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智者千虑,总有一失(1/2)
细雨东风面,自捻六月线我的幼宁 [重生]。
彩妆迎向前,知是故人来。
雨前龙井特有的茶香冲淡了一室的清冷之气,童家宽敞的大厅之内,我站立在童远之身后,此时的我低垂着头,尽可能得隐藏住自己的身形,心中暗暗祈祷坐在不远处的“尊贵客人”千万不要注意到我。
一身深色长袍,不着任何纹饰,那人虽在进门后一句话都没说,却无人会小看了他去。那俊美的外表,容不下天下任何一物的冷漠之眼,我曾经以为我此生再也不会看见你了,永安王。
童远之喝了一口我递上来的茶,轻呷了下,开口道:“听说阁下有笔大生意要找我谈,恕童某冒昧,可否告知阁下姓名?”
乔装改扮的永安王爷一改在王府中那高高在上的形象,很是谦虚的开口:“童老板客气,在下景望,从洛阳来此做笔生意,听说杭州这里有位童老板,与人做生意特别讲诚信,价格又很公道,所以,特来拜会。”
“哪里哪里,景老板太抬举童某了,要说在杭州有如此名望的,并不只有童某这一家,像是城东的林进林老爷,虽说人比较斤斤计较,但对人对事还是很上心的。”
“奥?照童老板这说法,是跟林老板很熟罗?”
“呵呵,熟倒谈不上,只不过大家都是商人,见面总要客套客套不是?”
“那如果有一天,林老板家里出了事,找童老板你来帮忙,你是帮与不帮?”
“唔,这事”
我一直在旁边听着,越听越心惊,明知永安王不过是在试探,可我顾及童远之的安危,一时也顾不得许多,将手中端着的茶壶掀翻了去。一时间杯子碎裂声响彻了一地,我急忙蹲下身,遮掩住自己的面容:“奴婢一时手滑,请老爷责罚。”
“你不必如此慌张,可是伤着哪了?”
我急忙摇头,如此温柔的语气一如当年,我忽然觉得自己的隐瞒格外对不起他。
“童老板,需要我帮忙吗?”
“这倒不必了,只是婢女不慎打碎了杯盏,下去收拾收拾就可,只是今日童某多有不适,实是没有余力来谈生意了,改日等童某病好,定当到贵府与阁下详谈,望景老板见谅见谅。”
“登门倒不必了,既然童老板身体不适,景某就此告辞,改日再来拜访。”双方又寒暄两句,那人便离开了,我感到那两道冰冷的视线终于从我身上离开了,不禁长舒一口气,但心里更多的是疑惑,我与永安王不过几面之缘,我确信他是认不出我来的,可是那久久的注视又是为何呢?
视线里突然出现一双白底黑靴,我知道童远之一向聪明,此时如果抬头定会露出蛛丝马迹,正在心里苦苦思索解决之法时,忽听上方人说道:“去找把扫帚把这里打扫了吧。”
我一惊,抬起头来,还是那谦谦君子的模样,虽然脸色还有些病色的苍白,嘴边却挂着一抹了然的笑意。我忽然发现,眼前这人依然是十五岁时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明明知道一切,却毫无理由的选择包容。
童远之看我呆呆的样子,便敲了一下我的头:“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还不赶紧打扫去,记住,下次可不要这么冒失了。”
“知道了,嘻嘻。”此时,我笑了,露出了我这五年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我这才想起,今年,我不过十五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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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雁双飞,落英归去,故人桥头长流水,鬓上霜发生。
岁月欢渡,茶凉席冷,梦回花好月圆时,灯火长安路。
有时我总会想,若是当初我不曾遇到童远之,甚至家里未曾出过事,我的命运是不是会完全不同呢?冷夜深深,我剪完蜡烛上过长的烛芯,屋里的童远之已经在春香姑姑的服侍下睡下了,我随着姑姑一起退出房间。我小心着跟上春香姑姑的步子,生怕她有所察觉,我十岁那年来童府时,春香姑姑就已经在了。那时的她年轻貌美,虽是丫鬟出身,却经常有人上门求亲。那时的她可谓风光无限,而她却在童家祖宗面前立誓,一辈子为童家奴,永不嫁人。我那时尚不知她为何这样做,如今倒能理解她的做法了。身为奴才,万万做不得的便是爬到主子头上去,否则只会遭人唾弃罢了。十岁时我便知春香姑姑的聪敏,如今更是不敢掉以轻心。
终于随春香姑姑来到下人的住所,童家对下人的待遇不错,两三人住一屋,我住这屋本来有一人跟我一起住,这两日正巧家里有事,便只剩下我一人。我脱了外衣,躺在床上,却无一丝睡意。回想起前日自己那盲目举动非但没有解了童府的危,却让永安王多了几分警惕,如果他改日再来,我又该怎么办?正在苦苦思索对策,突然门被推开,闯进来一名黑衣人,我正要喊人,一柄剑横在我的脖子上,压低声音威胁我不要出声,一切不过发生在须臾之间。我心思百转,随即平静下来,表面却装作很慌张的样子:“你,你要做什么?”
“放心,我不会杀你,只是问你几个简单的问题而已,你一定要给我说实话,明白吗?”
我急忙点头。
“我问你,童府的库房在哪?”
我见这人虽全身都包于黑布之下,唯一露出的如狐狸一般的狭长双眼却暴漏出此人的狡猾,心知这人不好糊弄,但既是有所求,便总会有破绽。
我装作被吓破了胆,抱住了头:“我,我不知道,不要问我,老爷知道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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