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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逆道宗师。
我睁着眼睛,透过宿舍阳台的玻璃窗,看到外面的路灯萧索而孤单。夜深天凉,窗户因室内外的温差蒙上一层雾气,灯光变得朦胧迷离起来。
时钟滴滴答答地走着,校园外居民楼的灯一盏一盏地减少。
最有一盏熄灭时,心中好像也有什么东西熄灭了。
我翻了个身,又悄然叹了一口气。
花粉过敏。
是啊,这么正常又普遍的原因,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如果不是因为特殊的原因,有哪个老师会把特意送他的花,转手就送给别人?
顾长熙明显就只是急切地想处理这个东西,而我又是恰好路过,所以他就做了个顺水人情。
而我却孔雀开屏地曲解了。
我揪着头发,悔恨地闭上眼睛。他是老师,我仅仅是过他课堂百名学生中的一员。每一年他都会有这么多的学生,犹如过江之鲫,而我不过是长江中最平凡最普通的一只,既不学富五车又不貌美如花,或许若干年后他都不记得有个叫程宁的学生,又怎么会对我有其他的意思?
而刚才我居然受了白白她们的撺掇,鬼使神差地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神思恍动……好像她们那么说着,那么分析着,还真有点是那么回事儿了。我差点就信以为真了。
而当我看到顾长熙最后那几个字时,脑海最初的反映却居然是空白一片,茫然半天后,心脏忽然一紧、又一松,交替的间隙,失落见缝插针地涌了上来。
我真是异想天开自作多情。
一想到这个我又羞愧难当,我哀叹一声,像鸵鸟般用被子捂住了头,悔恨交加,我怎么可以有这样的念头!我真想借一把神奇的黑板擦,把今晚发生的一切都擦得一干二净。
黑暗中,那束花静静地立在乔娜的花瓶中,发出幽幽的香味,每一朵盛开的花,都向我绽放嘲笑讥讽的笑容。
胡思乱想了半宿,天微微发亮时,我才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想。
白白和我的飞机票是早上7点20,从学校感到机场快的话也要将近一个小时,如果在加上换票登机的时间,我们至少在5点半的时候整装待发。而事实上5点半的时候我俩刚刚睁开眼睛,盯了时钟半天忽然反应过来情况十分严峻。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洗漱,乒乒乓乓在宿舍捣腾半天,成功吵醒乔娜和吴欢后,我们火速离开宿舍赶往机场。
还好,6点50的时候,我们已经坐在等待区了。
因为是早班飞机,候机的人并不多,大都各自看着杂志或者盯着墙上的屏幕。机场的空间异常的高,红色的结构杆件暴露出来,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平坦的水泥地和等待命令的飞机。脚下的大理石砖被清洁工人打扫得锃光瓦亮,地面的一切都倒影地清清楚楚。
我捏着手里的机票,上面写着:北京——敦煌,七点二十分。
白白问我:“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闷声道:“不饿。”
白白递过来一包萨其马。
我推还给她,反问:“飞机上不会有早餐么?”
白白叹了口气,冒了句:“咱俩好好玩。”
眼神欲言又止。
其实并不是我刻意要装深沉,只是确实困得要命。我现在的状态就跟通宵赶图、一大早兴奋地交图后的状态一样,只剩下打完鸡血的后遗症:头昏、乏力以及斗鸡眼视力。
所以一上飞机,我就调整好座位,系好安全带,头一歪,睡着了。
我又做了一个梦重生一黑道女王。
我又梦到那日我流鼻血了。梦境就像电视连续剧一样,接着往下演。
我惊慌失措地挥舞着小手,奔向家里。奶奶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塞给我一团纸,血很快染红了纸团,并顺着漏在鼻孔外的地方往下渗血。奶奶有些慌了,她拿起电话拨给了妈妈,我瞪着小眼听着听筒里漏出来的“嘟——嘟——”声,而好久,都没有人接。
我心里如同千万只猫在抓,急切的盼着门外。
妈妈怎么不接电话?她怎么还没来?
妈妈!
我的灵魂好像脱离了身体,缓缓盘旋到空中。偌大的老屋中,一位老妇束手无策地守着一个垂髫小孩,小孩鼻血一直不止。
我觉得自己快死了。
我含着泪花死死地盯着门外,正是夏末秋初的时候,太阳西斜,映着门口的荷塘一片残花败柳,惨淡不堪。
等待无果,我扣着门框,撕心裂肺地放声大哭起来。
而醒来时,飞机平稳的在空中穿梭,机内一片安详。
美丽的空姐用温柔的语调告诉我们还有半个小时飞机降落,并向我们播报着市区里的温度。
白白告诉我,在我睡觉的时候,错过了一盒面包和一份饮料。中途飞机遭遇云层,颠簸起来,所有的人都吓白了脸,而只有我一个人像安若泰山,睡得跟死猪一样。
我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换了个角度,望向窗外。
天空如洗,蓝得发亮。大块大块的白色一般浮在天上。幼年的时候,我总会猜想天上的云朵上是否真的有神仙,甚至臆想自己会不会就是某位神仙的童子,某一日天上云朵间会突射一道金光,牢牢将我笼住。一位鹤发童颜地老者凭空出现,和颜悦色地告诉我,凡间历练结束,情劫安然度过,我的意中人早已在天宫等候。
我又无端联想到《大话西游》里紫霞经典的那句话:我的意中人会踩着五彩祥云来接我。而我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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