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尘埃落定(2/4)

（三）

反复试探，反复澄清，反复再推翻，蒋介石的心思之重，没人能够摸清。

“报告，职部彭小文，奉命觐见！”接到通知第二天，彭小文就到了武汉，对于已经同意那些老兵不再归建的事情，老蒋吩咐暂时不要告诉他。

蒋介石面无表情，无喜无怒，他盯着彭小文，说道：“你的《陈情书》，我已经看了，这次没有乱折腾，很不错，不过你的《陈情书》，挺委屈的啊！”

“委员长！这些人很多已经在兵役署办理了调动手续，兵役署都已经同意了啊！现在让这些老兵归建，那战斗力无法保证啊！而且......而且......”彭小文辩解道，这一半是真委屈，另一半则是按照彭孟镇和吴克仁交代的卖乖。

蒋介石接过彭小文的话道：“而且什么，而且这些老兵放在你彭小文的手里更能打仗是吗？不要打了几个胜仗就骄傲自满，天下就你彭小文能打仗是吗？”

彭小文不敢再说了，自己又不是黄埔毕业的，蒋介石这句话明显是动怒了，果然是这个原因，他赶忙答道：“卑职不敢！”

蒋介石顿了一下，缓和了一下口气，道：“如果我们**内部各个部队到处挖墙脚，那不是乱了套了嘛！抗日是整个国家的事情，不是靠你一个师能打下来的，精诚团结，这才是最重要的！”

彭小文道：“是！委员长，卑职明白！”

“宋希濂那边我已经发话了，这次这些荣誉军人，就留在第112师，这个事情就这样了，但是不准再有下一次！”蒋介石看着彭小文的表情，他很关注彭小文如何表现。

“谢委员长！职部定当为党国、为委员长、为抗日救亡，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彭小文的情绪又是一半真激动，一半要做出激动的样子，结果早就在彭孟镇和吴克仁两个老鸟的预料之中，而且在来武汉之前就已经听说结果了，只是自己依旧要装做不知道的样子，这才能把这场戏演完，唉！

蒋介石还是比较满意彭小文的表现，他示意彭小文坐下说话，彭小文又是一个立正，道：“学生不敢！”电影里都是这么说的，哦，又搞错了，自己不是黄埔的，他赶忙又补充道：“属下不累，哦不，属下不敢！”

这几句颠三倒四的倒不是装的，而是一时把自己搞的混乱，没有怎么反应过来。

不过在蒋介石的眼睛里，这就显得自然多了，他也泛起了难得的笑容，说道：“不用紧张了，第一次见我时候，你不是挺张狂的吗，今天是怎么了，坐下吧！我有话要问你。”

“是！”彭小文在沙发上坐了下去，腰杆仍然挺的直直的。

“从宝山开始，到金山卫，再到南京，你的作战部署方案和总结报告我都详细看了，这次南京保卫战之后的总结和对下一步战局的分析，做的怎么样了？”蒋介石问道。

彭小文赶紧又站起来，道：“报告委员长，已经做好并且呈交了张处长，由于撤到蚌埠之后属下多数时间都在医院奔波，因此没有及时呈交，属下有错......”

蒋介石摆了摆手，说道：“好了好了，繁文缛节就不要再搞了，你就把你对现在战局的看法，挑重要的跟我口头汇报一下，回头我再详细看你的报告。”

彭小文道：“是！委员长，我对整个抗战战局的整体得失是这样看的，首先我认为，站在宏观角度上，根本原因还是我们国力太弱，第二个问题就是国内民众，虽然有高涨的抗战热情，但是并没有理智的战略头脑，如同......如同甲午战争，纵然有满腔热血，却无法挡住坚船利炮！”说着彭小文不禁叹了一口气。

蒋介石点点头，示意道：“讲下去。”

彭小文道：“从实力上来说，不能战，但是从民意上从感情上，却不得不战！这就是抗战面临的根本情况，而且战局一开，就根本停不下来！事实上南京之战，就是整个抗战的缩影，不能战却又不得不战，所以南京的失陷，其实是意料中的事情。”

蒋介石的呼吸变的稍稍有些急促起来，他挥挥手示意彭小文坐下说，彭小文说的话，句句都象子弹一样，击中他的肺腑和神经，他又何尝不知道，实力上不能战却不得不战。

彭小文轻轻坐下，接着道：“学生刚才所讲，实际上也是校长《**退出南京告全国国民书》中的深刻涵义，然而战火已经点燃，作为军人，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怕牺牲，全力以赴打好每一仗！”

彭小文习惯于后来的电影电视剧里学生校长的对话了，说着说着就忍不住这么带了出来，蒋介石也不纠正了，就由他这么说。

“具体说，接下来的徐州和武汉会战，日军的作战意图必然是迅速攻占徐州、蚌埠，打通天津到南京的铁路运输线，如此华北和华南的日军遍可以通过铁路线实施机动，然后他们以徐州为中心，向西直取郑州，再沿平汉铁路南下，进攻武汉！”彭小文对这些战局已经做过详细研究，自然了然于胸。

蒋介石不断点头，彭小文的分析与现在参谋团分析的基本一致。

彭小文接着说道：“我们国家的工业底子薄弱，工业几乎都在上海、南京、徐州、郑州、武汉、广州、长沙这些大城市里，如果这些城市都被日军占领，日军就认为我们除了投降的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