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徒留痴心泪未央(1/2)
与侍女一道回去麟趾宫,君墨宸也正好踏进宫门,一见我便道,“这是上哪里去了?”
身后的侍女答,“回皇上,往后山园子br>我却还念着如兰,张口便道,“你为何不许我回撷芳斋?”
话音才落,一众侍者并君墨宸都愣住了,半晌君墨宸满脸喜色,“倾颜,你能说话了?”
我这才后知后觉,他们都以为我还不能说话,方才那侍女替我答话便是这缘故, 他们都还以为我不能说话,现在却是冷不丁地说话了。
君墨宸一个箭步跨过来,左瞧右瞧,喜悦之色溢了满脸,“是怎么好了的?”
“是……”我迟疑了一下,想起慕容拜托我的事来,遂又改了口,“我也正纳闷呢,怎么好端端的就能说话了。”
“我还让离陌专门把军中治疗急怒之症的郎中请来呢,这下好了,倒省得这许多麻烦。”
我轻笑一声,应和道,“正是呢。”
我还是惦念着他要我移居麟趾宫的事,遂问他,“你怎么好端端的让如兰收拾东西去了,我如何能住你的寝殿,惹人口舌不说到底不方便。”
君墨宸一副悠哉模样,全然不在乎,“论安全哪里比得上我这麟趾宫,你在这里饶是谁敢轻易拿了你去?”
听得这话我心中一时五味杂陈,不知该怎么回答。
直到午膳过后,如兰才与一众侍者拿了我的东西过来,我只信手一翻,脸色便沉下来,这样精细……
如兰几乎是把我的东西全拿了来,大到衣物首饰,琴棋笔砚,小到耍物妆花,全收拾了来,这是怎么个意思,还要长住麟趾宫不成?
“如兰,你这是把屋子都腾空了吧?”
却是半天都没人答话,我疑惑地回过头才看见如兰竟是兀自揪着门口帐子上的流苏发呆。
我朗声再叫她,“如兰。”
她这才回过神,却仍旧是一副混混沌沌的样儿,“姐姐怎么了?”
“我倒要问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你怎么把东西把全拿来了?”
如兰眼睫颤了颤道,“姐姐,我方才过来的时候……”
她却又忽然顿住不说了,直急得我干瞪眼,“说啊,你方才来的时候怎么了?”
如兰这才道,“如兰方才过来的道上遇到了严将军。”
我顿时脑中懵住,猛然上前扣住如兰手臂问她,“后来呢?他可问什么了不曾?”
我急的不行,我不能让严奕知道,这让我觉得难堪。
“严将军让如兰问问姐姐,你可还记得……绕梁三日空留门吗?”如兰的回答却让我彻底跌入了谷底。
自然是记得的。
何以琴音动君魂,绕梁三日空留门。照样不知黄昏路,夜夜念君孤窗寒。
从前,我们曾有一个相见的约定,却因为他的身份始终不能得见,我奏响《雀仙桥》的琴曲生生等了他半载,后来他在父皇面前得脸有了入宫的机会才终于得见。
如今,翻出从前旧事,他这是问我,可还有那样坚定不移等待彼此归来的信念吗?
我颓然闭上眼睛,他到底还是知道了。
他定是恨极了我吧。
我坐在凳上,手指冰凉,只觉得心头一阵一阵地发寒,这种感觉在母妃生命尽头时也出现过,像是那种永远不得相见的生离死别。
严奕他一早便认定我是他的妻,如今我却冠冕堂皇地住进了旁人的屋子,莫说是他,若是这事让我在一年前听到也要忍不住骂一句“浪荡子”。
可是如今,我竟做了自己最不屑的事,做了自己曾经最为厌恶的一种人……
负心人。
眼泪不受控制地扑溯溯落了满脸。
我反手扯住如兰衣襟,颤着嗓子道,“如兰,我要见他,我要见他……”
说到最后,嗓子里的声音越来越弱,越来越弱,最后变成沉默的哽咽,饮泣。
“姐姐”如兰的神色像是要哭出来,脸皱成一团,“使不得啊……姐姐可别触宸帝的霉头了,关系这才刚好一点,如兰……不愿姐姐受苦……”
我哪里听得进去,才不管什么使得使不得,我要见他,我要向他解释清楚,我要告诉他,并非我甘愿……
是君墨宸,不是我……
“姐姐……”
如兰还欲说什么,我含着哭腔,冲如兰转过头去,“去啊……”
如兰身子瑟缩一下,咬咬嘴唇终于还是什么都未说来,含眼跑出门去。
我伏在桌上哭的喘不上气来,严奕是我在世上的依赖,我怕他失望的眼神,怕他将我独自抛在这绝望的深宫里,我慌得什么都顾不得了。
只是到底不能太过于放肆,如兰过来只说严奕夜间会去月台,听得他还肯见我,一时心下稍安。
一到黄昏便令如兰对外称身子不适已早早歇下了,不要人进来伺候也不许人来打扰。
坐在镜前,望着自己毫无生气的脸,心里乱成一团,然后往脸上抹了薄薄的一层胭脂,让脸色看上去好一些。
夜晚寒凉,又拿出一件披风,是天水碧的颜色,领口袖口一层毛绒绒的水华,平添几分跳脱。
然后便坐在窗前静等天黑,细细地吩咐如兰,“一会我出去了,你就躺在榻上装作是我,他还在勤政殿,如今还未回来,若是他来了,只管唤人来回了他就是,我去去就来。”
如兰咬着唇,轻轻地点头,“如兰记下了。”
我放心下来,披上衣服出去。
因为提前将侍者都遣回去了,是以殿外一片静悄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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