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以暴制暴,太野蛮了(1/4)
绕到凉棚子前,霍安才发现,有许多人围成一个圈,里三层外三层,看不见里面在做什么,只听闻阵阵剧烈的马嘶鸣。
蔡襄拨开一条路,带着霍安走进去。
只见中间是一大片用高栅栏围起来的空地,五个精赤上身的汉子骑着马,手持套马杆,正对一匹毛色灰青的健马围追堵截。那马瞧着脾性十分暴烈,东奔西跑,妄图突围,时不时直立起前蹄狂嘶,一有人靠近,就连踢带咬。
站在栅栏外的围观众人议论纷纷。
见蔡襄走进来,一个圆滚滚的中年男人对他说,“蔡老板,这马你要驯得下,我出三倍价钱。”
蔡襄笑道,“钱老板,一言为定?”
圆滚滚的钱老板说,“驷马难追。”
蔡襄于是对霍安说,“这马我们从草原牧民手里买来的,有一半的野马血统,是匹好马,不过就是难驯了些,还是匹从未被骑过的生马。在驯马者的眼里,马分烈悍、上悍、中悍和下悍。”
他眯眯眼,“我瞧着吧,这匹马也就属上悍。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霍安没点头也没摇头,眨着黑葡萄眼,盯着那马。
永荣有些担心,“襄哥,这马烈得很,怕是……”
蔡襄一摆手,打断他的话,“有什么好怕?怕就别干贩马走马这活路。”
霍安还是面目平静,观察片刻那几个汉子用套马杆套马的手法,从容地脱了上身黑衫。
蔡襄喊一声,“蛐蛐,给安哥牵匹好马来。”
然后津津有味地欣赏霍安胸前那三条伤痕,摸着下巴说,“这不会是老虎抓的吧?”
霍安点点头,弯腰去扎裤腿。
阿丘带着几个汉子也过来观瞻。
很快,蛐蛐牵了昨日霍安骑的那匹黑马过来,还拿来套马杆和马鞭。霍安没接马鞭,只接过套马杆,牵着黑马,推开足有一人高的栅栏门走进去。
蔡襄两手一摊,“大家退后退后,小心伤着。”
众人哗啦往后退。
蔡襄又吼一声,“曹风,回来。”
一个持套马杆的汉子闻声,吆喝一声,夹了马肚子掉头,其他四人也纷纷掉转马头。
那灰马一瞅,见再无人相阻,顿时欢快撒蹄狂跑。
霍安翻身上马,扬起套马杆,往马屁股上重重一抽,黑马受痛,顿时狂冲出去。
蔡襄眯眯眼,“蛐蛐,去把我的马牵来。”
蛐蛐明白他的意思,若那霍安扶不住,襄哥自然不会坐视不管的。
六月骄阳白晃晃。
霍安猛然觉得,全身血液都在沸腾,似乎回到十五岁那年,他第一次独自进山,赤手空拳追一只黄羊,在山林间跳跃奔腾,简直错觉自己变成了一只豹子。
好吧,那匹灰马就是黄羊。
随着黑马渐渐靠近灰马,豹子霍安开始进攻了,他学着刚才那几个汉子的模样,一挥套马杆,企图用前面的皮绳圈,套住灰马的脖子。
但很不幸,灰马跑得太快,套空了。它受到惊吓,一尥蹶子,飞快一个急转身,掉头往回跑。
围观众人发出一片笑声。
蔡襄没有笑。他抱胸而站,紧紧盯着那栅栏里二马一人。这霍安看样子不大会用套马杆。
永荣也没有笑。
霍安又连套几次,但都被那跳脱的灰马给跑了。
钱老板开始不耐烦了,“蔡老板,你这兄弟行不行呐?”
永荣冷冷淡淡回一句,“钱老板放心。三五两下就驯住的马,也不算什么好马。”
就在这时,霍安再一次甩出套马杆。灰马蓦然扬蹄咴咴叫,霍安眉梢一喜,套住了。
瞬即,那灰马又落下蹄子来,狂暴地往前冲,企图甩掉脖子上的皮绳圈,霍安却早有准备,两腿夹紧黑马,左手抓紧缰绳,右手死死握住套马杆,随着那灰马一起跑。
两匹马越来越接近,场外人开始吆喝。
霍安全凭打猎的直觉,觉得时机成熟了,应该扑向他的猎物了,于是两脚猛然一蹬马镫子,松开套马杆,猛然立起身子,飞快地一抽左脚,在黑马马背上用力一蹬,侧身扑向右侧的灰马。
众人只远远看见,半空中飞起一条人影,转眼就落在那灰马身上。
背上蓦然一重,灰马自然暴跳如雷,狂奔乱嘶,又是抖背又是尥蹶子,只想抖落它身上的人。
但霍安微俯身,猫腰紧紧抓着缰绳,顺着马蹦跃腾跳的姿势,变幻自己的姿势。
马跳起来,他就俯下身,紧紧贴着马。马往前跑,他就夹紧双腿。马尥后蹶子,他身子后仰死死扯住缰绳。马踢前蹄子,他夹住马肚子紧拉缰绳,稳住身子。
马他没驯过,可是十二岁那年初学射骑,他却是学得伤痕累累。没法,谁叫教他射骑那个师傅,粗暴得简直跟这烈马一个样。
蛐蛐看得瞪大了眼。
永荣笑了笑。
阿丘曹风等人互视一眼。
蔡襄含笑去看钱老板,“钱老板,银子准备好。”
就这样一人一马腾跃了小半个时辰,那灰马终于声嘶力竭,但背上那人偏生就死死黏着,它很郁闷,很伤心,很绝望,全身大汗淋漓,还拖着一条杆子到处疯跑,实在累得要死,猛然间就想通了,干脆不跳了,脚下也放缓了。
霍安微微直起身,只觉得自己刚刚经历了一番暴风雨,浑身骨头都在抖,日头有些炫目,但终于风平浪静了,手掌心和大腿内侧都火辣辣的痛,他居然抽空想了想,糟糕,回去该怎么骗过苏换姑娘。
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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