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一路向北,去和解(1/2)
我的朋友丁二,因为老爸非常有钱,大家叫他土豪。他混迹多年,游戏度日。
有一天,丁二开车来找我。爽啊爽啊,花钱啦,跟着土豪花钱啦。
坐着丁二的头。在商场外,丁二一摊双手,说:我们去内蒙,最北的边界,你去买点装备。
我暴跳:什么叫我去买点装备?**是土豪好不好?
丁二笑一声,说:我公司做砸了,两千万没了。
我操,这货不是逃债出来的吧,快放我回去。
买了一批干粮、水、晕车药,还有靴子和急救包,轻装上阵的我钱包一下子瘪了。内蒙还是要去的,于是丁二建议,谁要是先跟对方说话,就让他卖身解决接下来的费用。
我靠,比**啊。
第一天没有说话。
第二天没有说话。
第三天到了大桦背,青草地,白云飘荡,全视野的景色都是古琴调啊。一个蒙古妹子搭上车来,我正襟危坐。
丁二突然停了车,转头对妹子说:妹子啊,有件事我不得不跟你说啊。你刚刚躺在草地上,我旁边这货跟我说,你猜,她内裤什么颜色的?他说你内裤黄色的啊。
我暴跳,头撞了车顶,指着丁二叫:丁二,**勾搭妹子,为什么要冤枉我?
丁二摊开手,笑了笑:哈哈,你先跟我说话的啊。
我无奈地低下头,无辜地看着妹子。
妹子踢开门,下了车,我探出头。妹子说:我认得你,你叫摩石,我看过你写的故事,以为你是个很有前途的作家,没想到是这样的人。
“啪”地我挨了她一巴掌。
妹子走了。
接下来打死我都不说话。
第五天,丁二对我说:沈建中,你陪我说说话。
我:你认输了?
丁二:我好难受,你陪我说说话。
黄昏,我们坐在车顶上,喝着啤酒,放眼远处的山脉和风车。
丁二说:为什么我做什么都没有耐心?
我:特么的滚。
丁二说:可我对女人却有无穷的耐心,这算不算一个优点?
我低低地说:是的是的。
丁二说:一年多前,我看上吹姐,就觉得她要改变我的一生了。可我使尽浑身解数,吹姐还是若即若离。是你们说女人对土豪天生不存在安全感。
我:是这样的。
丁二:于是我当即决定跟父亲的财产决裂,向父亲借来两千万创业。可我还是失败了。你看啊,女生因为男人有钱而不安,其实当男人没有钱的时候,她更没有安全感。所以,女人是很虚伪的动物。
我:不是这样的,其实……
丁二:沈建中,你能别再说了吗,我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尾。
我点点头。
于是接着走,越来越接近祖国北方的边界了,将近玛瑙湖。
毫无征兆,车子突然抛锚,电话打不通。
苦了个我的天啊,满眼的戈壁滩,气温至少五六十度啊。我们包着脸下车,唱着歌徒步,后来完全唱不了了,傍晚时看到了军人的边防站了。
因为丁二认输,费用的事他负责。
于是晚上我大碗喝酒,丁二干活。
接着我到楼顶看星星,丁二干活。
喝醉了我在包包里睡觉,丁二干活。
第二天一早,我喝奶茶吃奶酪,丁二不见了,我操这货畏罪潜逃啊,全国通缉吧。
大上午的时候他跑回来,累得像条疯狗,从背上放下外套包裹着的东西,打开,满兜子红的绿的石头。我惊疑地看着丁二。
丁二叫道:一大早,我想趁着太阳还没升起来,打着手电出去走走。没走出十里地,我操,这他妈的满地全是红玉石和玛瑙,我疯了似的扑上去捡啊。
丁二盯着我,掉下眼泪:沈建中,我们终于又有钱了。
我们变作两条疯狗,提着外套去找军人。
军人大哥冷笑道:这些石子,在我们这,屁毛都不如,打工的去吧。
于是丁二继续打工,我不再喝酒消费,帮忙打工。
第十五天,我们可以回去了。一早,我们徒步出去,走到那块宝石地,躺在土地上等待日出。我们坐拥亿万珠宝,却只想要一点点光芒。
丁二哭着说:现在我才发觉,钱和没有钱,根本都是个屁。
我笑了,说:丁二,你辛苦创业,觉得自己创造的未来,对于吹姐来说是稳固的。可是,那还是你自己拼来的,依然跟吹姐没有关系啊。那时吹姐在别的公司上班,你给人家老总几十万,不让吹姐上班辛苦。可是,她失去了跟你一起打拼未来的机会。
丁二说:我现在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太爱她,舍不得她辛苦。
我说:如果她爱你,两个人一起努力,没有谁是辛苦的。
这时,一点点光芒从戈壁滩黑暗的地平线渗过来,并且迅速地扩大,光芒裹挟着温暖,穿透云层,穿透雾霭,铺盖到大地上。整个世界都变得金黄灿烂。
丁二跳了起来:天亮了,我要回头找那个自己了。
半个多月前,丁二公司破产。他无意翻到吹姐的短信,最后撞破吹姐和那个第三者滚床单。
狗男女匆匆逃走,丁二呆在当地,一直到第二天天亮前晕倒在地。
丁二出院,得知吹姐和第三者回了老家,他开着车来找我。
于是我们只带了几百块钱。
因为不知从何谈起,我们不说话。
丁二忍不住,我们说了许多话。
可我们始终没有聊那一天。
是仰望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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