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净客弟子逞威扬(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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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轻尘原本木讷的脸上掩饰不住地露出惊恐，双手如同打摆子一般颤抖得厉害，蓬乱不堪的头发加上不知多久没换洗过的一身衣服，整个人显得如同一个老叫化子一般颓废，任谁都无法将他和威名显著的双鹤堂堂主联系起来。

在他面前摆着的，乃是一个不起眼的木盒。这不是引他颤抖惊恐的原因，而是因着木盒内盛放着的那颗人头。这是他爱子顾令明的人头。一对犹自瞪大，死不瞑目的双眼就这样突兀的张开着。老年丧子的悲痛可想而知，他的儿子顾令明虽不成气，但却是他这二十年来仍苟且偷生的支着。如今他的支着，爱妻寒玉儿二十年前留下的遗腹子，就这样瞪大眼珠、死不瞑目的望着他。

老朽不堪的顾轻尘此时显得更加苍老，颤抖的双手几乎无法摸到木盒身上，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此时木盒中盛放着的，便是他爱子顾令明的人头。

但他又不得不信，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爱子的模样。浑浊不堪的老眼里，泪水早如断线的珠点，一粒粒滴落下来。

是谁，杀了他的爱子，又残忍的割下人头盛在木盒里。

在这原本盛壮的双鹤堂大厅内，顾轻尘独自一人面前着这人生至痛的一幕。双鹤堂的顶盛，早已成为过去，二十年来，一直不停地消败，到了如今，便是连个看门扫地的人都走光了。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顾轻尘自暴自弃，原本的铁臂神拳顾轻尘顾大侠，早已变成软臂无拳顾酒鬼。

随着一阵咯咯的娇笑，一个白衣女子出现在双鹤堂大厅。顾轻尘抬起那双浑浊不堪、布满泪水的老眼，望着来人。白衣女子左手提剑，脸容隐藏在那顶垂着白帘的竹笠里。

“丧子的滋味如何，顾老头。”

从白衣女子身上，你看不出一丁点儿对顾轻尘的同情，有的只有奚落和嘲讽。

顾轻尘道：“你……你是何人，叫什么名字？”

白衣女子道：“小女子姓白，名明珠，至于是什么人……“说到这儿，又是一阵娇笑，道：”那便是割下你儿子头颅之人。“

顾轻尘啊了一声，随即露出愤怒无比的眼神，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咱们顾家和你有什么仇怨。”

白衣女子白明珠道：“和我无仇也无怨。”

顾轻尘怒不可竭，那双不知多久没有明亮过的眼睛此时冒出如同火焰一般的烈光，怒道：“无仇无怨，你便对我儿下手，未免太过草芥人命。”

白明珠道：“是么？我说双鹤堂顾家和我无仇无怨，却并不代表不和我师父无仇无怨。”旋际厉声道：“顾老头，还记得二十年前云南净客居发生的事情么？”

顾轻尘原本已如同火焰一般冒光的双眼随即一呆，身躯更是颤抖得更加厉害，结结巴巴道：“你……你是净客居的弟子，是柳……如烟的徒儿。”提到柳如烟三字时，顾轻尘身躯更是重重的抖了抖，似乎想起一段极为不堪的往事。

白明珠哼哼一笑，笑声中有着藏不住的一丝冷意，道：“你倒还记得我师父柳如烟，没错，当年你们使用卑鄙手段，暗算我师父，害得她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可曾想过，二十年后，她的弟子会回来报仇。”

顾轻尘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气色更加哀败，垂然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早该知道的……没想到过了二十年，柳如烟还是回来了。时兄，我们都错了，错了。”

白明珠道：“你即已明白，如今也可安心上路了。”

顾轻尘摇摇晃晃往后倒退几步，忽然间拾起地上一张凳子朝白明珠打去，道：“姓白的，我要杀了你为我儿报仇。”

白明珠轻轻一避，凳子飞往一旁，轻蔑笑道：“顾老头，你的功夫都落下啦，看来二十年前的事情你一直愧疚于心，不过，也别想今日活得性命。”

她说完这句话的功夫，顾轻尘已是猛扑了过来，双臂横展，如同两只张开的螃蟹大钳，正是他二十年前赖以成名的铁臂神拳，当年被他这样一钳一箍打败的敌人不知道有多少。但这都是陈年往事，如今他的功力连二十年前一半都不到，又如何伤得了白明珠。

只见她身子滴溜溜转了半圈，右手奇快的往空中拍了三下，顾轻尘连白明珠的衣角都没碰到，便被这三下拍中，人如纸鹞一般抛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哇的一声，吐出一口浓血。白明珠这一手不单震断了他的经脉，更是打散了他所余不多的内力，人已如风中残烛，离死不远。

顾轻尘吐了几口血，脸上即有痛恨又有自责，那是对爱子之死的自责，只听他声如悬丝，道：“白明珠，时兄，是不会放过你的，他一定杀了你替我报仇。”

白明珠咯咯一笑，道：“你说的是那个什么‘剑圣‘时令冰，嘿嘿，他已先你一步下去了，你们到了阴曹地府，别忘了杀你们的乃是我白明珠。”

顾轻尘猛啊一声，大吐一口鲜血，瞪大眼珠，一口气接不上来，犹不可信的气绝身亡。

白明珠待顾轻尘死后，并不在双鹤堂久留，而是望了一眼大厅正中那悬挂着双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