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母子(1/2)
正月,这原本是喜庆的日子,却因为顺治帝病重,整个皇城都沉浸在一种寂静的氛围中校园全能高手。
太后坐着凤辇来到乾清宫,无视跪了一地的太监宫女,自径步入宫门。幽暗的灯光伴随着福临的咳嗽,令她厌恶这种类似死亡的气息。当下喝道:
“如此幽暗,一干奴才都干啥子去了?”
皇后闻声从内殿走了出来,见到太后俯身行礼,道:“皇额娘万福。”想起方才太后的厉声问喝,又道:“皇额娘莫气,皇上不喜欢明亮,因此臣妾才做主命人灭了几盏灯火。”
太后沉着脸不语,许久才吐出一口气,“皇上怎么样了?”
提起皇上,皇后的脸上露出了忧愁之色,她并没有答话,只是摇摇头,示意了皇上的病情没有起色。
太后在苏麻喇姑的搀扶下走进内殿,皇后紧跟其后。
福临躺在床上,不断的咳嗽,原本就白皙的脸上没有了丝毫血色。到底是自己儿子呀,太后心中很是心痛。
太后坐在床前的楠木椅上,伸手为福临擦出点点汗珠,动作轻柔。
福临原本闭着的双眸睁开,见是太后,神情稍有一愣,随即轻声唤了句“皇额娘”,便要起身。
太后制止了他,她让苏麻喇姑拿来一个靠垫让福临躺着说话。
“额娘,您不该来乾清宫。”
“有什么不该来的,你的额娘的儿子。”太后用手绢捂住嘴巴,轻咳嗽了几声,直到不舒服的劲儿过去才停下来。“皇后,苏麻,你们去小厨房做些皇帝爱吃的糕点。”
皇后和苏麻喇姑轻声应下,转身离去。
福临看着苏麻喇姑步出内殿,关上殿门,他就知道这是太后有意支开她们。“皇额娘是有什么要问儿子么?”
太后将被子往上拉一拉,结实的护住福临的胸膛。淡淡的问了句,“朝中立嗣一事已经说开了,哀家想知道你中意哪个阿哥?”
“二阿哥福全。”福临不假思索说了出来,“大阿哥早亡,福全是长子,立他为嗣理所应当。”
对于的福临的心思,他给出这个答案,太后心中是有数的。无关风云的,太后道:“老祖宗的规矩是子以母贵,皇帝莫不是忘记了。”
福临冷笑几声,那苍弱无力的笑更显嘲讽。“皇额娘说的是佟妃和玄烨。”见太后不语但颌首,福临继续道,“皇额娘,当年四阿哥之死,若不是您在暗中一手按下,佟妃现在可是罪妃了,哪里还谈得上子以母贵。让如此恶毒的妇人成为圣母皇太后,岂不是让天下人笑我大清朝没人了么。”
太后轻叹一口气,她一直都知道福临因为四阿哥的死而恨着佟妃,也因此牵连了玄烨。是的,当年是她让皇后抹去一切对佟妃不利的证据,将罪责推却到笔什赫额捏福晋巴氏身上。她会这么做,不是想保全佟妃,而是为了顾全大局。佟妃的身后有佟佳一族,而佟佳一族对于福临宠爱董鄂妃一事早有言语,若再动了佟妃,难保不发生什么大事。
“这些年你明着宠爱悫妃和福全,暗里贬低佟妃和玄烨,难道还不够么?”
“难道因为这样,四阿哥会回来么?若不是四阿哥早亡,清如又怎会离我而去?”
太后一生看过太祖皇帝对她的姐姐宸妃海兰珠的痴情,也目睹福临为董鄂妃的深情,她有羡慕,也有怨恨。其实她也有过这么一份真情,只是造化弄人,这份真情终究是被人利用了。
“福临。”太后叫唤着。自从福临登基之后,她就再也没唤过这个名字了。“你是大清朝的君王,一切的事情都要从大局出发,切莫为了自己的私心而断送了老祖宗打下来的江山。”
这句话福临记得太后不止一次说过,登基之初,多尔衮把持朝政之际,他妄想出家之刻,以及现今。
“皇额娘的意思是……”
“哀家没什么意思。”太后轻道:“文武百官乃我大清栋梁,皇上不妨听听他们的意见。”
福临沉默了片刻,幽黄的灯光照射他的脸,越显无力。他闭上眼,“儿子知道了。”
从福临登基至今,他所做的决定太后都是报以相反的意见。福临不否认,他的母亲是个伟大的,杰出的政治家,但是……但是他是皇帝,处处受制,令福临心中甚为不快。
“额娘,儿子很怀念小时候在盛京永福宫的日子。”
那时候额娘总是抱着他,把他放在额娘柔软的双腿上,桌上放着苏麻喇姑精心制作的糕点和奶茶。没有相互之间的猜忌,没有权利巅峰的阻隔。他真的很怀念。可自从他当上了这个皇帝,一切都变了。
太后闻言,眼神略有所动,流光展转,却始终不露于色。
“吱嘎”一声,苏麻喇姑端着精致的糕点推门进来。芙蓉雪花糕,状似芙蓉花,色似雪花白皙,更妙的的是中间一点红。
苏麻喇姑放置在案上,福临触手可及。他瞄了眼,那糕点还是一样的糕点,沾手尝了一口,那味道还是一样的味道。只是心境却和以前大为不同了。
不见皇后踪影,福临随意问了声,“皇后呢?”
苏麻喇姑恭敬回道:“回皇上的话,奴婢看皇后略有倦意,便请皇后现行回宫了。”
福临表示了然的点头。
“永福宫永远是过去的回忆。福临,额娘也很怀念那时的岁月。”太后缓缓开口,话语中多了沧桑,多了看透世情。“若日子能重新来过,额娘不会听从孝端文皇后的意思,让你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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