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话 孱弱少年小清绸(1/2)
及至药棚,半夏迎上前道:“公子,那些病人都喂了稀粥和药,看着大有好转一妻当关。”贯墨点头道:“半夏,你且去休息吧,夜里我来守。”半夏见公子撩了衣袍坐在长条凳子上,自己又实在是困极,便进了大屋。
骆锡岩心中有事,烦躁不安的踢了踢凳子腿,贯墨轻笑道:“还是小时候那般,心里有什么不痛快都不藏者掖着点气的回嘴道:“不可以吗?我就是这样的,一直都是这样的。”贯墨边拉了他坐下道:“当然可以,那我说说也不可以么?”右手边执起火钳拨了拨炉火,骆锡岩刚出了身汗,现下被微风一吹,深夜里是有些冷了,便往贯墨身边靠了靠。
两人离得近了,贯墨感受着骆锡岩呼出的热气,想起在山里学医术之时,师父总是在木屋里喝着野果酿的酒直到烂醉,半夏那时还未来,自己总是独自苦背医书,独自挎了小筐去采药,日子过的乏善足陈。时不时的会收来骆锡岩歪歪扭扭的信笺,是师父养的一对鸽子带来的,两黄毛小儿分别时哭的一脸鼻涕,贯更便想了这法子。和这热气一样,带来的温暖能照进心里,自己仿佛觉得便也不再是孤零一人。
骆锡岩见贯墨没了声响,有些懊恼自己刚才迁怒于他,便清了清嗓子道:“这怪病发起来那么厉害,为何这么简单就能医好?”贯墨烘烤着手道:“对症下药即可。正如你此时心境,闷闷不乐的。若我是你,定去做自己心里想做的事,问自己心里想知道的缘由。何苦苦了脸又恼了神?”骆锡岩经他开导,当下做了决定:“那我明日就回家,问问浩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浩然……贯墨摸着光滑的下巴想着,这个名字倒有些熟悉。少时寄来的信里好几次提到,不是一起去举着棍子捣了马蜂窝,就是在小溪摸鱼踩到满是青苔的滑石头上摔进了牛粪堆里,再不然就是到城郊偷瓜被狼狗追了三四里地并被咬掉大裤衩的那个浩然啊,听起来倒是有趣之人,不知与这引人中毒的香料有何种关系,看似骆锡岩也并不清楚。
骆锡岩此时心情开阔,不由伸了几下懒腰,呵欠一个接着一个。贯墨见状道:“去睡吧,等下若无异常,我也便去睡了。”骆锡岩嗯了声,进了侧间小屋。
第二日,鸡都鸣了好几声,骆锡岩在睡梦中还疑惑和自家鸡鸣不同,不够洪亮,迷迷糊糊又听得半夏唤他家公子声,还有离得很近像是在耳边的窸窸窣窣声,骆锡岩连着几天赶路都未睡好,如今他眼皮沉重,无论如何也是睁不开眼的。兀自翻身又沉沉睡去,梦里闻到烧焦的味道,一阵一阵的催得他烦躁不安,又觉得浑身滚着火似的,怎么躺都不安稳,不由得哼出了声,只觉得一只冰凉的手贴额头,凉丝丝的很舒服,喟叹了一声勉强转醒过来,便见贯墨立在床边,温柔道:“躺着吧,你受了凉,把这药喝了睡一觉就好。”骆锡岩答应了声,喝了汤药,倒也不觉难喝,一股清苦之感,刚咽下就回过神惊慌问道:“贯墨,我……我莫不是害了怪病?”
昨天下午闻了那紫苑香,入夜又去那飘满异香的富丽宅子。越想越心惊,他忙拉开衣襟,露出麦色胸膛,没异常,撩了袖子也没红肿,整个人被翻抖得衣衫不整,现在只剩后背了,看不到心焦,急急地唤了贯墨:“贯墨,你帮我看看,我背上没什么吧?”
骆锡岩索性将上衣脱下,转过身,贯墨直闹得哭笑不得,看那文理清晰的肌背,瘦却隐藏着爆发力,光裸着在晨光中闪着亮,正要伸手去触碰。骆锡岩等了半天不见贯墨搭话,转头看见贯墨似笑非笑的俊脸,热气腾地就上涌,讪笑道:“嘿嘿嘿嘿,是我想多了,你说受凉就是受凉吧……”贯墨把他按进被窝,掖好被角:“安心睡吧,只是着了风寒,信我,别胡思乱想了。”憋着笑便要往出走,骆锡岩忽然掀开被子,道:“那个……贯墨,我……”贯墨好以整暇,待他说完。
“我……忽然觉得背好痒,帮我挠挠……”
直到晌午,半夏进来大声嚷着要开饭了,骆锡岩也没好意思将头伸出被窝,闷着声道:“我不饿,你们先吃吧。”半夏出了房门在外面隐隐约约的说些什么,骆锡岩竖起耳朵听得。
“公子,他说不饿,咱别管了。”
“半夏,端了饭送进去。”
“公子,凭什么要我去伺候着啊,这么娇贵……”
话音未落,骆锡岩跳下床趿拉着鞋往房门跑便叫道:“就来就来……”笑话,堂堂少侠被人说像弱女子一样,还还还居然是一个半大孩子口出之言。
还未出房门,便发现围坐在小桌边的少年和半夏瞪着眼看他,贯墨举止斯文的正舀着汤,骆锡岩坐过去,正好一个小八仙桌,一人一方。
几人埋头自顾自嚼着,骆锡岩几次抬头看见远处一堆残败灰烬张口还未出声,半夏就打岔:“食不言食不言呐~~”好不容易,一餐无话,贯墨钻进大屋内查探各病人状况,半夏收拾着碗筷,少年清扫整理着,骆锡岩连忙蹭过去讨好道:“半夏,这是怎么回事?”半夏嘲笑道:“谁让某人睡得死,这么大动静都没吵醒,这才是行走江湖的好功夫吧。”骆锡岩碰了一鼻子灰,倒也不恼:“好半夏,你就告诉我吧。”半夏将一小摞碗盘放在地上还冒着热气的盆子里,抽了抽嘴角:“喏。”
骆锡岩知晓眼色,捋了捋袖子,蹲在盆边,手上麻溜的洗涮着。半夏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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