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吝啬的莫先生(1/1)

她依旧强硬，紧咬着牙不出声，下手即刻去开车门。

中控锁扣上的声音在寂静车厢里格外显眼，下一秒傅珊珊就被人扣回了座位上。

“我早过了十八岁，有自己做主的自由！”

她冷冷看着车子前面，像跟窗户里那个虚幻的倒影说话，僵硬的一字一字都像是在背台词。莫启伩嘴角忽然勾起，怒涨的脾气忽然就沉下去了。握着她腕子的手轻拍了拍，他温和道：“乖，别闹了，莫叔答应你，春节一定陪你一起过。”

傅珊珊笑了，眼睛里莹莹闪闪的，她转过脸看他，像在看一个大笑话：“你以为我是因为你赶不及来和我过圣诞才耍的脾气？”

“我不小了，我今年二十了！”

她将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举到他面前：“已经够结婚的年纪。倘若我愿意，甚至可以要一个孩子。”

那钻戒借由头顶阳光的刺眼灼到了他的眼睛，莫启伩才平复下去的火气蹭然又起，抓过她手指拔下那枚戒指立时丢了出去。

银银一道亮光在半空里划出个圆弧，流星似的，没消没息了。

傅珊珊着急，扭着车门就要下去找，莫启伩把她往身边一拉，冷硬着声：“不管你是二十还是四十，我不同意，你都休想！”

踩下油门，车身蹿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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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珊珊到底强不过莫启伩，当天晚上她就被丢到飞机上一路空运回国。莫启伩在卢森堡还有些公事要处理，傅珊珊就归了他得力助手法兰克管。

法兰克其实是中国人，确切的讲，是法籍华裔。傅珊珊被莫启伩从她养母那儿带回来的时候，他已经跟在莫启伩身边，如果非要说长辈，法兰克可以算是她最信赖的长辈，他知道她，并不比莫启伩少。

“是你告诉莫启伩的？”

才从机场出来，一坐进车里她就朝他发起了难。法兰克笑笑，嘴角边有个隐约的酒窝。

“难道你真想嫁给wilson？”

他果然知道的，傅珊珊苦笑：“嫁给wilson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他不会管我喜欢谁。”

法兰克不再说话。

车子稳妥的开着，一路风景都和去时不一样了。她到国外两年，这条到机场的必经之路都已重新休整过。她记得那时从机场出来左手边上有一棵梧桐花的，白绒绒的，跟堆簇成团的小绣球似的。刚刚却并不曾见到，路两边千篇一律的枫香，让人心生厌倦。

九良路尽头的房子是他的家。房子不小，一应设施布置都是顶好的，却空荡荡冷森森。打扫的阿姨每天八点过来，下午四点多就回去了。一到暮霭沉沉的时候，这偌大的房子就和张了大嘴的巨蟒一般，而住在里面的人则成了他果腹的美餐。两个人的时候并不觉得害怕，就算是一起下地狱，也想着，有个肩膀可以靠，有体温何以互相慰藉，死也不是一个人死的，有什么好怕？只有一个人的时候，就总觉得身后有什么无形的鬼怪在跟着，一转身，又只有自己的影子，孤单单的拖在脚后。

傅珊珊趴在窗前百无聊赖的拨弄着窗帘子，看空寂的院子里被灯光照成诡异颜色的草坪。高钧贤不回她的电话，不知道是不是被他老爸揪回去闭门思过了。

法兰克担心她一个人晚上会无聊，傍晚时候就打电话来，说下班会过来带她去参加个晚宴。末了，不忘加上一句，莫先生交代的。

总是这样。莫先生交代，莫先生交代。什么都是莫先生交代的。她不想要的拼命塞给她，她想要的却吝啬给予。

莫启伩和傅珊珊之间千丝万缕，若瞧着有点糊涂，那就对啦，看下去看下去，匪君会好好和你们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