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露宿(2)(1/2)
纷杂的思绪在脑中盘旋,虽然白日里已经累到了极点,可夕芫却怎么也无法入睡,翻来覆去的变换的位置。
“睡不着吗?”不知何时,宇文皓轩已睁开双眼看向心神不宁的她,“不如起来说说话吧,再折腾下去雪春也要被你吵醒了。
夕芫依言起身与他并排坐在火堆前,随手向不怎么旺的火里添了几根树枝。
宇文皓轩转头看向夕芫若有所思道,“每次见你,总觉得你眉眼间似有愁容,是不是在宁国还有牵挂的人和事?”
夕芫摇摇头,望向洁净的夜空,“那个家根本就没有人在意过我,我有何须去在意他们,所以根本没有可牵挂的人。”
宇文皓轩眉头微皱,看着她超越了原本年龄的神态道,“人活在世怎么可能与他人毫无牵连,不然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夕芫捡起一块石头,放在手中细细观察,许久才开口说道,“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父皇他妻妾如云,儿女众多,根本没有时间来关注我,我虽然是宁国的长公主,但却是最不受宠的,别的娘娘舍不得自己的女儿嫁的那么远,所以才打发了我过来。”
夕芫突然转向宇文皓轩,定定的看着他,宇文皓轩不知何意也不做声的回看向她,‘扑哧’一声,夕芫笑了起来,“你是不是觉得有种被骗的感觉,宁国居然送了一个最不受宠的公主来和亲。”
“我倒是很庆幸你不受宠呢?”突如其来的话让夕芫一愣,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宇文皓轩却紧接着说道,“不然你也不会来到姜国,我还要千里迢迢的到宁国才能与你相识。”
不知要如何接话,夕芫只得低下头去。
收回目光宇文皓轩看向不远处守夜的刘茂林,“其实往往对你好,值得你挂念的人并不是你的至亲血肉,那些所谓的至亲极有可能在你最不防备的时候插上一刀。”
想到十几年前姜国的那场亲王叛乱,和至今都被软禁在祥宁宫的太后,夕芫似乎能理解他的无奈和痛心,此时任何安慰的话似乎都显得苍白无力,夕芫用力握了握他的手,露出一个鼓励的微笑。
月光柔和的洒在夕芫的脸颊上,她洁白的皮肤仿佛闪耀淡淡的银光,在火焰的映照下充满了生机和希望。
宇文皓轩心神一恍,好像又回到了十几年前那个桀骜不羁的自己,想要打破世俗千年不变的规矩,自由自在的畅游在神州大地,与相爱之人双宿双飞。
可只是一瞬他的眼光便暗淡下来,夕芫不知道他这一瞬间脑海中经历了什么,可那种失意的感觉却穿透了她的心,,让她感同身受。
“不谈这些扫兴的事。”宇文皓轩恢复到平日里的波澜不惊,淡淡一笑道,“和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吧。”
放开他的手,夕芫双手拄起下巴思索道,“小时候的事很多都记不清了,不过我记得母亲还在时,我是很跋扈的,父皇那时也宠着我,无论我提什么无理的要求他都会答应。”
夕芫将手靠近火焰,一边取暖一边讲起小时候的英雄事迹,“记得有一次父皇赏了母亲一块罕见的烈焰石,艳红如血特别的漂亮,可是后来皇后见母亲软弱便来索要,你都想不到,当时只有七岁的我跳上椅子就去打她,把所有人都吓坏了。”
“你还真是够胆大!”宇文皓轩竖起大拇指赞道,“皇后没有追究你的大不敬吗?”
夕芫神气的说道,“那时父皇独宠母亲,皇后也很忌惮的,不过母亲生性软弱,所以我才会那么跋扈。”
“那块烈焰石呢?还在你那里吗?”
宇文皓轩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原本兴高采烈的夕芫突然眼帘一垂,随即又释然的笑了笑,“早就不在了,母亲去世不久皇后便带人来抄宫,能拿走的都拿走了。”
宇文皓轩没有再说话,在皇家抄宫是一项很严厉的措施,但凡不犯大错觉不会如此,想必夕芫也不想再提起此事。
思及此,宇文皓轩话锋一转道,“在宫中争斗是最平常不过的事,也许这就是锦衣玉食的代价吧,不过我很幸运,出生不满一岁就被送到紫云山的道观中寄养,十岁回宫后便立马被推上了皇位。”
“你被寄养在道观十年?”夕芫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不明白一个尊贵的皇子为何会被寄养在穷山僻壤的道观中。
宇文皓轩轻叹一声,“就因为如此,我才成为当年夺嫡大战中唯一没有受到牵连的皇子。”
也许是晚饭时下肚的酒在作怪,也许是许久没有人去倾诉,宇文皓轩不知不觉的说了很多,并没有注意到夕芫在一旁已经昏昏欲睡,直到感觉右肩一沉才发现,夕芫已经倚着自己睡着了。
将夕芫放到地上的席铺,他起身来到刘茂林身侧,刚想说些什么,林间却突然闪过一道黑影,刘茂林迅速扑向黑影闪过的方向,宇文皓轩飞身一步跃到夕芫和雪春所躺的位置,警惕的看向四周黑暗的密林。
不多时刘茂林回到空地,对凝眉不语的宇文皓轩摇了摇头。
收起长剑,刘茂林略有恼怒的说道,“还是被发现了,咱们现在怎么办?”
“静观其变!”宇文皓轩说着席地而坐,闭目养神起来,丝毫没把刚才的一幕当回事。
刘茂林也平静的继续守夜,这些年他陪同宇文皓轩经历了无数惊心动魄的时刻,对于主子的能力和计谋他从未怀疑过。
夜一点点深邃,一切又重归平静,只有野兽的低吼不时在林间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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