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魏丞相勤政兴社稷(二)(2/3)
设想的军队必能建成。这时恐怕还要和赵贵、于谨商量。于是趁着两个人都兴致正好,便又和苏绰商量了劝民以课,均租税赋役之法。一直谈得神清气爽,精神百倍。仿佛一夜未眠的疲劳也在一点一滴兴建未来鸿图大业的振奋中全都消弭不见了。
时值近午,是一天里日光最耀眼的时候。长安的宫殿在丽日之下呈现出一片祥和之气。太极殿是新帝元宝炬视朝的地方。每每有大朝仪,或是有重要的事情要朝议,都在这里。新帝勤政,或者说是大丞相宇文泰勤政,所以太极殿中隔三差五就有朝议。
今日清晨,宇文泰和左丞苏绰一起从大丞相府同乘车舆到宫中朝议。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中散朝已是午间。从昨日傍晚一直到今日近午,大丞相宇文泰连续十几个时辰不眠不休地处理政务,又是上朝,实在已经是疲劳至极。更何况又要动心思又要费口舌,实在是耗费精力。
出了太极殿,忽然觉得正午的阳光那么和煦,照在人身上温暖舒服极了,让人觉得特别惬意。持续的精神亢奋过后宇文泰几乎有点支撑不住身体。他立于太极殿丹陛之下的一个偏僻处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这个角落不容易被人看到,但是站在这里的人却可以看到太极殿外的所有情境。
朝臣散得差不多了。吸引宇文泰注意的却是稍远处的车辇。虽然不知道车辇里坐的是什么人,但是环立一边的宫女看起来都不寻常。不一刻功夫,便看到皇帝元宝炬慢步而来,看神情显然是早就是知道有车辇在这里等候。
宦官服侍皇帝登辇,车辇一时并没有动。一会儿又有宫女走过去,似乎是听传命。显然车辇里的人在议论什么。再过了一刻功夫才见那车辇慢慢启动。后来再看方向,是向着皇后住的凤仪殿去了。这下车辇里的人是谁,不问可知。
宇文泰忽然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主公。”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宇文泰一转身,是自己的亲信骠骑将军于谨正满目含忧地看着他。他身后还跟着车骑将军赵贵。赵贵原本任了岐州刺史,实在是因为宇文泰借助他之处甚多,与于谨同为左膀右臂,所以并没有放他到任所去。
“主公气色不好,恐怕太劳累了。”于谨走上来忧虑地低语道。
“思敬兄不明白主公的心思,只懂得忧虑主公身体安康否,实在是不懂主公。”赵贵也跟上来瞧着宇文泰低语。
赵贵的话里似有所指,这也不必瞒着于谨,宇文泰自然也听得出来。
赵贵看了一眼极远处已经快要消失了踪影的车辇,向宇文泰道,“主公,恕元贵直言。主公想效仿显宗孝武皇帝失礼于闺门之内吗?”
显宗孝武皇帝就是指从洛阳就关中立都长安的皇帝元修。不管生前怎样,死后都被这些庙号、谥号做了美饰。
也许是这话说的太直接、太生硬、太不应该了,于谨立刻变了脸色向赵贵低语道,“元贵兄慎言,此处不是讲话之处。”这是直批逆鳞的话,就算是他们是宇文泰的亲信,说出这样的话来也过分了。于谨甚是担心。
宇文泰却丢下一句,“随我回府去。”说罢便提步而去。
日****尽,北风渐起,不到时辰天便早早地昏暗下来。乌云压顶,仿佛是积着一场大雪。大丞相府中的书斋里依旧温暖又舒适。云姜检点了灯烛果茶便默然礼退,出去了把书斋的门关紧。她还记得大丞相午膳浅尝辄止,也许是没胃口,也许是哪里不康泰了。刚才临出来时那回眸一瞥便觉得他气色极差。
云姜立于书斋门口被扑面而来的冷风吹得身上一颤。衣衫太单薄了,主要是刚才书斋里太温暖,一下子受不了内外的差异。她抬头看看天,马上就要有一场大雪了。知道郎主定是在里面和心腹密议,不敢离得太近了,便走远些。
书斋里面,宇文泰疲惫到极点反倒没有困倦的感觉了,只是坐在坐榻上心里还是繁杂政务的千头万绪。于谨坐在他一侧。赵贵却不肯坐,正在地上走过来又走过去,甚是烦躁的样子。
赵贵其实并不是心浮气躁的人,他有慧眼有胆识,智勇过人,而且相当懂得审时度势。当他又重新从书斋门口走回宇文泰的书案前时终于停下脚步。先是有意无意看了于谨一眼。
“主公是做大事的人,心里真的这么放不下吗?难道要因一女子而乱了心智?”赵贵这次说话的语气和缓了许多。
“元贵兄!”于谨太知道赵贵要说什么了。可他同时也知道宇文泰并不是个糊涂人。他赶紧阻止了赵贵,就是怕他再说下去又说出什么更莽撞的话来。“主公”他语调和缓地劝道,“乙弗皇后与主上甚是情笃,即便将要临产也经常乘辇送主上出凤仪殿视朝。主公难道是真的有心于她吗?”
“凤仪殿?!”宇文泰忽然身子一直提声问道,他幽黑而深不见底的眸子灼灼地瞧着于谨。
“是。主上从未宿于甘露殿。”于谨缓声回道。
甘露殿是新帝元宝炬继统迁入宫中后的寝居。凤仪殿则是皇后乙弗氏的居所。宇文泰今天才知道,原来元宝炬竟为了乙弗氏一直居于凤仪殿。他心中别有滋味,她登至尊之位数月,又是孕产之中,可是他很久没再见到她了。
“主公,如果皇后产下的是位皇子……”赵贵提醒了一句。
宇文泰听到这话心头一跳。如果是位皇子……
“元贵兄,先帝之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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