似乎想要偷看高阶右侧下陈列的客席。
众人虽瞧不到她的面孔,但见她腰肢款摆,行态优美如舞,也不禁暗暗喝彩,大为倾倒。陈国太子更是一副心醉神迷的样子,玉樽被前倾的身子碰倒,沾了满身的酒污也浑然不觉。
姜王大为得意,亲自下阶迎接息雅。
息雅裣衽为礼,在手被牵住的瞬间似不经意般把头转向右后方,看到项重华痴痴的目光时娇躯狠狠地晃了一下,随即快速地回转过脸,钻进姜王旁边的一方垂着纱帐的席里,身边的四个宫女两个随入帷幔伺候,两个分立两旁。一个侍卫垂首立在一旁,满面的疤痕瞬间一现,却又匆忙低垂。
众人瞧着息雅搁在了纱帐里,又是一阵叹息,犹自意犹未尽。
陈国太子高央一把推开身边请他换掉污衣的下人,重新满斟了一尊酒,离席向姜王祝道。“姜王好生艳福,容央遥敬一杯。”
姜王哈哈一笑,一饮而尽,看着这位一直倨傲的邻国太子终于服软很是满意。不料酒刚入肚,就听得高央朗声道。“姜王曾称姜国剑士冠绝天下,更放言若谁可以在斗星台上连胜三场便许给他除却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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