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霍爷你成长得好快(1/2)
苏换觉得,像他们一样,突发奇想跑到钟鼓楼上来看月亮的,真心没有几个。
保宁的钟鼓楼坐北朝南,在百顺大街的尽头,楼高三层,重檐庑殿,二楼大殿里南置大钟,北置皮鼓,四面置格扇门,门左右置楹窗,各层大殿外建有楼台,以大青条石建成,并无阑干,颇似城门那哨岗楼台。
所谓晨钟暮鼓,钟鼓楼是用以全城报时,钟鸣,城门开启,万户活动,鼓响,城门关闭,实行宵禁。因此,钟鼓楼里长年除了一个敲钟鸣鼓的守更人,并无他人,十分安静。
这时已值夜深,全城宵禁,大街上一片安静,连钟鼓楼里的守更人都已入睡,霍安和苏换正并肩坐在最高的那层楼台上,悠悠闲闲将腿吊在半空中,高高兴兴赏月亮。因为楼上风大,霍安有备无患地带了条薄风氅出来,给苏换围上。
苏姑娘觉得,这种赏月着实风雅中有些新鲜,新鲜中略带刺激。天上圆月薄拢青纱,脚下房屋鳞次栉比,清风徐徐,长发飘飘,内心真是好舒爽。
霍安刚带她爬上来时,她还略有紧张,怕被人发现呵责,但很快她发现,这钟鼓楼着实幽静,宵禁过后,连鸟雀都不见半只,更别说人了。
看了一会儿月亮,觉得月亮除了圆,也别无其他看点,又低头看了一会儿百顺大街,刚开始还偶有匆忙夜归的小贩,摇摇晃晃的醉汉,又或悠然串街的更夫走过,渐渐就没了,空空荡荡一片宁静,也看得苏姑娘没了趣,于是她伸手去掏霍安怀里兜来的零嘴吃,“咦,糖瓜呢,你怎么没揣两条糖瓜来……”
她两只爪子在他怀里挠来挠去翻糖瓜,挠着挠着就挠得霍安不大纯洁了,看着月色溶溶落在她嘟起的红唇上,低头就去啃。
苏姑娘吓了一跳,赶紧推他,“这不好吧?万一有人……”
霍安不理她,啃得固执,这时大街空旷,能有什么人,就算有人,谁没事儿抬头瞧钟鼓楼啊。
苏换只好放弃翻找糖瓜的打算,仰头让他啃,因为她闹的那个假害喜大乌龙,昨晚霍爷想压又不敢压,偏偏她羞答答的手上功夫也十分不纯熟,让霍爷各种不满意,憋了一肚子火。
但啃着啃着她慌了,霍安你手往哪里伸呐,大庭广众不带你这么奔放的啊,好吧就算这时鬼都没有半只,可也不是在家里啊,于是她激烈挣扎,低声劝导,“霍安你疯了?”
她力气和霍爷悬殊太大,挣扎得长发凌乱衣衫不整香汗淋漓,才勉强和他分开,赶紧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走走走,回家……”
霍安见她慌里慌张的模样,一时兴味大发,倒是觉得好有趣好有趣,坐在那里伸出手去,抓住她一只脚踝,就不让她走。
苏姑娘都要哭了,站在那里弯腰挣了半晌挣不脱,一边去理衣襟一边哭丧脸,“霍安,我错看你了,你这假正经。”
霍安心情极好,见调戏她到位了,放开她足踝,跳起来将她打横抱起,跑到钟鼓楼另一面楼台去,这面楼台朝北,看出去就不是百顺大街了,而是绵延的城外青山,月辉轻洒,望出去黑鸦鸦一片,别有静谧风情。
苏换不敢大声说话,只好拼命去掐他腰,不想霍安低头看她,忽然展齿一笑,张嘴无声道:苏换。
苏姑娘认得这口形,一下被点中死穴,呆呆看他,“霍安你又叫我啊?”
霍安笑眯眯点点头,趁着她失神,抱着她坐在楼台上,让她面对自己,用风氅将她裹在怀里,觉得这姿势不错,得意地张口又无声说了一句话。
苏换急得去揪他,“你刚才又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没看清楚。”
霍安开始手脚不老实,闭着嘴就不说。苏姑娘好着急,坐在他身上扭来扭去躲他,“再说一遍再说一遍,不然就马上回家!”
霍安终于抬起头来,慢慢地张嘴,慢慢地又说一遍。但这次很可气,苏姑娘怎么都瞧不懂他的唇形,急得全无旖旎之心,霍安叹气,只好拉起她手心,慢慢写。
苏姑娘瞬间就被定住了。
他写:我要你。
她气得张口哇呜去咬他脖子,含糊道,“害我白激动,我以为你说我爱你,啊啊啊混蛋不正经……”
不正经就不正经呗,霍安笑得好开怀,抬起她身子往下一按,苏姑娘果然全身一抽筋,猫咪一样呜呜两声,斗志全无,吊着他软成一滩水……
第二日醒来,苏换还难以置信地摸摸床褥又捏捏枕角,昨晚她做了一场春梦?
翻个身,不见霍安,她软不拉唧坐起来,发了好一会儿呆,才确定昨晚不正经的霍爷,的确是在深夜的钟鼓楼上,将她就地正法,而非她做了一场春梦。
她回想起在桃花村初遇的霍安,老实得像个傻孩子,有时还会红耳根子,如今……
啊,她以手蒙面,好摧毁,霍爷你成长得好快。
这日是八月下半月马市开市第一日,是为官市,十分繁忙。苏换晓得蔡襄霍安他们忙,决定等马市结束,再把自己的想法和霍安好好说说,看他什么意见。
没过两日,卯伯兴冲冲地来和她说,“四姑娘,我帮你们打听到一个宅子,挺好,就在隔壁巷子,离咱们也近,以后也便于往来。”
苏换一听,激动得两眼发亮,丢了手里的绣活,“走走走,先引我去瞧瞧,晚上霍安回来,再和他说。”
非燕也没事做,赶紧跑过来,“四姐姐,我和你一起去。”
苏换于是牵着她,和卯伯覃婶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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