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春日里的十七个瞬间(一)(1/4)
旅行者眼里,塔尔斯是一处悠闲惬意、绿意盎然的村落。…≦,
违禁品交易者眼里,塔尔斯是安全隐蔽的中转站和交易场所。
身居高位者眼中的塔尔斯,则是地方领主因循守旧,以一己之私抗拒政令和时代潮流,导致发展水平严重滞后的具体范例。
泥土和稻草混合后塑成的土壁,白色泥灰涂层大片剥落,鲜红的“共存共荣”、“王道乐土”标语显目刺眼,压着石块的木板屋顶,草草扎成的篱笆,大片荒地之间点缀着有限的耕地。在土地上劳作的尽是衣着粗糙、蓬头垢面的老人、妇女和儿童,青壮年难得一见。这里的人们所能依靠的,只有脚下这片土地,有限的几个亲人,以及忠实的牲口。其它的一切——包括从面前驶过的女式马车都不能引起他们的兴趣。
“……官方资料记载塔尔斯没有值得一提的特产和名胜,由于领主米凯尔骑士拒绝引入柏油公路、新型农法、供水系统、邮政传递等新政,现代化产业也无从提起。现在整个塔尔斯村的经济以小农经济为主,基本维持自给自足。”
用两匹马牵引的女式马车内,透过帷幔,罗兰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麦田,蜘蛛报告中的某个词组将密涅瓦的视线拉回马车内。
“领主?”
提坦斯攻入卡斯蒂利亚时,相当多的贵族战死沙场,为了震慑原住民,一些原领主也被砍了脑壳。剩下来的“和平派”在贵族中所占的比例不算高,对查理曼主子的指令也很少阴奉阳违。所以尽管一开始他们对罗兰的新政颇多微词,还是照办了,后来从新政中获得不少实质上的好处后。那一点反对的声音也烟消云散。像这种乡下地方居然能冒出一个抵制新政如此彻底的骑士领主,令密涅瓦有些意外。
“是原来的领主吗?”
“正是,科尔多瓦.费尔南德斯.德.米凯尔骑士,随处可见的清贫乡村骑士,萨尔巴杜被攻陷后最早一批投降的领主。”
强烈的矛盾和疑问从心底涌上来,密涅瓦微微蹙眉。
既然是投降的领主。那么这个人应该和“和平派”一样,不敢违抗象征查理曼意志的总督才是,可这个人不但坚决抵制罗兰的新政,而且到现在还一点事都没有……
罗兰不是那种对任何反对派施以铁腕手段的独裁者,一两个村庄对他的整体计划影响也有限,就算放着不管,随着时间推移也会被潜移默化地改变。不过提坦斯不是什么有耐性的组织,每天不惹出点事都是母神开眼,那群狂热份子居然会眼睁睁放过米凯尔骑士这种刺头。简直叫人不敢相信。
由于几乎整个贵族阶层的坚持,查理曼高层对提坦斯军官授予爵位一事格外吝啬,别说男爵、子爵的封号,就是骑士封号也是千难万难。唯一例外的是无法世袭的“边境贵族”封号,根据累积的军功和资历,一部分杰出军官会被授予“边境伯爵”之类的封号,成为新领主,去管理新征服的领地。
当然。前提是那片土地是无主物。至于是原本便没有主人,还是原主人因故身亡。是没必要纠结的。
所以说,提坦斯没有以“悖逆总督”的名义把米凯尔骑士害死,实在是一件蛮奇怪的事情。
“表面上的理由是担心教会的抗议,这里的教会势力比查理曼本土要强很多,就算是提坦斯面对教会也不可能无动于衷。没有任何过硬的理由害死一位和教会关系匪浅的贵族,难免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真正的理由嘛。应该是那个。”
马车开始减速,顺着蜘蛛苦笑的表情,密涅瓦朝前方望去。
沿着大道,村庄的另一段。一座圆柱型军事堡垒睥睨整座村庄,顶端插着金色鸢尾花旗帜和小一号的提坦斯鹰旗。俗称“炮楼”的堡垒下方,准备出入塔尔斯村的人们拿着“居民证”安静的列队等待接受检查。几个国民卫队的士兵沿着队列来回巡查,不时用枪托、皮鞭和刀鞘把某个试图插队的家伙打回队列里。
两股人流的交界处是一个木头搭建起来的岗亭,外面刷着绿色油漆,几个提坦斯士兵拄着枪,瞪大眼睛审视每一张从自己面前走过的面孔,生怕从自己手上走脱了一个外国间谍或抵抗份子。在他们的前面有一个穿着军官制服,领口上别着sān_jí突击队小队长领章的大块头坐在一张折叠行军椅上,拄着军刀,眯着眼睛,左臂戴着一道12公分宽的白色袖章。
“宪兵队?”
“没错,就是宪兵队。作为对提坦斯军人晋升贵族的让步,贵族和陆军同意提坦斯建立自己的宪兵队来扩大职权。”
“可宪兵不就是专管军人的警察,怎么会直接来管老百姓呢?”
通常意义上的宪兵,也就是所谓的军事警察,主要负责维持军队纪律,保障军令的执行,组织军事法庭,是名副其实的军中警察。但提坦斯的宪兵却有所不同,从诞生之初,这个部门就拥有超乎想象的巨大权力。即使是宪兵中最低级别的上等兵,也可以对挂满勋章的高级将领实施逮捕。
“况且‘宪兵令里有明确规定:‘宪兵为军队兵科之一,受所属军种最高指挥管辖,职掌军事安全及军纪维护,兼掌司法警察之业务。请殿下特别注意最后一句——兼掌司法警察之业务,也就是说宪兵可以兼管司法警察的职责,不但可以管军人,也可以管平民。”
这实际上还是第二王子伯纳德为了组建自己的特务警察机构所耍的一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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