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审查(1/2)
之前的时候,我和刘东西讨论过出来以后该怎么跟别人说这段经历。最后达成的共识是我们不能将地底的事情透漏出去,别人不会相信我们说的话,结果反而不美。
世上很多事情都是这样,真话没有人相信,假话却有很大的市场,就像那天讨论时刘东西最后说的,“人不爱人,都爱鬼。”
此刻这肖胖子问我,我便把之前商量好的跟他描述了一遍,前面脱逃什么的都是实话实说,查有实据,只是略去了天坑中的遭遇,只说是在地下溶洞群中追踪、搏斗、迷路最终说服刘东西归案。
我越说越激动,几乎连自己都信了。
肖胖子看了看另外几个人,颇有些失望的样子,“前面你说你在监控录像中看到罪犯刘东西爬窗逃跑便下去追捕,你为什么按照预案行动擅自离开岗位?”
我一听这话汗就下来了,擅离岗位这个事情可大可小,说小了是判断失误,工作失误,说大了就是玩忽职守,就是渎职。我正在心中斟酌该怎么回答的时候,一个人电话响了,他接起来嗯啊两声后托了托眼镜说:“四安同志,当时和你陪你班的是卢岩同志吗?”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想了想,点点头。
“罪犯刘东西之前已经交代,和你的说法基本相符。但组织上认为你的处理是否得当这个事情还需要当事人都在场说明才行,我们很愿意相信你,但也不能听你的一面之辞。你先仔细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况,等卢岩同志到了以后再说。”
这人说完后便不再说话,专心喝茶,我看到肖胖子狠狠地瞪了他几眼,他也没有反应。
卢岩比我大三岁,性格冷淡但是脾气极好,跟每个人都若即若离的,从来不管闲事。我说不上他好也说不上他坏,只觉得他怪怪的,跟他搭班他每天都是早早的就睡下,四点准时起来,总是默默地干自己的事情,别的话从来不说,曾有整整一年时间我都在疑惑一哑巴怎么能干这个工作。
屋里气氛有些尴尬,有两个人凑着头咬耳朵还不时看我一眼,那胖子不时咬着后怖笑眯眯地瞪我,就跟和我有仇似的。
这时卢岩敲门进来,也不说话,冲众人点了点头便找地方坐下。
众人顿时精神起来,纷纷看向卢岩,卢岩又冲我点点头,似乎是让我放心。这时那胖子清了清嗓子道:“你是卢岩同志吧?”卢岩点点头,“刘东西脱逃当天你和四安同志一起值班吗?”又点头,“卢岩同志,请回答我是或者不是!”依然点头。
我忍不住笑出来,这家伙太逗了,过来搞笑的吗?
卢岩同志成功的活跃了气氛,只有那胖子开始恼羞成怒。戴眼镜那人轻轻拍了拍他,对着卢岩说“卢岩同志,你点头我们可以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无法纪录,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好吗?”
卢岩同志终于轻启朱唇吐出个好字。
会掣乎沸腾了!
“请你将当晚的情况给我们描述一下好吗?”
卢岩安静地看着地面上的一点,沉默不语,就在那人按耐不住又要发问的时候,却又突然开口了。
“我听到敲门,就起来了,见他出去,就替他值班。”
我一听这话说的真叫一简练,说的干净利索,跟圣经似的。
那人也挺无奈,问:“你知道他出去干什么了吗?”
“追逃。”
“你们怎么没向上级报告?”胖子急不可耐地插嘴。
“电话坏了。”我刚要说忘了,卢岩已经抢在前头。那个戴眼镜的插话说:“总机房确实有记录当晚电话坏了。”
胖子还不罢休,“那你们怎么不打警务通?”
“打不通!”
又有人笑了,我觉得这地方越来越像个说相声的剧场,心里却很疑惑卢岩这么一个人为什么要帮我!
那个戴眼镜的人又说话了,“当晚监狱新安装了台大型信号干扰器,那个点的时候突然自动启动了!”
胖子不再是笑眯眯的那个模样,坐那里气鼓鼓地像个蛤蟆。
那人笑了笑,“肖检,事实都很清楚了,这两位同志对问题的处理基本符合规定,当然受实际情况约束再加上年轻气盛还是犯了点小错误,您看还要再了解些什么?”
小胖子使劲顺了顺气道:“你都说是小错误还公什么诉,撤了吧!”
那人笑了笑,托了托眼镜对我说:“四安同志,我们相信你所说的与事实相符,你对事件的处理和应变都符合规定要求,参考在场同志和肖检的意见,撤销对你的公诉!”
…………
在我出去的时候才发现常监一直在外面等着。
他们说当天常监在酒桌上喝多了,但是那个肖胖子没有参加。
我老婆说那个肖胖子跟常监曾经是同学,一直对着干。这次常监为了帮我改了总机房的记录,至于干扰器突然启动这种事情,根本就是查无实据。
在医院检查的时候发现我几乎所有的肋骨都有曾经骨裂的痕迹,但都已经痊愈。在这之前我从没受过骨裂这么严重的伤,我知道这应该是在天坑里留下的伤,至于怎么愈合得这么快恐怕只能用生气旺盛来解释了。
常监给我放了两个月的假让我养伤,另外准备给我报个二等功,我假意推辞了一下被这火爆的老头子骂了出来。
王哥领一干人来看我,说刘东西被关在禁闭室里面等着受审,估计得加刑两到三年!
我把那个写着“寿”字的粉彩瓷瓶子放在书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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