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047 目的性(1/2)

从蜜蜂公爵出来之后，他们又去逛了逛佐科笑话店。埃莉诺被一排装着绿色粘液的瓶子吸引了目光。

“超级粘痰。”上面的牌子写道，“能够牢牢地粘在你仇人的衣服上，清理一新也不能解决问题！”

“真恶心。”克劳瑞斯评价道，“我们走吧。这里除了粪蛋就是这种玩意儿。有教养的姑娘是不会来这里的，你说呢，汤姆？”

“是的，我也这么认为。”汤姆漫不经心地回答。他看上去正在慢慢地失去耐心，因为他开始不停地用食指敲着玻璃柜台，同时嘴唇微微地抿了起来。

西尔莎却像是脚底黏在地板上了一样，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她牢牢地盯着放在篮子里的一大团挤来挤去的蒲绒绒看。小东西们一个个都圆滚滚毛茸茸的，看上去非常可爱。

“你想要这个吗，西尔莎？”埃莉诺问道。

西尔莎涨红了脸，轻轻地点了点头。

“噢，不，我讨厌活物。”克劳瑞斯立刻反应过度地尖声说，“谁知道它们身上带着什么寄生虫，我不会给你买的！”

克劳瑞斯的话引起了附近一个店员的注意。他不大高兴地粗声说道：“我们的蒲绒绒都是家庭养殖的，没有寄生虫。”

“就算没有寄生虫，谁知道它们会不会传播传染病？”克劳瑞斯嗤之以鼻地说道。

“谁都知道蒲绒绒是不会传播传染病的！”那个店员恼火地说道，“难道你没读过书吗，小姐？”

“你——”克劳瑞斯被气到浑身发抖，她指着那个店员，憋了半天才想出一句骂人话，“你这颗长满了苔藓的马铃薯！”

埃莉诺看向那个店员，他皮肤棕色，一头跟硬刺一样的短发还挑染了浅绿色。埃莉诺忍不住捂着嘴吃吃地笑了起来。西尔莎颤抖着肩膀，似乎正在偷笑。

“绝妙的比喻。”埃莉诺冲克劳瑞斯竖起了大拇指。

那个店员瞪着他们，眼角似乎有点湿润了。

克劳瑞斯露出一种憋着笑的古怪表情。她的嘴角颤抖了几下，然后冷哼一声，“就算不会传染疾病，我也不会掏钱买你们的东西的，苔藓先生。”

店员转过身快步走掉了。埃莉诺确信她听到了一声哽咽。

西尔莎恋恋不舍地看向那些蒲绒绒。

“我们走吧，西尔莎，大不了我们下次再来买。”克劳瑞斯不满地扯着她妹妹的胳膊。

“等我上了三年级才有下次呢。”西尔莎委屈地小声咕哝，但是她还是乖乖地跟着克劳瑞斯离开了。

走出店门之后，她们忽然发现汤姆并没有一起跟出来。

“汤姆在哪儿？”克劳瑞斯张望道。

“也许还在那家店里。”埃莉诺猜测。

就在她们说话的时候，汤姆推开店门走了出来。他大步走到西尔莎面前，然后弯下腰摊开了自己的手掌。

一只绿色的蒲绒绒快活地在他的手掌里翻滚。

“这是给你的，西尔莎。”他轻声说。

“噢，汤姆！”克劳瑞斯睁大眼睛，吃惊地说道，“你不需要特意买给她的！”

“拿着它。”汤姆低声说道。

西尔莎小心翼翼地从汤姆的手里拿走了蒲绒绒，她脸颊红得几乎快要滴出血了，“……谢谢。”

克劳瑞斯看上去似乎非常感动。她掩住嘴巴，却提高了音量说道：“我也要谢谢你，汤姆。这下她就以后就不会冲我吵着要这玩意儿了。”

“不用客气。”汤姆微笑着说。

埃莉诺无法形容自己看到这一幕时的感受。她还从来没见过汤姆这样友好地对待过谁。

——除非是有目的性的。

但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能给他带来什么呢？埃莉诺自嘲地想。她宁愿相信汤姆只是喜欢西尔莎罢了。

或许真的像阿布拉克萨斯说的那样，汤姆确实跟以前不同了，但是并不是向坏的方面发展。他可能真的变得更有人情味儿了，埃莉诺盯着汤姆侧脸，若有所思地想。

“那么接下来我们去哪儿？”汤姆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他交叉放在身后的手正在用食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手背，显示出他仍然处于某种烦躁的情绪当中。

“我还没想好，”克劳瑞斯说，“对了，咱们可以去三把扫帚，来一杯冰镇饮料——”

“克劳瑞斯。”汤姆忽然生硬地打断了克劳瑞斯的话。

三个女孩立刻同时看向他。

汤姆微微地眯了一下眼睛，脸上露出一个浅笑，“我记得你说过，你今天要去见你的叔叔。”

“噢，是的！”克劳瑞斯恍然大悟地说道，“真是抱歉，汤姆，我忘记告诉你了。我今天早上才收到他的信，他要去调查一个麻瓜城堡的闹鬼事件，今天很可能赶不回来了。”

“是吗？”汤姆平静地说。

埃莉诺看到他放在身后的手忽然地捏紧了，甚至连骨节有点发白。而且他的嘴唇也不经意地抿了起来。

他正在发怒。埃莉诺心想。

和之前汤姆的一系列举动联系起来，埃莉诺感到自己忽然明白了什么。

“我忽然想起来还有别的事要做。”汤姆面无表情地说，他快速地挤出一个标准的微笑，“希望你们玩得愉快。”

在去尖叫棚屋的路上，埃莉诺假装不经意地问道：“听上去你的那个叔叔对鬼魂方面的事情很精通？”

“是的。”克劳瑞斯回答，“他对关于灵魂一类的事情非常了解。他还写过好几本关于灵魂和鬼怪的书呢，而且他很擅长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