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逃营(1/2)
秦八角真想扼腕叹息,小猪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突然这么有逻辑。再看四皇女,不禁要赞叹一声好城府。居然还能跟秦小猪继续闲扯下去,她很想带着人告辞离开。可是在别个说的正热乎的时候告辞遁走,岂不是让说哈的人感觉很不爽。这种打脸的事放在一般人身上,不过是叹一句今个无缘,改日再会。可是你敢给皇女脸色看、说走就走吗,不敢吧,那就老实继续坐下去。
秦八角喝了一肚子茶水,听着秦小猪又鬼扯到海外贸易上,净说些无稽之谈。这小猪智商水平也令人堪忧,当着文人儒生的面,不说出海是去教化四方、宣扬华夏威仪。反倒大谈特谈什么海外圈地,搂银子。说得言之凿凿,好像她亲眼见过海外神州的奇山异水一般,真是不知所谓。
看看栓子,那孩子也魔怔了。听秦小猪的乱谈入了迷,一个劲地追问海上的金山有多高、金块大不大。还有四下里的茶客,一听到金银二字,也都半信半疑伸脖子过来探听详实。秦小猪这会这么热衷银子,其实缘由还在姬圭身上。
姬圭得了秦小猪她们的火器设计图后,心念念就是这么一码事,可惜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王家那些租赁水泥方子的钱还没发力,一旦年后研发工作展开,那些银两便是杯水车薪一般不经使。姬圭为了筹措资金,甚至把主意打到秦小猪的“示范楼”上。秦小猪为了保全自身,也不得不急领导之所急,想领导之所想。长远的谋算银子的办法也不是没有,但远水不济近火。如今已经是十二月,转眼就到年后,短时间想要弄到大笔银两实在有困难。
军械监里众人一起开动脑筋,也没拿出个主意来。正好适才秦八角和姬璋说到对北和谈。秦小猪灵光闪现,就想起战争赔款来了。自己怎么把这茬忘记了,想当年满清二十一条、中日马关,给外国人平白送了多少真金白银去。现在我大顺威武,形势掉了个个。我方可是战胜国,可不能便宜那些辽国人。
秦小猪胡乱说一通,反倒换来姬璋的哈哈大笑作为结尾。秦八角觉得有些弄不懂,这二人到底在说些什么。为什么今晚每个人表现都出人意表呢,难道她最近读书读得太多,宅的有些过了。等这三个回到府里。宅门里各处院落都要落锁了。
沈茂德以为她可以一直在童海的军中混下去,等仗打完就可以回去和全家团聚。可事实往往不为人力所控,这日她收到一封家信。竟然是窦大碗托人写来的。沈茂德虽不大情愿和那人再有干系,还是接过那封薄薄的信笺。她实在想知道家中的消息,疯狂的想知道。平素在家时不曾觉着对那处小院如此依恋,离家千万里后几番波折起伏。每每午夜梦回,脑中俱是在家时的情形。
到了北方战场。虽说东路军后来一战告捷,便再无甚败绩。但打仗哪能不死人呢,见多了生死离别。沈茂德心中大彻大悟,人生苦短,与其纠结过去,不如放眼未来。虽然她仕途已绝。可怎生活着不是个活呢。况且她也不只为着自己活着,她还有老爹、夫郎和孩子。之前一度说什么弃世忘俗的话,如今看来不过都是自己软弱逃避责任。谁说在红尘俗世勇敢活下去。不是一种证道的路径。
沈茂德被人叫出去,转了一圈拿了封书信回来。宋蝈蝈瞧着眼热,她是瞒着家里跑出来的。宋县令一直没找来,看来是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自然也不会有人写书信来。刚到营中时。宋蝈蝈想念润儿一双小手,和明媚善睐的俏脸。过些时日。宋蝈蝈想念的是老爹的一碗银耳莲子羹。到了今时今日,宋蝈蝈最想念的东西又变了。她想念母亲宋县令每日的教导,连宋蝈蝈自己也没法理解这是为何。
前几日宋蝈蝈还突然记起一桩往事,小时候她认字的字帖,似乎都是宋县令亲自一笔一划写就的。可惜当时自己最恨的就是习字,终于在年节里假装鞭炮走火,把那本字帖烧去大半。剩下的几张纸也藏在了箱子底下,幸亏老娘公务繁忙,没有细究此事。想到得意处,宋蝈蝈独自嘿嘿出声。笑了一会,又不知触动哪根神经,呜呜哭了起来。
沈茂德早上得了书信,却挨到晚间才打开。她仍是有些犹豫烦恼窦大碗。那样一个人,能给她递送来什么样的消息。做了一整个白天的心里建设,沈茂德就着营帐中的篝火,细细辨认信上的文字。她看书本向来迅速,两张纸只略扫过两眼,便把整封信都默记了下来。宋蝈蝈瞧着沈茂德脸色一点点变得像死人般惨白,沙哑嗓子问道:“沈白板,老沈,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你可别吓我。”
沈茂德却似没听到宋蝈蝈的问话,颓然坐到地上。双手捂住脸孔,浑身微微颤动。宋蝈蝈瞧得越发害怕,担心沈茂德是中了什么邪术。她小心捡起落在地上的信纸,搜肠刮肚地辨认上面的句子,越看越是心惊。书信用词浅白,字迹工整,倒也不难认得。总共说了三件事,一件是沈茂德的亲爹病故。第二件是沈茂德家的闺女无端失踪,事后有人说可能和沈赌鬼有关,第三件就是沈家老爹生前,有个叫秦八角的来过。给了家里不少银子,后来这人还给沈家写过书信。这次窦大碗辗转找到沈茂德的所在,也是托了此人的关系。
沈茂德看到第一条,便已心神激荡不安。看到第二条,更是满脑子乱作一团。至于第三条,她虽然看在眼中,却已经不知道那些字词在说些什么。连无关痛痒的旁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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