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恭候多时(2/2)
所爆发的气势却不下于四五万人。当山东义军如洪荒巨兽一般撞击在济州军后军时。后者顿时人仰马翻。惨叫连天。济州军仓促之间想要反抗。但低迷的士气却让他们只是坚持了极短的时间便全线溃败。越來越多的人加入逃亡的行列。真可谓丢盔弃甲。一溃千里。虽然高阿那肱极其愤怒不甘。但在十万溃败大军的裹挟下。他也不得不向着济州方向逃去。
山东义军却是毫不容情。一路疯狂追击。直让济州军心惊胆颤。一逃再逃。
一个士卒的奔逃。引发了异常多米诺骨牌效应。然而济州军却不知道那率先逃走的士卒却是个西贝货。吼声能够传出数里之远。将十万余人的声音压下的尤其是寻常人。
高兴身边之人。论及武功。萧凌的武功也许不如凌萧云。但敏捷。保命的本事绝对是屈一指。是以。高兴才安排萧凌混进了敌军阵营。在关键时刻扰乱济州军心。
当东方天际隐隐泛白之时。高阿那肱胯下的骏马已是大汗淋漓。呼吸粗重。抹了把额头上沁出的汗珠。高阿那肱回头看去。不见敌人的踪迹让他心神略松。但当他看见跟随在他身后的军队。松松散散。只有六七万人时。脸色顿时阴沉如水。
堂堂太尉。北齐三贵。最有权势的人之一。居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打得大败亏输。狼狈而逃。这简直是奇耻大辱。高阿那肱紧紧攥住双拳。咬牙切齿。心中咒骂不已。
逃窜了大半夜。幸存的济州军无论是体力还是心力都已经达到了极限。是以虽然军官不断喝骂。但依旧有身体稍显羸弱者直接瘫倒在地上。大口喘息着。至于士气那根本无从谈起。
高阿那肱结果侍从递來的水囊。狠狠灌了一气。稍微缓解了干涩冒烟的喉咙。正想开口说话。却突然听见身后远远传來喊杀声。
“敌军追來了。快逃啊。”济州军早已是惊弓之鸟。听见这隐隐的喊杀声。哪里还敢停留。不待长官发令。拔腿就走。高阿那肱想要阻拦。却也是有心无力。只能策马狂奔。
……
看着头顶的烈日。高阿那肱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突然感觉眼前一阵恍惚。脑海中混沌一片。身子一晃。差点跌落马背。高阿那肱摇摇头。强打起精神。催促着胯下的马匹向前迈进。
三天了。高阿那肱踏上逃亡之路已经三天了。尊贵如他。何曾受过如许苦楚。三天來如同丧家之犬般狼狈而逃。忍饥挨饿。身上的铠甲早已褪下。衣衫更是腌臜凌乱。沒有一丝贵人的模样。
兵败如山倒。济州军一溃千里。被山东义军衔尾追杀。一路损兵折将。最为可恨的是。负责追击的山东义军如同猫捉老鼠一般。忽紧忽松。彻底将济州军的心神击溃。让他们比绵羊还要脆弱。
起初。高阿那肱还将信念寄予辎重部队。但一路逃出百里。却连辎重部队的影子都未看见。沒有补给。疲惫不堪的济州军减员律剧增。当到达齐州城外时。还剩余的济州军不过只有四万人。
然而。让高阿那肱绝望的是。齐州的城墙上竟然换了帅旗。那大大的属于高兴的帅旗对他來说无疑是最大的讽刺。面对从齐州冲出的敌军。高阿那肱无奈之下只能拨马就逃。转道济州。
如今。在高阿那肱身边。只有千余人。这些都是他最忠实的嫡系侍从。但这些人如今看上去却像是一群乞丐。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眼神麻木而暗淡。浑身沒有一点精气神。
“还有多远能到济州。”高阿那肱低声问道。嘶哑的声音中透出他的虚弱与狼狈。
“回大王。还有十里。”
“十里。”高阿那肱重复一声。眼中闪过一抹神采。精神好了不少。回到济州。他就可以摆脱敌军的追击。好好休整。更可以伺机反攻回去。想到此。高阿那肱不禁奋起余力。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区区十里路。高阿那肱几乎耗费了半个时辰方才感到。然而。还未等到他高声欢呼。城头上飘扬的帅旗却让他如坠寒冰。浑身冰凉。在济州的城头上。居然也飘扬着高兴的帅旗。
“淮阴王大人。高某恭候多时。别來无恙乎。”就在这时。突然从城头上传來一道清朗的声音。高阿那肱浑身一阵。循声望去。就见在那帅旗之下。正有一个白衣人长身而立。只是离得太远。瞅不见真实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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