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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一年来,平南侯与威远将军在朝中常常政见不合,满朝文武隔三差五便能看见他们两人唇枪舌战,吵得不可开交。本来两人私交也还算不错,前些年威远将军的生辰宴上也邀请了平南侯一家前去。可打从两人政见不合之后,两家便是如形同陌路一般,偶尔在朝外碰见了,皆是各自冷哼一声只当没见到。
前些日子里,平南侯在朝上刚开了个口,威远将军又迫不及待地与自己唱反调,那般嚣张模样让平南侯恨不得上去吐他一口唾沫!
今日威远将军感染了风寒没能来上朝,平南侯正庆幸今天不会有人来挑自己的刺,不料快要下朝时,威远将军又拖着病体前来,皇上怜惜他,特地赐了座。看着威远将军病恹恹的模样,平南侯心里可幸灾乐祸了。没想到威远将军一坐下,悄悄地与身后的武臣交头接耳了数句,而后威远将军又再次一一反对了平南侯所提出的见解。
皇帝的脸色高深莫测。
下朝后,平南侯忿忿不平地与皇帝道:“表哥,魏平实属过分,如此公私不分,以后若有战事,他又怎能担当得起重任!”
皇帝只道:“魏卿如此倒也是真性情。”魏平越是公私不分,在朝中名声越是不好,他心里便越欢喜。前些年的魏平在朝中在民间都颇有声望,他常常夜里不能寐。近年来,魏平为自己的几个儿子忧心得脾性大变,朝中不少大臣颇有怨言,民间里亦是有不少埋怨魏平的声音,他这才能安心就寝。
皇帝忌惮魏平一事,埋得很深,朝中几乎没有人看得出来,平南侯也不知,只认为皇帝不得不依赖魏平的骁勇善战,是以才会如此宠信魏平,便是平日里气势嚣张,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平南侯气急败坏地回府。
一回侯府,平南侯的脸色就铁青铁青的,温氏见着了温声软语地劝了几句,平南侯仍然是铁青着张脸。温氏无奈,只好命人唤了裴渊过来。
裴渊一来便知父亲为何不高兴,他倒了杯茶给平南侯,沉声道:“父亲,先喝杯茶消消气。”
平南侯说:“没心情。”
裴渊笑道:“儿子知父亲没心情的缘故,我有个法子能让父亲高兴。”
“哦?”平南侯挑眉,倒是来了兴趣,“什么法子?且说来听听。”
裴渊道:“父亲可知魏家的魏子骞,也就是威远将军的二公子有位心上人,威远将军亦是十分满意魏子骞的心上人,前些时日李夫人都上了沈府与沈尚书沈夫人说明了来意,本来不日便要提亲的,但威远将军与李夫人为表对魏子骞心上人的重视,特地去向太后娘娘请求赐婚。”
平南侯微怔,“又是沈府?”
裴渊颔首,“正是,是沈府的大姑娘沈婠。”
裴渊又道:“威远将军摆明着与父亲作对,父亲忍气吞声这么久,何不防给威远将军一个反击。太后娘娘尚在五台山,父亲大可主动与皇上提起,一来表示父亲的大度,二来也能让威远将军吃个死猫亏。”
“渊儿的意思是……”
裴渊道:“沈府里除了大姑娘和二姑娘之外,还有两位姑娘,”裴渊强调了句,“四姑娘的父亲是庶出的。”
言下之意,用来打脸是最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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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很是喜欢沈婠送的团扇,简直是爱不释手,几日后长公主便让人送了回礼,整整一个妆匣的珠宝。沈婠打开时,霜雪与轻羽都惊呼出声,“长公主殿下好生大方!”
不过是一把题了字的团扇,竟是能换得一个价值万金的妆匣!里边随意挑一样珠宝出去当了,普通人家三年的开销都足足有余。
沈婠也不曾想到长公主的回礼会如此贵重,不过这些日子和长公主相处久了,沈婠也知千千万万莫要与长公主客气,长公主送了回礼,高高兴兴收下便是,不然长公主定会认为自己把她当外人。
沈婠含笑道:“明日都随我一起去长公主府道谢吧。”
次日,沈婠带着霜雪和轻羽去了长公主府。这回沈婠也没有直接就去,而是先让霜雪去长公主探探管事的口风。沈婠可不想又发生上一回那么尴尬的事,若是那时不小心被长公主发现了,后果真真是不堪设想。
不过说起来,长公主与那名唤作三郎的男子之间的私情倒真让沈婠想了好些时日也没想通。上一世长公主早早就嫁做人妇,这一世的长公主性情大变,沈婠心里猜测的是长公主也是重生的,估摸是晓得她也是个重生的,所以才会待她特别好。
“你可来了。”
沈婠笑吟吟地行礼,“长公主万福。”
“快起来吧,你呀,瞒得我真紧。容铭收了你当学生,竟也不告诉我一声。若不是前些时日管事和我说起,我恐怕要被你瞒一辈子了。”长公主嗔笑道。
“恰好五年前我曾救过容先生一命,容先生看在恩情的份上才收我当学生的。且您也是晓得的,容先生为人低调,收了我为徒后,再三嘱咐不得外传。”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长公主笑道,她又对身边的侍婢道:“把本宫的扇子拿出来。”
侍婢应了声,悄声离去。
长公主对沈婠道:“说起来,你的女红真不错,扇面绣得很是精致。”
沈婠笑道:“长公主谬赞了。”
就在此时,外边忽然传来一道落水声,还有数道惊呼声。沈婠一怔,看了长公主一眼,只见长公主眉头微拧,吩咐道:“林管事,你出去瞧瞧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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