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2 这一秒 眼前人是你 (6)(1/2)
母亲早逝,沈唯正整日忙于应酬,她这个做女儿的大部分时间看到他时总是西装革履醉熏熏的状态,每学期的家长会均是洗衣打扫的阿姨出席,本就亲情淡薄,每每回家时她拥有的就只能是窗外的四角天空,这些还真谈不上什么美好的记忆混在东汉末。
见她满脸决绝,他伸手揽着她肩,示意她上车。
许是那几天太过操心劳累,车程过半,睡梦中的她猝然打了个机灵,直愣愣的盯着夜幕中如流萤的车辆问他:“程牧行,你要把送到哪里?要去乔妆那里,根本不需上高架。”
暗夜里,他笑盈盈的抿着嘴瞧着她:“沅沅,当然是回我们自己的家。”
彼时她脑袋昏昏沉沉,偷偷拿眼睛瞄他一眼,这厮依旧眼观鼻鼻观心的注视前方。谅他也不敢拿她怎样,她懒洋洋的将头抵在玻璃窗上,竟然又睡着了汊。
沈居沅这一觉不知是睡了多久,倒是自沈氏倒台,父亲死后第一次这么酣畅淋漓。她大脑混混沌沌,潜意识里思绪在游走着:就这么一觉睡去算了。如今褪去沈氏的光环,她只是个无所依傍、狼狈归国的虾兵蟹将,斗不过罗佩琼的十八班武艺。如果长眠不复醒的话,至少此后她完全可以不必靠耻辱度日。
可总有人不愿让她如愿,顷刻间,车内的暖气消失了,一阵阵冷风灌入她颈子里,她皱皱眉身体往大衣里更深的蜷了蜷,可丝毫不起作用,冷风从头到脚裹挟着她,她终于既不安分也不情愿的醒了。
车门打开着,车前大灯没有熄,程牧行人不知所踪,她揉揉眼睛,蹙着眉瞧着暗夜里墨色的花圃,终于实实在在的明白了,她是到了程牧行的住处朕。
明白这一切后,沈居沅手忙脚乱的抓了抓乱发,打开钱包大致数了数里面的钞票,长舒一口气,还剩几百块,应该能维持到找到工作。她匆匆忙忙的关上车门,准备跑路时,台阶上一枚石子忽然骨碌碌的滚下,一径滑到她脚边。
黑夜里,别墅的雕花门大敞着,程牧行两手插着裤兜,施施然从台阶上下来,他不知什么时候换上的亚麻质地衬衣和卡其长裤,踱着布绒棉拖到她面前,懒洋洋的问她:“沅沅,这么晚了,你不赶紧回来睡觉,想跑哪儿去?”
语调又清又柔,就像是位关切的家长,责备作业没完成就跑出去玩儿的孩子。
程牧行的视线不着点墨却似无边无际,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凌乱无章,双脚不受控制且极没出息的迈了回去,终究整个身体有气无力的抵在车上,却又低头不敢看他,就像偷窃未遂且刚被抓包的小偷。
廊前灯没开,星星点点的灯火投射到他身上,半明半寐。他身后则是灿烂无匹的星空,见她呆滞着不挪步,他伸手捏着她的下颌,抬起头来对她笑。
她终于鼓足勇气毫不示弱的狠狠地剜了程牧行一眼,咬牙切齿地在心里腹诽。
好不容易终于想出了点新颖的可以辱骂他的词汇,他却即时堵住了她的口,伸出手来,连拖带抱,像拖着个熊偶似的抱回了家。
屋外空旷,她尚且有几分胆可以做到和他安静的对峙,可到了他别墅内,她却陡然间失去了全部的力气。室内温暖如春,大厅内橙色的光晕将深冬的寒意驱散了不少,沈居沅有些暖洋洋的又有些懒洋洋的,她额角沁出汗来,拿不定注意是不是该脱掉外套,她惴惴不安的坐在沙发上,能感受到程牧行的目光一直在她逡巡流连,四目相对时,沈居沅别别扭扭的问他:“你怎么还不去睡觉?”
闻言,程牧行挺拔高瘦的身体挪过来,弯下腰将额头放在她的肩膀上:“房子空荡荡的,我一个人实在睡不着。”
这话倒提醒她了,沈居沅环视四周,以她这个三流室内布景师的眼光来看,程牧行的处所简约却奢侈,客厅橙色沙发是的,他的衣帽间比她在沈家的整个卧室都大,明明楼下就有三间卧室,可他却好像很烦恼到底是睡在哪间。
程牧行蹙着眉瞧她,有些烦恼,也有些撒娇,索性,她没有从中看到他丝毫的,遂放心大胆的问他:“酒柜钥匙在哪?我想喝口酒。”
他弯起眼睛,温柔的笑笑,笑容很狡黠:“酒柜是虚掩的,要喝多少都行,但亲爱的…”顿了顿,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脸,似是极好心的提醒她:“切记不要贪杯噢。”
她有些吃力的舔舔干涩的唇角,对他的意有所指、往事重提充耳不闻,直奔酒柜,指尖在造型优美的一堆瓶身上划了道弧线后,终于心满意足的抱了三瓶回来。
程牧行弹了弹烟灰,皱着眉看她手里的一堆晶莹璀璨,多少有点被她的阵势吓到,怔了几秒后,终于空出一只手来,将身侧的酒杯递给她。
她毫不客气的接过,将桌上的几瓶酒一一打开,直到琥珀色的液体灼烧喉咙,玻璃杯重重搁在茶几上,她拿起酒杯,重又给自己续杯。
不知有几杯下肚后,她的胃开始排山倒海的翻涌,酒杯被眼前人拿走,沈居沅眯着眼费劲的瞧着他,程牧行一张俊颜依旧白皙若瓷,吹弹得破,只是他周身似乎有好几道重影。
她扶着沙发摇摇晃晃的起身,满脸通红口齿不清的指着他:“程牧行,麻烦你离我远点。”
程牧行极有耐性啼笑皆非的看着她,闲闲的挪了几步,反倒离她更近了。
沈居沅惴惴不安的瞧着他,灯光下,他一双明眸杳若琉璃,一步抢上前将她整个人拎了起来,她深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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